見我態度過於堅決,她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媽媽的臉十分陰沉,她皺著眉頭,坐在床邊把玩著新做的美甲。
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交談,直到護士走過來,讓媽媽去簽手術同意書。
我渾身疼得直冒冷汗,可媽媽卻表現得無動於衷。
她笑跟護士說,有幾句話想跟我說,麻煩她出去等一下。
然後用陰狠表情看著我。
“笑笑,你別怪媽媽心狠,今天你要是把房子和錢給我,我就簽字,否則......”
“我在手機上查過,這就是一個闌尾炎,你死不了,反正你死了也好,你那些錢就都是我的了!”
我握緊拳頭,根本沒想到陳秀茹會這麼惡毒。
她看著我疼的渾身顫抖,卻異常的興奮,我的痛苦就像她的興奮劑一樣。
“媽,我求你了,簽字吧,等我手術結束咱們再聊......”
看見我的退縮,媽媽的態度更加堅定。
“合同我都帶來了,你隻要給我簽字,我就去給你簽字......”
我忍著痛,一把將合同撕碎丟在地上。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著你被騙......”
媽媽氣急了,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的臉瞬間腫脹起來。
“敬酒不吃罰酒,何笑笑,你去死吧!”
說完,媽媽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護士好像察覺了什麼,回來看我。
我笑了笑,然後問:“這個字,我可以自己簽嗎?”
她搖了搖頭,我的血液瞬間湧向大腦,心中生出一股悲哀。
現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都沒有。
我一直像鴕鳥一樣,以為把頭埋起來,就可以忽略這些事情,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撐著最後的力氣,找到了閨蜜。
等她趕來的時候,我嘴唇發白,疼得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我的主治大夫知道我的情況後提出醫療處置方案,
並在取得醫療機構負責人批準後實施了手術。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閨蜜陳璿坐在我的身側,發現我醒了之後趕緊叫來了醫生和護士。
“何笑笑,手術很成功,你恢複得也挺好!”
“不過......”
“不過你要穩定好情緒,這樣才能快速恢複。”
我點了點頭,陳璿送走醫生,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你這個媽啊,以後肯定要惹大麻煩的!”
我躺在床上,望著棚頂,心中想著:“是啊,大麻煩......”
因為恢複得很好,很快我就出院了,陳璿把我開車送回家。
這些日子,媽媽的那些話縈繞在我的腦海裏,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陳秀茹十八歲生下我,我是她一夜狂歡留下的孽種,她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因為年紀小,就把我丟在外婆身邊。
外婆沒有錢,舅舅舅媽一心想把我丟出去。
從有記憶以來,我聽得最多的話就是孽種、拖油瓶、你怎麼不去死。
後來我長大,拚命學習,可還是因為錢沒有念上大學。
我拚命工作,遇到了伯樂賺到了錢,改變了生活。
可外婆卻老了,她走之前告訴我,無論怎麼樣都要護好媽媽,就算她做了不能原諒的事,求我看在她的麵子上也要原諒她。
我答應了,這麼多年,她投資被騙錢、談戀愛被騙錢,在賭場輸光錢還欠了一屁股債。
都是我幫她解決的。
直到前些日子,她開心的回家。
說自己遇到了人生摯愛,那人是“京圈佛子”。
其實每次我和她見麵,要麼是談戀愛了,要麼是失戀了。
感情問題,我不幹預她,隻要不出大問題,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知道我生病之後,還要去醫院照顧我。
我早就明白她沒什麼責任感,卻沒想到,
她的心都是黑的,為了自己的欲望不惜傷人性命。
趁我病要我命,以前我抱怨為什麼別人的爸媽可以給孩子愛。
而我的媽媽回到家永遠是醉醺醺的,她穿著劣質的超短裙,化著低俗的妝。
她開心了隻是無視我的存在,不高興了就對我拳腳相加。
我早該意識到,不是所有父母都是有資格成為父母的。
她不配做我的母親,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理會這個自私又黑心腸的女人。
之前在她身上花的錢,就當作對外婆遺言的履行。
以後,我不會再給她一分錢。
可我卻沒想到,她和她的佛子男友根本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