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大得過分,沈燕書聲嘶力竭叫喊,拚盡全力地掙紮,完全是蚍蜉撼樹。
雜亂的吻落在她唇邊,落在她耳根,落在頸窩裏。
她累了,木訥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好比粘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無所謂了。
那個有血有肉的沈燕書早就在媽媽跳下樓的那一刻死掉了。
晨曦的微光從窗簾縫隙裏透進書房。
恍惚間,沈燕書做了個夢。
夢裏是那年她聽到琴聲,抬頭望向江家的院子,落地窗內,少年的襯衣比皚皚的雪還要白,他漂亮的手指起起落落,在琴鍵之間優雅跳躍。
“沈燕書,你真夠齷齪!”
男人的怒吼驚醒了舊夢中的沈燕書,她猛然睜開眼,男人係著襯衣紐扣,怒火中燒地盯著她,“給我下藥?”
沈燕書後背酸疼,她撐起身,長發攤開在地板上,望著男人,再也無法與記憶中的少年重疊。
這時餘安安的電話打進來,“九爺,我的孩子......孩子沒了......”
江九丞毫不遲疑,疾步往外跑,“寶寶,別哭,你在哪,我馬上到。”
沈燕書緩緩起身,捋了捋長發,看到胸口的草莓印時失神了片刻,但轉瞬一聲冷笑。
到底在江九丞心裏,她有多低賤呢?
是費盡心機的倒貼。
還是無底線地縱容。
或者是對他言聽計從,甚至下藥,饞他的身子?
沈燕書拖著麻木的腳步回臥房,撥出了一通電話,“怎麼樣了?”
“沈總,鴻途的氫能源計劃在明年投入使用,技術比我們的稍微成熟些。預計五小時以內,我們搶先發布,爭奪資源投資,讓鴻途投入百億的計劃,胎死腹中。”
沈燕書眸光黯然了些,“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兩年內崛起的密雲,實際控股的是我。”
忍受了這麼久,隻需再忍片刻,就可以掀翻江家的高樓。
江弘章所做的惡,送去監獄判三年,太便宜他了,沈燕書是要他成為陰溝裏的老鼠,過得豬狗不如!
但沈燕書還沒迎來鴻途被搶占先機的消息,江九丞的助理帶著保鏢出現在她麵前,“太太,先生讓您過去一趟。”
醫院的病房,透著死氣。
餘安安哭腫了雙眼,靠在男人懷裏抽抽搭搭,“九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太太給我敷了藥,孩子,孩子就沒了。”
沈燕書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心底波瀾不起。
還有什麼蒼白的借口,是餘安安想不出來的?
說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謊言,配上那張清純無害的臉,好似受冤的林黛玉,見者不忍。
江九丞滿目哀痛,護士小心翼翼瞥了眼沈燕書後,生硬地解釋道,“因為流產刮宮,餘小姐子宮太薄,再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男人陰鷙的眼神壓去,護士一哆嗦,忙補充道,“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借腹生子,采用試管的方法。”
餘安安染著淚光的眼霎亮了幾分,有預謀地朝沈燕書看過去。
沈燕書不等江九丞勒令,用極其雲淡風輕的口吻回道,“我願意。”
看吧,她就是如此地‘深愛’江九丞。
哪怕借自己的肚子,給小三生兒育女,也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