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家開了電商，賣牲畜飼料。

全村人知道後，卻各種僅退款白嫖。

我一家家上門好言好語的商勸,他們卻理直氣壯的指責是我貨不行。

“還是大學生呢，竟然賣假貨，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體諒你，誰體諒我，飼料有問題，還怪人退款，你咋這麼缺德呢！

“好心照顧你生意，你卻怪上大家夥了，沒良心的混蛋玩意，開不起店別開，別隔那兒裝大尾巴狼。”

......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事後竟還向平台投訴我。

要真是貨的問題，我也就認了。

可他們明明是故意退款，想白占我家的便宜，真當我是軟柿子了？

一氣之下，我直接在飼料裏加了料。

不是想白耗，愛占便宜嗎？

給你們來個釜底抽薪，牲畜都病了，看你們還如何賣錢？

1.

大學畢業後，我就一直在考慮著要做什麼，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想了想去，也沒什麼好點子。

也隻能先找個活幹著。

某次過節，我放假回家。

陪著爸媽看電視，閑聊之際。

突然，聽老爸感歎：“哎，去市裏真是太費勁了，要是這附近有個賣飼料的店就好了，也不用跑那麼遠了。”

他抽著劣質的老式旱煙，黝黑的麵龐上感歎連連。

“是啊，每月都要跑兩回，太累人了。可也沒辦法啊，誰叫咱這兒地偏僻，家家戶戶又都指著手裏的牲口過活。”

老媽也跟著附和，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無奈。

忽地，我有了想法。

“在村裏整個電商不就好了。”

這樣方便大家的同時，家裏也能多個進項。

有了想法後，我就細細琢磨起來。

桃家溝地處深山。

交通極其不便。

買個啥都得出遠門，這麼些年下來大家都習慣了。

好在村裏家家戶戶都是養牲口的好手。

一年下來養個七八頭豬羊啥的，到手也能有五六萬。

偏偏要養好牲口，好的飼料也少不了。

1頭豬一天就得吃32斤左右的飼料，一月就將近1000斤了啊。

按照40斤一袋的飼料算。

一頭豬一月也得消耗差不多25袋飼料啊。

更別說家家戶戶養的還不止一頭。

我越想越有搞頭。

興致勃勃的跟老爸老媽提了這事。

誰知他們卻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下來。

2.

“不成，家裏可沒多餘的錢給你霍霍，別以為多讀了幾天書，就以為自個兒能上天了？你能想到，別人就想不到？真當別人都是傻子？生意要真那麼好做，還能輪到你？”

老爸將旱煙掐滅，甩在地上，沉著一張老臉，氣勢洶洶的衝我一頓吼。

“阿明，聽你爸的，你爸也是為你好，生意不是那麼好做的。”

老媽也不讚同的勸說。

她神色晦暗，嘴唇蠕動，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遲疑幾秒。

她終究還是開口了。

“當初是你非要讀書，說往後這家產都是你哥的，你不分半點。家裏能供你讀書就不容易了，可沒錢再給你霍霍。”

她說話柔柔的，輕輕的。

似乎是不忍心，越往後聲越低。

可這傷人的話到底還是出口了。

霧氣瞬間彌漫在眼眶，我怔怔的看著他們，心裏像被什麼堵住似的，難受的喘不上氣來。

他們可是我的親生父母啊！

我不過是想讓家裏多個進項，能多掙點錢，即便是此舉不成，他們也不用拒絕的如此決絕吧。

我嗤笑一聲。

也是，從小到大，大哥才是他們的掌心寶。

大哥想要什麼都可以。

我想讀書，就得立下誓言，承諾往後的家產不分半點，還要在工作後將讀書的費用原數還給家裏。

如今，我不過是不想他們勞累，提了個頭。

他們就一副我想要霍霍家裏財產，要與大哥爭奪家產的模樣。

同是兒子，我就不明白了，他們為何要如此偏心。

“不用家裏的一分錢，我自己做！”

我眼裏透露出漠然，聲音也如寒冬臘月的冰雪，沒有一絲溫度。

傷心歸傷心。

可這生意的確是有的賺的，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既然他們不支持，我自己來幹就是。

反正做電商不用囤貨，隻要前期工作做的好，我就是上班也完全也能忙的過來。

3.

