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零下7度結冰時,我和妻子的竹馬一同被困在冰下。
我被凍到唇瓣發紫,渾身僵硬到瀕臨死亡。
消防員妻子卻穿過我身邊,把唯一的救生繩給了竹馬。
我抓住她的褲腳求她別走。
她卻一腳把我又踹進冰凍河裏,冷冷道。
“我讓你保護好阿辭,你就是這麼保護的!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湖水冰冷,我渾身抽搐,四肢發軟。
妻子卻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這是她第99次為了竹馬拋棄我。
第100次,我要拋棄她了。
1.
在重症監護室醒來時。
渾身骨頭撕扯著滲冷意的血肉。
我拿起手機給薑妍打電話,十指發顫。
對麵接聽後,聲音冷得淬了冰。
“醒了?回家時帶上七品閣的酥餅,趕緊回來給阿辭賠禮帶去。”
我攥緊拳頭,聲音發緊。
“薑妍,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說什麼?你沒有保護好阿辭讓他在水裏泡那麼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還咄咄逼人了!”
說完電話嗡地一聲掛斷。
不留給我喘息的機會。
我苦笑一聲,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這是薑妍第99次拋棄我。
也是我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可惜,她還是選擇了沈陌辭。
結婚十年,第一百次,我選擇拋棄薑妍。
出院後,我帶上了沈陌辭喜歡的酥餅。
以及離婚協議書。
剛走到小區門口,外麵聚集著一大群人。
一男一女啃的醉生夢死,纏綿悱惻。
周圍圍著攝像機,像是在拍短劇。
隻是女人,卻是我結婚十年的妻子薑妍。
我平靜地站在旁邊看二人大庭廣眾下接吻。
一吻過後,薑妍臉色羞得通紅,雙臉捂著躲在沈陌辭懷裏。
年輕姑娘們拿起手機開拍。
“家人們起早了,短劇男女主咱也是見上了。”
“好甜,愛看,多拍!”
我默不作聲,扒開人群走到薑妍身邊。
她看著有些慌張,臉色還是冷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導演說女主生病了,想讓我來做個替補來一場吻戲。”
沈陌辭笑著摟我的肩,熟撚的樣子就好像我們是好兄弟。
“懷川,別誤會,我們真的隻是在拍戲。”
我直接打掉他伸來的胳膊。
薑妍卻一下子炸火了。
“阿辭,你沒必要對他低聲下四,是他沒有保護好你,你身體本來就不好,要不是段懷川,你也不會委屈來拍短劇。”
她心疼地看著沈陌辭,眼裏淚光粼粼。
我心裏冷笑不停,沈陌辭身體不好非要冬泳。
我被他一起拉進河裏還沒有說什麼。
這個臟水又潑到我頭上。
我氣極反笑,盯著麵前的相依偎的男女。
“薑妍,離婚吧,我受夠了。”
薑妍神情微冷,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刀子似的。
“你有病吧,段懷川,我說了我們隻是在拍戲,我讓你給阿辭買的酥餅給他,道個歉不就完了嗎?”
“你有錯在先,別這麼小家子氣行不行!”
她的一席話煽動了周圍群眾。
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觀看的大爺大媽們也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小夥子,我聽明白了,是你做錯事了,你咋還離婚呢!”
“窩囊廢,活該你老婆和別人親。”
“看看他那副德行,一看就不是好男人。”
他們不知道真相就在這裏惡意揣摩。
有人甚至開起了直播。
我什麼都沒有說,卻被背負上“窩囊廢”“始作俑者”的罵名。
心裏的冷意越來越甚。
為了不讓事情鬧大,我把酥餅交給了沈陌辭。
“對不起,是我的錯。”
“行了吧,薑妍,你滿意了嗎?”
曾經是她寵我到天,發誓不讓任何人欺辱我。
可現在,也是她帶著沈陌辭打碎我的一身傲骨。
手突然抖得厲害,被困湖麵的後遺症又開始了。
我喉嚨幹澀,渾身哆嗦不止。
“哎呀,妍妍,怎麼對懷川的,你們結婚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跟個小女孩一樣刷脾氣。”
他寵溺地捏了捏薑妍的臉。
又轉頭看我。
“懷川,你的道歉我接下了,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
我忍不住嗤笑,離開前扭頭看他。
“你配嗎?”
“段懷川!你還死性不改!誰讓你罵阿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