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洲沒想到他居然連這都不在意,一時間連早就準備好炫耀的台詞都忘了。
謝語喬也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剛要開口,孟染洲卻抱著她的手開始撒嬌了。
“語喬,你看,先生都同意了。”
那些剛要拒絕的話就在這三言兩語裏卡在了喉嚨裏。
她抬眸看向沈寒聲,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蹙了蹙眉。
“阿聲,你真的不介意?”
沈寒聲眼神平淡,“沒什麼介意不介意的,隨便住。”
說完,他示意保姆端上早餐,就施施然回了房間。
達成目的的孟染洲高興地不行,立刻回家開始收拾行李。
隻有謝語喬一個人怔住了。
一整個上午她都心神不寧的,幾次三番找借口敲開了沈寒聲的門。
“弟弟愛鬧騰,你真的不怕他搬進來吵到你?”
“你要是不高興就直說,我不會讓他搬進來。”
“阿聲,我說過外麵的人都隻是玩玩,比不過你,你不要把氣憋在心裏。”
一次又一次,沈寒聲也煩了,按住了眉心。
“我說過了,我真的不介意。”
看見他這副表情,謝語喬罕見地收起了那副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浪蕩模樣,驟然心慌意亂起來。
“為什麼不介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寒聲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很自然的笑容。
“那不是很好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維持現在這個樣子嗎?”
說完,他借口要睡覺,直接將謝語喬請了出去。
當天晚上,孟染洲就帶著行李搬了進來。
沈寒聲看著他宛如男主人一樣,對著傭人們頤指氣使的模樣,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撕下了牆上了日曆。
這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樣的撕拉聲,讓一旁的謝語喬無端地有些心悸。
她看著所剩不多的幾頁日曆,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日曆你每天都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沒有,撕著玩玩。”
他說這話時滿臉都是無所謂,卻讓謝語喬越來越心慌了。
她想起最近他做出的種種反常舉動,都是在孟染洲出現後才發生的,突然有了眉目。
她看著在二樓指指點點的人,終於站了起來。
“阿聲,這是我們家,我的承諾不會變,孟染洲不適合留在這,我今天就送他回去。”
說完,她步履匆匆地上了樓,也不知在孟染洲耳邊說了什麼,片刻後,孟染洲才紅著眼眶,委委屈屈地拿著行李箱,跟她離開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謝語喬都沒有回來。
沈寒聲也不在意,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倒數第三天,他去了一趟公證處,把從前刷謝語喬卡買的那些房產都做了公證,確保是在自己名下。
倒數第二天,他把裝滿了幾十個展覽櫃的珠寶都送到了銀行保險櫃裏存起來,準備等離婚手續都辦完後,再轉移到新家裏。
他在謝語喬身上浪費了整整五年的青春,離婚該拿的錢,他一分也不會少拿。
這些,都算他的精神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