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媽媽,我被迫綁定了“被渣虐”係統。
被渣男狠虐一百次,就能讓媽媽的癌細胞消失。
我故意接近京圈第一大渣男秦沐風,任勞任怨的當起了人盡皆知的舔狗大備胎。
麵對所有人的嘲笑,我渾然不覺的表演愛他入骨,次次痛不欲生,光自殺未遂就有四次。
一晃三年過去了,眼看著我就要成功。
秦沐風的白月光突然回國了,他給了我一筆巨款要和平分手。
這哪能行。
……
媽媽的癌細胞已經降到了最低值,我被虐的次數到了98次。
眼見著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我絲毫不敢鬆懈。
所以秦沐風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即便我正在畢業答辯,也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導師坐在台下,正為了我跟旁邊的教授據理力爭。
臉紅脖子粗的就差擼袖子大打出手了。
聽見我的動靜,所有人同時看向我,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我畢業論文的課題有點冷門,說實話在前期開題的時候就已經被不少教授打過預防針,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都未必能一次順利通過。
“姚霜降你今天敢走我扒了你的皮!”
導師“轟”的站起身,手機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學院裏的人都知道,我是被秦沐風下了“降頭”的頭號大舔狗,天塌下來都隻要秦沐風的一句話,我就能立馬把天重新撐起來。
我坦然的對著導師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接起電話向外走。
離開前回頭再看一眼,剛剛水火不容的教授都已經開始和善的安慰起我恨鐵不成鋼的導師來了。
“你也太可憐了老林,碰上這麼個阿鬥,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吵了。”
收回視線,秦沐風在電話裏已經不耐煩的開始罵我了。
“姚霜降你這麼晚才接電話,是活的不耐煩了嘛,蘇蘇今天晚上的飛機回京北,你現在立刻趕到機場,我要從接機口鋪到停車場的紅毯鮮花,少一點都不行。”
蘇蘇這個名字讓我皺起了眉頭,有些遊離在狀況之外。
對麵卻壓根不在乎我的心情,仔細的交代細節,地毯要選長絨的,鮮花要選白玫瑰。
語氣理所應當的仿佛無論我有任何困難都不足掛齒。
桀驁的如同黃世仁指揮楊白勞。
我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我現在正在畢業答辯,這直接關係到了我能不能畢業,反正蘇小姐晚上才落地,我能不能下午再去機場?”
手機另一頭,傳來了秦沐風摔杯子的聲音。
“姚霜降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屁話,就直接給我卷鋪蓋卷滾蛋!”
他的聲音裏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篤定。
篤定我一定會去。
所以可以盡情的辱沒虧待。
好吧,他贏了。
我歎了口氣,聲音平淡:“我知道了,現在就出發,一個小時以後到。”
媽媽確診癌症的那一天,我剛上大一。
美好的大學生涯還沒開始便早早的宣告了結束。
醫院學校兩頭跑,讓我整個人都處在隨時崩潰的邊緣,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媽媽是單身女強人,一個人撐起偌大的公司都沒叫過一聲苦。
可她第一次化療後的那天,看著掌心裏掉落的一撮頭發,偷偷哭了。
我躲在門口,也哭的像個淚人。
為了壓抑痛苦用頭不斷地撞擊牆麵,不知道哪下磕重了,頓時眼冒金星差點昏死過去。
但下一秒,係統開口了。
“找個無敵大渣男,虐你一百次,你媽媽的癌細胞就能消失。”
這句話,如同天籟,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簽下了契約,絲毫沒有考慮自己將要麵對什麼。
轉眼第二天,秦沐風便出現了。
他像選妃似的,到我們學校到處尋找跟他的白月光蘇鸞雨有相似之處的替身情人,
身後跟著一水的美女秘書,各個美的和諧統一。
高挑白皙,長發飄飄,杏眼明亮的忽閃忽閃。
我突然覺得,自己又行了。
散開高高紮起的馬尾辮,我閉著眼就衝進了秦沐風的懷裏,滴了眼藥水的大眼睛在抬眸看向他的那一瞬間,刻意的眨了眨。
無辜的如同純情小白兔。
秦沐風果然上當,當即問我:
“開個條件吧,多少錢能跟我走?”
渣的赤裸坦蕩,毫無羞恥之心,讓人歡喜的不得了。
從那天開始,我便努力成為了呆在秦沐風身邊最久的替身大舔狗,多麼毀三觀沒下限的事情我都肯做。
隻有一個條件,能呆在他身邊就行。
誰都不會拒絕一條忠誠好用的狗,秦沐風也不例外。
我懂事聽話,進退得宜,還會幫他尋找長得更像蘇鸞雨的女生。
他約會我送小雨傘,他分手我當壞人去付錢。
有幾次碰上跟他在一起的朋友,都調侃似的問我:
“姚霜降你有錢有顏成績還好,為什麼偏偏是個毫無下限的戀愛腦?”