在平台上注冊好店鋪，我就去市裏的各個廠家尋找貨源。

一切準備妥當後。

我就提著酒，茶葉去村長家拜訪了。

客套話寒暄了幾句，我就直奔正題。

“叔，我想弄個網店，專門賣豬飼料，還望您把大家夥召集起來，幫著我宣傳宣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有禮有節，十分得體的說。

“看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幹啥，這是好事啊，你這開店不也是方便大家嗎，放心吧，明一早叔就幫你召集大家。”

村長沉吟了幾秒，笑眯眯的應答下來。

臨走時，他還拍拍我的肩膀。

“好樣的，到底是大學生，見多識廣，有出息，好好幹。”

誇讚的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次日一早，村委會的地方就聚滿了人。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大嬸，我呢，整了個網店，專門賣點這個牲口飼料，大家有需要可要進我的店鋪下單，下單後貨物直接送到村裏，也不用大家費心去市裏跑腿了，小本生意，還請各位多多捧場啊。”

我拱手笑道。

頓時，人群炸鍋了，如剛煮沸的水似的孤獨度冒泡個不停。

“明小子有出息啊！”

“可不是，剛畢業就當老板了，不愧是大學生，腦子就是好。”

“放心吧，都是一個村的，鐵定照顧啊。”

“就是，買誰的不是買，隻要價錢合適，鄉親們肯定支持你。”

“那麼老遠的路，一月還得跑兩三次，叔早不想跑了，這下好了，有你開店，大家夥都省心了啊。”

......

大家誇讚的場麵話一句話接一句，跟不要錢似的。

不過，誰也不是傻子。

熱鬧了一會兒，就有村民提出了許多問題。

如：“不會使用手機啊！”“貨不好怎麼辦啊？”“都是一個村的，就不能便宜點嗎？”諸如此類的疑問。

開這電商的時候，這些我就都想過了。

麵對大家的疑問，我當然不會膽怯。

“大家放心，咱一個一個來啊。”

我揮動雙手示意大家慢慢來。

等鄉親們安靜下來後，我就將事先準備好的投影儀打開。

“看到沒，這就是我的店鋪，大家隻要下載這個平台，在這裏搜索店鋪，然後點進去，找到想要下單的飼料，直接下單即可，操作十分簡單，多練幾遍也就會了。不會，也沒關係啊，這幾天，我都在村裏，大家有任何疑問都可以來家裏谘詢。”

我一字一句，說的緩慢，確保大部分人都聽懂了。

“至於收到的貨不好，自然不能讓大家承擔損失，看到沒，這裏有退貨申請，大家隻要將貨物有問題的照片拍出來，然後上傳，我就能看到，自會為大家解決，到時候具體情況具體看，該賠錢賠錢，該賠貨賠貨，絕對叫大家滿意。”

“沒學會也不要緊啊，這幾天我都在家，大家都可以來詢問，或者打我電話。”

我極其有耐心的跟家的解釋。

見大家消化的差不多了，我又繼續：“都是鄉親，大家捧場，我這邊優惠自然也少不了，凡是本村的村民均可買十袋免費送一袋同等斤數的飼料。大家有需要的，現在就可嘗試啊。”

一聽買十送一。

大家都心動不已。

尤其是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像馬蜂一般飛快的圍繞在我跟前，讓我教他們如何下單。

人都有從眾心裏。

再說，同樣的價錢還不用辛苦自己跑腿，大家自然願意。

不過由於是第一次嘗試，家家戶戶幾乎都是下了一單，訂的量也隻有一袋或是兩袋。

可即便這樣，今天的銷售也有千袋以上了。

對這個數額，我還是很滿意的。

4.

大概三天後吧，第一批購買的飼料到村。

看著貨真價實的飼料，村民們樂開了眼，紛紛再次下單。

就這麼，來了幾次後，大家都認可了我店。

下單幾乎都是十袋幾步。

雖然要免費送一袋，但相應的量也多了啊。

僅僅一個多星期，我就掙到了八千多，這可比我上班來錢多了啊。

這邊勢頭正好，我果斷將城裏的工作辭掉。

反正那工作我才幹了三個多月，也沒轉正，辭掉也不心疼。

還是這邊要緊。

等往後村裏生意穩定，要是再想工作，到時候去城裏再找也不遲。

忙活一個月，我就掙了將近三萬。

一切的辛勞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現在我走到村裏，大家都會熱情跟我打招呼，叫我一聲“陶老板”。

