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99次收到寧晚然與她白月光用過的避孕套後,顧時言終於下定決心離開。
“李教授,我答應去國外深造,下周就走。”
“太好了,這次交換生的機會十分難得,你去了以後必定前途無量!對了,寧女士知道嗎?”
顧時言聽到走廊處傳來高跟鞋音,“李教授,這件事先不要讓她知道。”
他剛掛斷電話,就見醉意微醺的女人走進房間。
寧晚然側頭看了眼顧時言,“和誰打電話呢?”
顧時言習慣性地去接她褪下的外衣,卻嗅到一股煙味,她從不抽煙,顯然這是其他男人留下的。
他不動聲色把衣服掛到一旁,“是李教授,討論論文的事。”
寧晚然今晚有些喝醉了,她下意識貼在顧時言身上,要親他的臉,不想卻被他躲開了。
她眉頭輕蹙,明顯不悅。
顧時言臉色冷淡,“你喝酒了就早點休息,我去書房趕論文進度。”
他第一次拒絕寧晚然的需要,這讓她很不滿,要知道當初資助顧時言,她看中的就是他的臉和身材,可不是白養他的。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回事,總是避開她。
顧時言關上房門,看著鏡子裏沒有血色的臉,腦海裏浮現前幾日遇到寧晚然朋友時,對方驚訝的指著他喊:“天呐,我還以為他是付懷川呢!”
付懷川......
顧時言知道這個男人。
他第一次見寧晚然時,付懷川就站在寧晚然身邊,兩人郎才女貌。
而他當時隻是個窮孩子,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站在與大山格格不入的他們麵前,滿臉窘迫。
那是顧時言第一次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兩人黏膩膩說了什麼,寧晚然淡淡掃了他一眼,隨意說道:“那就資助這個男孩吧。”
於是他被她帶出大山,來到這個城市上了學,成了寧晚然做公益資助收養的貧困生。
後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付懷川和寧晚然分手了。
向來成熟的寧晚然摔碎家裏的一切,把昂貴的酒瓶弄得遍地都是,一片狼藉。
他正小心翼翼的收拾,寧晚然卻拽住他的手,盯著他的臉定定看了好久,那似乎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之後她的紅唇主動吻上了他......
那晚顧時言沒有拒絕,開始了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
他不願意去深究寧晚然的意圖,他隻感謝她的善意,感謝她從深山中把他帶了出來,感謝她給予自己的物質條件與不求回報。
他隻想陪伴在她身邊,可付懷川的重新出現,打亂了這一切。
寧晚然開始頻繁的夜不歸宿,朋友圈中她與付懷川越來越多的同框,還有她的朋友們那明晃晃的調侃......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顧時言心不瞎,能感覺到寧晚然對付懷川的在意,那人是她唯一的例外。
就在前晚的聚會上,顧時言還是親耳聽到了寧晚然和付懷川在角落邊的談話。
平日裏冷靜的女人第一次那麼失態,甚至語氣裏都是委屈:“懷川,你到底還要我怎樣做,才能回到我身邊?”
“當初我是為了滿足你的善心,才會資助那個和你長得像的顧時言,讓他住進寧宅,保他衣食無憂......”
付懷川不耐打斷她:“嗬,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說得好聽是我讓你資助的,說得難聽點,我們分手後,你不是還在養著他嗎?”
寧晚然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角,“你不在我身邊,還不允許我找一個替身暫時寄托我對你的思念嗎?”
“再說了,你從小身體就不好,我們當初選擇資助他,不也是給你積福為你擋災嗎?不然我為什麼會幫助一個與我毫不相幹的貧困生,你當我真是慈善家?”
顧時言隻覺“嗡”的一下,天都塌了!
原來......寧晚然多年如一日的善意,都是假象。
當初資助他,也隻是寧晚然為了討好付懷川。
顧時言死死咬牙,從那一刻起,他就徹底清楚自己的位置,第二天就應下交換生的名額,離開這個家,徹底離開寧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