每每這種時候,我都笑笑不說話。
我從來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最終目的。
我不是毫無廉恥之心的頂級舔狗,我隻是想讓自己的媽媽好好活下去。
去機場的路上,我上網搜了搜蘇鸞雨的信息。
鋪天蓋地的都是韓國頂流女團成員蘇鸞雨,將退團回國發展的消息。
熱搜榜的前十條,她一個人占了七條。
剩下的三條全都屬於秦氏企業繼承人,京圈太子爺秦沐風。
#秦總苦盡甘來#
#秦總的後宮團們即將失業預警#
#秦總親自下場,歡迎小公主回京#
我托著下巴問司機:
“你覺得我跟這位頂流女愛豆,長得像不像?”
司機跟了我媽許多年,打心眼裏心疼我這些年的處境,有些憤憤不平:
“哪裏像了,小姐你這些年都是在扮演另外一個人,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樣子。”
我知道他不理解。
事實上沒有人理解。
這條路負重前行,我無法宣之於口的孤獨,也壓根不會有人相信。
等我到達機場的時候,提前訂購的鮮花和地毯已經等在那裏了,工人們摩拳擦掌的想要看看,到底誰是這麼大手筆的神經病。
跟機場管理方交涉壓根不需要我操心,秦沐風有的是鈔能力。
我隻需要忙前忙後的在現場指揮,確保每一處地毯都鋪的平整,每一朵白玫瑰都嬌豔欲滴。
蘇鸞雨帶著黑超從VIP口走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累成了一條真正的狗。
嗓子啞得的連話都說不利索。
秦沐風笑著迎上去,狗腿的模樣我從來沒見過。
大家都是舔狗,誰又比誰可憐。
“蘇蘇,機場的布置怎麼樣,你喜歡嗎?”
蘇鸞雨嬌俏的微笑,目光卻直直的落在了我身上。
同為女人,我懂那眼神中的敵意,但這樣的敵意非但沒有讓我害怕,反而全身的每一寸毛孔都在為此興奮的戰栗。
越是被排斥,便越有被虐的機會。
“你是誰?”
蘇鸞雨並沒有理會秦沐風的討好,緩步走到我身邊。
她漂亮的眸子漸漸眯起,在機場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危險。
秦沐風擋在我麵前,心虛的解釋:
“這是我公司的實習生,幫忙來監督鋪地毯。”
蘇鸞雨一把推開他,仍然死死盯著,一字一頓的問:
“我問你是誰!”
我扯了扯唇角,不怕死的挑明自己的身份:
“蘇小姐,我是您不在京北期間,秦總千挑萬選出來的替身,您難道不覺的,我們很是相像嗎?”
下一秒,蘇鸞雨手中的保溫杯舉到了我的頭上,毫無征兆的把被子裏滾燙的七寶茶全部傾倒下來。
我死死咬著牙,硬是沒吭一聲。
幸好,杯子裏的不是開水,皮膚雖然灼熱的傳來陣陣疼痛,卻不至於毀容。
現場爆發出一陣低呼。
一早被保鏢攔在遠處的記者們紛紛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舉起鏡頭爭先恐後的拍下這一幕。
秦沐風沒有半點反應。
反倒心疼的牽過蘇鸞雨的手,柔聲輕哄:
“蘇蘇,燙到你自己沒有?”
我沒想哭,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掉落下來。
皮膚上的灼熱溫度,絲毫溫暖不了心底的寒冷。
蘇鸞雨驕縱的扔掉手裏的保溫杯,睨著如同落湯雞一般的我譏誚的哼笑,神情中的輕蔑帶著肆意的毀滅欲望。
毫不掩藏的厭惡,吐著氣砸向我得耳朵: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替身?”
“不過是個被秦沐風玩爛的妓、女,憑什麼在我麵前招搖,信不信我分分鐘就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整死你。”
說罷,她站直身體,頭也不回的走向遠處的媒體記者。
秦沐風緊跟其後,小心翼翼的攬著著她的肩膀。
把所有的危險都隔絕在了自己的臂彎之外。
隨著一群人的走遠,保鏢們鬆開了口子,蘇鸞雨的粉絲一瞬間全部包圍了過來。
我被衝撞的東倒西歪。
更有激進的癡迷粉開始把無法靠近蘇鸞雨的怨恨全部發泄在我的身上。
“你個賤女人,肯定是不要臉的惹了我們姐姐不高興,往常無論她去哪裏,都不會直接離開,會跟我們打招呼的。”
“就是就是,不要臉的賤女人,糾纏我們姐姐的男朋友,姐妹們上啊,給我打死她!”
一時間,機場大廳裏亂成了一團,有人跟記者一起追隨著蘇鸞雨的步伐,有人則停下來趁亂替自己的偶像出氣。
飲料瓶子、應援牌、隨身攜帶的相機和望遠鏡,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物件,都被當成了武器,盡數招呼在了我的身上。
我抱頭蜷縮在光潔冰冷的瓷磚地板上,頭頂明亮的光束晃眼。
沙啞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呼喊著秦沐風的名字。
求求你,救救我。
就這一次也好。
我不想媽媽死,可我也不想死。
可是沒有人回應我,更沒有人救我。
我的司機被人群死死的堵在外麵,完全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世界天旋地轉,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媽媽還躺在那裏,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係統跳出了提示音。
幸好,頭頂的數字加一。
已經到了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