村裏的阿姨大媽們，更是見了我就要給介紹對象。

爸媽走在村裏也與有榮焉。

村民們都誇他們會養兒子，福氣好。

我以為讓他們臉上有關，他們總算能誇我一句了吧。

誰知，他們竟然火急火燎的將在外打工的大哥喊回來，讓我將這個電商生意交給大哥，還說什麼我是讀了大學的人，不該在這小山村裏埋沒了。

那一刻，我的心拔涼拔涼的。

心臟像是被什麼揪住似的，疼的難以呼吸。

見我執意不肯，爸媽又讓我每月交一萬的家用費。

明顯不公。

我氣憤的讓大哥也交，爸媽卻睜眼說瞎話，說大哥比我孝順，不用他們說，每月就把工資上交了。

大哥與嫂子常年不回家，掙的工資根本不夠花。

自從我工作後，他幾乎每月都要問我借一千，說他把工資上交家裏，狗都不信。

我跟爸媽大吵一架，離開家裏去鎮上租了間房。

都說人倒黴了喝涼水都是塞牙的。

剛經曆了爸媽的極端偏心，電商生意就遇到了麻煩。

最近也不知怎的，總是有客戶點僅退款。

當初怕某些人占便宜，所以宣傳賣飼料的時候，我也沒重點解說這個功能。

起先，我以為是飼料真的有問題，也沒在意。

為此，我還專門向廠商提了意見。

可沒成想，半個多月後，僅退款的單子不減，反而越來越多。

這讓我不得不引起重視。

為了防止是飼料質量有問題，我還親自跑了一趟市裏，找到廠家現場驗證。

5.

我喬裝一番，戴了個墨鏡，騎著電動出現在村裏，試圖從村民們口裏看能不能探查到什麼。

遠遠的看到村裏的大槐樹下聚集著一群人。

我不動聲色的走過去。

這剛走到，就見陶二賴騎著電動，馱著兩袋40斤重的豬飼料停在人群麵前。

“看到沒，老子又白得兩袋豬食，羨慕吧。”

他雙腿架在車上撐地，一個轉身，右手用力拍打在車後座的飼料上，滿臉得意的衝著眾人炫耀。

聽他提起飼料的事，我留了個心思，用手機將這一幕悄悄記錄下來。

“二賴，你可吹吧，這兩袋飼料，少說也得200多，誰人傻了會白給你？”

說話的人是花嬸子。

她皮膚幹燥，臉上滿是皺紋，穿著樸素，年齡約摸在五十左右。

此時的她直愣愣的盯著二賴，一臉嘲諷，看傻子似的看著二賴。

“騙你是小狗，你們還不知道吧，平台退貨那有個僅退款，隻要貨到了點它，不僅這錢會原封不動的退還，還能白得這飼料。”

陶二賴脖子高高揚起，一副全天下就他是大聰明的模樣。

我握緊拳頭，驚詫的看著他。

眼裏充滿熊熊怒火。

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故意這麼做。

額頭青筋冒出，我真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將他暴打一頓。

可僅剩的理智，告訴我不能激化矛盾。

現場人聽了他的話，也都微微長大嘴巴，睜大眼睛不錯眼的看著他，似乎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眾人的這副模樣，更是取悅了陶二賴。

“看你們的那沒見識的樣子，小爺今兒個就給你們露一手。”

他說的意氣風發。

雙手插兜將手機翻出來，就給在場的人親自演示起來。

“二賴，你也太缺德了，這質量明明沒問題，你這不是騙人嗎？”

有人看不下去他這番操作，出聲質問。

“呸，你才缺德呢，又不是隻有我一人這樣做，別人能白得，為何我不能？活該你掙不到錢，蠢貨。”

他往地上唾一聲，理所當然的辯解，神情間沒有半分羞愧。

“二賴，你這樣......要是被抓住，不就完了？”

問話的是花嬸子，能看出她意動了，隻是怕被發現承擔不起後果。

“怕啥，隻要一單少下點，就這200多塊錢，陶老板才不會為這點錢大動幹戈，再說了，就是他找來也不怕，退款上不是寫了嗎，是質量問題，隻要咱一口咬定，沒理的就是他！”

陶二賴振振有詞。

隻見，他從懷裏摸出一根煙，“啪嗒”點燃，得意的抽著，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即便每單少點，積少成多，陶明也不是傻子，他真能不計較？”

花嬸子還是有些擔心的問。

“這怕那怕的，能幹求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怕個屁啊，你們還不知道吧，村裏好多人都這麼幹了，他陶明還不是屁事都沒放一個，再說咱這可是按合法流程走的，都是一個村的，憑啥他掙大錢，咱連個湯也喝不著。”

陶二賴將抽差不多的煙狠狠的扔在地上，用力一攆。

那發狠的模樣好像他不是攆的煙頭，而是在攆我的人頭。

等他離去後，

花大嬸心動的向在場的村民建議：“要不咱也試試？”

幾個眼神對視，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迸射而出的喜悅。

“試就試，那麼多人都能白得，憑啥咱不行。”

有人開口，其他人紛紛響應。

就這樣，眾人都達成了默契的協議，紛紛拿出手機。

眼看他們都要點僅退款了，我趕緊現身。

6.

