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說公司臨時有急事,不得不趕回去。
但他忘了,我的手機設置了消息共享,可以看見他和唐婉的所有聊天記錄。
這還是季予軟磨硬泡非逼著我答應的,最開始是為了防止我跟那幾個追求者有曖昧,現在卻成了打他自己臉的巴掌。
我靠在床頭,麵無表情地一頁頁翻季予和唐婉的聊天記錄,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
故作清高的女人,和連當舔狗都小心翼翼的男人。
叮咚。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唐婉發來的一段無聲視頻,季予正捧著她的腳輕柔地按著,一副心疼極了的模樣。
[我後悔把哥哥讓給你了]
[他愛我,所以你什麼時候退出]
到底是年紀小,唐婉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這樣的習慣,總是企圖用一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挑釁,想逼我自己離開。
真是幼稚。
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我沒有回複唐婉,看完就扔了手機。
下午兩點的日頭正暖,透過玻璃窗灑到我身上,像一雙溫柔的大手撫過,沒多久我就舒服地睡了過去。
隻是夢裏依舊很不踏實。
那是在南靈山,季予跟朋友攀岩,安全鎖意外開裂,他從近二十米的高度往下墜,所有人都嚇瘋了。
我是第一個衝上去的,抱著季予哭得撕心裂肺。
地麵有海綿墊緩衝,他傷得不算重,隻是下落時不斷撞到岩壁渾身都疼得很,原本還想扯著嗓子叫兩句,沒等張開嘴就被我嚇愣住了。
“喂,你,你哪位?為什麼抱著我?”
季予被我撲在地上,高舉雙手跟投降似的,連動都不敢。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還不認識我......
後麵的事,水到渠成。
女追男隔層紗,何況我跟唐婉又長得有幾分相似,季予很快就淪陷了,並在我們認識滿一年的時候,帶我領了證。
當然,我也是後來才從唐婉口中知道,領證前一天,她在朋友圈公開了戀情。
季予是在賭氣。
而我隻是一個工具。
掙紮著從夢裏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唐婉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正坐在對麵的小沙發上,笑得一臉得意。
“菲菲姐,我說了,隻要我想回頭,你是絕對鬥不過我的,懷孕了又怎樣?瞧瞧,哥哥還不是隨便就把你丟下了。”
“我知道,你死皮賴臉跟在哥哥身邊就是為了錢,可是沒有愛情的婚姻有什麼意思呢?這樣,你說個數,就當是這幾年你幫我照顧哥哥的補償。”
我沒有回答。
剛睡醒的腦子還有點混沌。
唐婉話多得要命,而且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除了示威就是嘲諷,我都聽爛了,直到她提及錢,我才有了點精神。
“你說真的?”
“當然,”唐婉起身走過來,眼裏帶著不加掩飾的諷刺,“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膚淺,哥哥對你這麼好,你滿腦子隻有傍大款。”
我直接忽略她自相矛盾的話,想了一下前幾天朋友報過來的資金缺口,於是張嘴道:“三百萬,你拿來,我現在就可以從你哥哥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