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雷動時,裴言川親了親薑黎願,“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取項鏈。”
他離開後,薑黎願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她用冷水拍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直到身後響起一道挑釁的聲音。
“薑小姐,不是我說你,言川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你好歹收拾下自己啊,別老那麼保守。”
薑黎願一抬頭,就看見鏡子裏李意婉眼裏帶著一絲嫌棄。
“你看看我——”
她一把拉開大衣,露出了裏麵的黑色蕾絲狐狸內衣。
“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下半身支配。”
“你信不信隻要他看到我的穿著,就會心甘情願來陪我並把項鏈雙手奉上。”
薑黎願身子微微顫抖,沒有開口,擦了擦手回到了座位上。
不一會兒李意婉也走了進來。
隻是在經過裴言川身邊的時候,衝他悄悄拉開了大衣。
裴言川隻看了一眼。
就不受控地喉結微滾,眸色驟黯。
隨即,他若無其事地將項鏈收進兜裏,突然起身。
“阿願,我發現項鏈有點瑕疵,你等我會,我去處理一下馬上回來。”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就匆匆離去。
緊接著,李意婉也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
薑黎願拚命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可心中的痛苦卻像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無情淩遲著她的心。
她痛得厲害,隻想著要將裴言川也一起拉入地獄,讓他更痛!
深吸了一口氣,薑黎願也跟了上去。
剛到樓梯間,就聽到一道萬分熟悉的嗓音。
“你輕點啊,門都沒鎖。”
是......李意婉。
“不是你追求刺激,非要在這裏嗎?”
裴言川的嗓音裏帶著幾分隱忍的欲色。
“疼就忍著,別指望我手軟。”
李意婉撲哧一聲笑了。
“真是無情呢......對了,那條項鏈我想要,你到底給不給我?”
“我都給你帶來了,你說呢?”裴言川似乎咬住了什麼,聲音含混不清。
“別動,腿抬高一點。”
薑黎願從縫隙中看著他們翻覆的身影,好像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凍結了。
胃裏劇烈地翻湧。
她捂住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眼淚洶湧,她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隻能死死扶著牆壁。
就在她抬眸的一瞬間。
李意婉衝她勾唇,無聲說道:
“你又輸了。”薑黎願身形猛地一晃。
再也看不下去,轉身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薑黎願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屏退了家裏所有的傭人。
她心裏憋著一口氣,將家裏所有屬於情侶款的東西全部清理了出來。
這都是這幾年裏,她陸陸續續買回來的。
一看到這些,她就會想起熱戀期間,裴言川黏黏糊糊的纏著她要一起用情侶款。
水杯、牙刷、睡衣......
盡管隻是一些不值錢的日常用品,他卻高興得不得了。
而他送她的,大多都是首飾。
每一件,都價值昂貴。
收拾的時候,她卻恍惚想起。
二十三歲生日那天,裴言川想帶她去買一件像樣的首飾。
薑黎願一眼就相中其中一條鑽石項鏈。
可是那時他們的事業也剛剛起步,還不足以支撐如此高額的消費。
他拉著她的手,因為愧疚,眼眶通紅。
他說:“阿願,讓你受委屈了。”
“我以後一定會賺很多的錢,到時候為你包下整個商場的首飾。”
後來他確實賺了很多錢,多得足以買下幾十甚至上百個商場。
隻是,那份承諾的偏愛卻早已一分為二。
薑黎願不願再繼續想下去,將那些首飾全收了起來,準備捐出去。
她清理的最後一件東西。
是裴言川向她求婚時的戒指。
她至今都記得,他為她戴上戒指時,哭得像個孩子,哽咽著許諾會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可早已物是人非。
也不會再有那場婚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