“阿明啊，你怎麼突然來村裏了，不是在鎮上嗎？”

花嬸子臉色訕訕，有些窘迫的說。

“剛剛的事，我都看到了。”

我直接把話挑明。

在場人都心虛的撇過視線，不敢看我。

“叔嬸，都是一個村的，要飼料的質量真有問題，你們退款，我也認了，可飼料明明沒問題，你們可不能冤枉我，幹這缺德的事。”

我強壓著心裏的怒火，盡量讓言語溫和。

想著他們也沒惡意退款，雖然有所心動，可到底還沒真正實行。

要是他們態度好，說兩句認錯的話，往後不再這樣，我也就不追究了。

畢竟，都是一個村裏的。

生意講究和睦生財，犯錯能改就成。

“明小子，你可別胡說，什麼缺德的事，你倒是說說我們幹啥缺德的事了？你張嘴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誰受的了啊。”

一個婦人不滿了，臉一橫，腰一叉，扯開嗓門就衝我嚷嚷。

“就是，說話要講證據，上來就汙蔑，讀那麼多年書，真是白讀了。”

“有本事就去找真正違法的人啊，跟我們在這兒瞎咧咧個啥。”

“可不是，故意退款的又不是我們。”

......

幾個人理直氣壯，越說越有理。

就連剛剛質疑陶二賴的大爺也皺著眉批評我：“阿明，你這衝出來不管不顧對我們幾個老人嚷嚷像什麼話，好歹我們是你長輩，你要真有能耐，就去找二賴！”

“不說我們沒退款，就是退了，那也不是罪魁禍首，你得從根上解決問題啊。”

眾人嘚吧嘚吧，一句句說的我是瞠目結舌。

他們心有貪戀，因為別人一句話，就要點僅退款，打算白嫖我的飼料。

如今都被我抓到現行了，沒有絲毫愧不安，反而還在這兒理直氣壯的狡辯。

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我的錯。

真是無恥到家了啊。

“放心，那些惡意退款的人，我自會去找，大家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我相信大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最後警告了他們一句，我轉身離去。

7.

很快，我到了陶二賴家門口。

他剛把到手的兩袋飼料放在屋門前的石階上。

見我找來。

“呦，這不是陶老板嗎？那股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他雖是笑著，可神情裏卻沒丁點兒尊重，反而有幾分不屑與奚落的意味。

“陶老板，不是我說你，你這貨不行啊。我那幾頭豬吃了你的飼料總拉肚子，照這麼下去，搞不好得砸手裏啊。”

我掏出一支煙點燃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張口就是胡話。

我氣的渾身發抖。

這都些什麼人啊。

他退款好幾單，我這還沒開口詢問呢，他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見我不說話，他又信口胡謅：“你不信，是吧？”

他拔高了聲調，臉上一副被誤解冤枉的委屈樣。

“來，你來，牲口都在這兒，還能有得了假。”

他笑的肆意，幾步竄到跟前，伸胳膊攬住我的肩膀，就把我往飼養棚帶。

“看到沒，我統共就養了這五頭，就等著賣了它們換錢呢，你看看，這一個個瘦的。”

他咧著嘴，一口吐一個煙圈，憤憤不平的埋怨。

嗬嗬！

我心裏一陣冷笑。

明明一個個肥嘟嘟，健碩的不能再健碩了，哪裏瘦了。

他還真把我當嫂子糊弄啊。

我的眼裏染了冰霜，淩冽的盯著他。

“阿明，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的豬吃你飼料吃壞你，老子還沒讓你賠錢呢，你那一副凶狠的模樣給誰看。”

陶二賴張嘴就罵，一臉陰狠。

去似乎意思到自己說話過火了，他又緩和了些態度，用手輕輕拍打我的胸口。

“你頭一次做生意，有失誤也正常，都一個村的，我還能真怪你。可你畢竟幹這一行，就要多琢磨琢磨怎麼找到好的飼料，讓村裏人把牲口養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說的像模像樣，可要忽略眼底那輕視就更完美了。

我真是要被氣笑了！

明明是他自己想白占便宜.

我找上門來話還沒說呢，他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將責任全推卸在我身上，還借機對我一頓批評教育。

別看他麵上跟我有說有笑的。

心裏指不定嘲笑我是個傻瓜，蠢貨呢。

我將他的胳膊從肩膀上弄下去，沉著臉，冷冷的盯著他：“陶二賴，你確定是我飼料的問題？”

聲音淩冽，如驟然出鞘的刀鋒寒光乍現，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衝而去。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直愣愣的看著我。

似乎沒想到我有如此氣勢。

“你，你，不是你飼料的問題，還能是什麼，我這豬好好的，就是吃了你的飼料才有問題的。”

他哆哆嗦嗦的辯解，話都說不出利索了。

可他把問題歸咎在我身上時，好像這樣的謊言連他自己都欺騙了，他越發堅定了起來。

“好啊，你個陶明，想推卸責任，門都沒！大家好心照顧你生意，你卻賣假貨給我們，你良心被狗吃了？走，咱這就找大家夥評評理。”

他越說越來勁，越說越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