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白沙沙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她心有不甘,仍舊是固執地將責任推卸到我身上。
“沈慕寒,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淨會睜眼說瞎話!”
見狀,周雪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她挺身而出,很是不客氣地瞪著白沙沙。
“白沙沙,你還真是有夠厚顏無恥的。”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一定會無地自容,哪裏還會到處叫囂?”
“說到底,這都是你的問題!”
這畢竟是我和白沙沙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周雪被莫名其妙地卷入這種亂子中。
事到如今,我伸出手搭在周雪的肩膀上。
我緩緩地抬起眼眸望向不遠處的白沙沙時,隻是低聲細語地開口說了一句。
“小雪,這件事情就由我自己來處理吧。”
說完話,我輕輕地拍打兩下周雪的肩膀示意。
白沙沙看到我和周雪的相處方式,竟是氣血翻湧,她高高地抬起手,便想要去打周雪一巴掌。
“你個賤人,誰準你勾引他的?”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白沙沙的巴掌扇在周雪的臉上。
別說是我詫異至極,作為當事人的周雪也有點傻眼。
“啪”地一聲,清脆又響亮。
直到感覺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周雪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種情況。
我扭頭看向周雪。
她白 皙水嫩臉上,那巴掌印格外清晰。
我緊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眼不斷發瘋的白沙沙。
“小雪和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恨,你要這樣對她?”
周雪則是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眶中晶瑩的淚水還在不停地打轉,她從小到大,一直被家裏人嗬護在手掌心裏,哪曾被人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過?
偏偏白沙沙不屑一顧地冷哼一聲。
“我打就打了,那咋了?”
她不斷地嘲諷著,顯然是沒把我放在眼裏。
周雪本是好心好意地幫我介紹相親對象,現在卻受到了我的連累,被白沙沙欺負。
我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小雪不是你能隨便欺負的!”
白沙沙聽清楚我的話,卻毫不在意。
“那又如何?沈慕寒,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沒本事,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現在怎麼還怪到我頭上了?”
我原以為,白沙沙特意前來打斷我的相親,是因為她對我念念不忘的。
可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白沙沙這是根本容忍不了我過得比她好。
她這是心生嫉妒,故意來攪局的。
“沈慕寒,我可警告你,你以後如果還有膽量再去和別人相親的話,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撂下這番話,白沙沙推著嬰兒車扭頭就走。
鬧劇至此結束。
我顧不得去追究白沙沙的過錯,考慮到周雪這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白沙沙打了,我自然是愧疚難當。
“小雪,我送你去醫院吧?”
像是周雪這種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但凡是擦破點皮,家裏人都會小心翼翼地嗬護,更何況被人打了一巴掌。
周雪的眼眶微微泛紅,她仍然堅強地擺擺手。
“慕寒哥,我沒事。”
話雖如此,但我也很清楚,周雪是周家人最疼愛的寶貝疙瘩,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當然得對此負責。
緊接著,我特意把周雪送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確定隻是軟組織挫傷的時候,我也沒忘記叮囑醫生多拿點消腫止痛的藥膏備用。
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我親自將周雪送回家。
我正打算向周同賠禮道歉的時候,卻無意中得知周同去外地出差了,這會家裏就隻有周雪一個人住。
“小雪,你如果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我說,白沙沙她確實是蠻橫無理的,你放心,我一定找機會幫你討回公道。”
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白沙沙在我跟前如何胡鬧,我能忍則忍。
但周雪可受不了半點委屈。
等我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
二老聽到了開門的動靜,紛紛起身來查看情況,正好和我在門口對上。
“慕寒,今天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我媽總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看著我的時候,滿臉都是止不住地擔心和顧慮。
我本無意把這件事情鬧大,也不想讓爸媽為這事操心。
此刻,我不由得微微抿了抿唇,想要大事化小,又盡可能地小事化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小事,不過現在也都已經解決了,爸媽你們也就別操心了。”
我故作輕鬆地開口把話說完。
偏偏是這時候,老爸又是皺著眉頭,有點按耐不住地開口詢問起來:“那慕寒,你今天相親的情況怎麼樣?我可是聽小雪說了,這次給你介紹的可是在醫院上班的醫生。”
“人家既年輕又優秀,是不可多見的相親對象呢。”
“大家也都說,錯過了這個,你打八竿子都找不著。”
正因為有白沙沙這樣的先例,爸媽現在對我感情上的事情是越來越重視,也生怕我重蹈覆轍。
這不,周雪每提供一個相親對象,二老總是會想方設法地把相親對象的個人資料翻個遍。
“爸,人家條件這麼好,當然是看不上我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又順勢推著爸媽往臥室去。
“這都大半夜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沒別的事,我也得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上班呢。”
生怕二老繼續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我想了想,又當即承諾道:“爸媽,你們放心吧,就算這個相親對象沒談攏,不是還有下一個嗎?”
“說不定下一個條件更好,人家還能看上我呢。”
歸根結底的來說,我隻能用這種拙劣的方式來緩解二老心中的擔憂和顧慮。
我總不可能毫不遲疑地將白沙沙做過的事情如數告之。
這樣不僅僅不能解決問題,甚至還會讓二老怒上加怒。
“慕寒,這可是你說的啊。”
此刻,老媽一本正經地盯著我,又連忙找補。
“我可是在外頭的閨蜜那立下誓言了,這兩年一定會如願以償的抱上孫子孫女的。”
“你千萬別讓我丟了臉。”
是了,我爸媽從不在乎什麼孫女還是孫子,他們也沒有守舊的重男輕女觀念。
不在乎白沙沙的孩子,無非是覺得,白沙沙生下來的孩子根本就是宋煜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