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一個被豢養的金絲雀,醒來時,金主正在發瘋。
「別以為你和她有兩分像就能給我蹬鼻子上臉!」
「現在,給我把地上的酒舔幹淨!」
我:?
後來我發現,這樣的癲公金主,我還有五個。
01.
此時此刻。
我的頭發被抓在眼前正在發瘋的男人手裏,腦袋被難以抗衡的力量往地上按去。
大理石地板上,一灘淺金色液體近在眼前。
「舔!都給老子舔幹淨!」
男人發出嚎喪似的吼叫。
媽的,癲公。
心一橫,牙一咬。
不顧頭發被撕扯的劇痛,我猛地往上一仰,給了癲公重重一記頭槌。
「啊!」
呀牙切齒的慘叫中,頭發終於脫離苦海。
隨手摸了支空酒瓶攥在手裏當武器。
另一隻空著的手撫上依舊散發著灼熱痛感的頭皮,我看向正捂著臉嗷嗷叫的男人。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雖然癲。
但不愧是能當金主的人。
光腕上那支百達翡麗手表就好幾百萬了。
02.
「你他媽還敢跟老子動手?」
撤開手,我看到男人完整的臉,以及被撞通紅的鼻尖。
唔,好像還腫起來了。
知道場合時機不對,我強忍笑意,隻警惕地把人盯住。
男人眼神凶狠看過來。
我猜他是想表現出自己凶神惡煞的模樣。
但配合上他那個又紅又腫的鼻尖。
他現在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滑稽了。
「你到底從哪兒打聽到湘湘快要回國的消息?居然還想去湘湘麵前鬧?」
「一個上不了台麵的金絲雀,還真以為自己能和湘湘相提並論?」
「老子警告你,最好老實點兒,否則......你不會想知道自己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尋摸了個還算安全的位置坐下。
我一言難盡看向男人。
對方隻厭惡地瞥了我一眼,而後從懷裏掏出一本支票,從中扯下一張。
哪怕不仔細看,也能瞥見那上麵的一長串數字。
「五千萬,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03.
什麼叫他媽的一覺睡醒變成千萬富翁。
這就叫!
「能換張銀行卡嗎?支票實在不太方便,哦對了,你得再出一份證明,講清楚這錢是你的自願贈予。」
我可不想回頭錢沒拿到不說,還被人以敲詐勒索的罪名送進局子。
嗬,有錢人的把戲。
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男人,也就是我穿成的金絲雀的金主,顧城宇。
像是被羞辱了似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
「行不行啊,倒是給句準話。」
我不耐煩地催促。
五千萬固然好,但如果下場是得進局子,那還不如再做牛馬。
顧城宇臉又黑了一個度,但看向我時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狐疑。
酒瓶底瞧著光滑的大理石地麵。
發出「汀」「汀」的聲響。
五分鐘後。
麵色不善的顧城宇咬牙:「行。」
半小時後,顧城宇的助理加班送來銀行卡,滿臉不屑將那張薄薄的卡片扔到了我臉上。
正給鼻子冷敷的顧城宇,甕聲甕氣:「拿著錢滾。」
我:「......」我他媽。
算了算了,就當給五千萬一個麵子。
03.
揣著五千萬銀行卡。
一瘸一拐走出別墅時,門外正下著瓢潑大雨。
比依萍回陸家要錢那天還大。
而連五千萬都給得起的顧城宇,居然連一把傘都吝嗇。
他譏笑著讓助理把我推出門去。
「打傘?這雨不是剛好能讓你醒醒腦子。」
深吸一口氣。
行吧,誰讓原身是個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的作精。
撒潑打滾去顧城宇公司要名分就算了。
還在明知道曲湘湘是顧城宇癡求不得白月光的情況下,不知道從哪兒問來曲湘湘聯係方式,給人家打了個尖酸刻薄宣示主權的電話。
氣得本就常年纏綿病榻的曲湘湘舊病複發,差點兒一命嗚呼。
也難怪顧城宇會氣到發瘋。
這給誰不得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沒理,我也隻能揣著五千萬含恨打車離開。
隻是我這該死的瘋狂上揚的嘴角啊。
怎麼就壓都壓不下去呢!
04.
趕在十二點之前。
總算躺進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豪華浴缸。
「呼......」
渾身舒坦的吐出口氣。
我躺在溫度適宜的泡泡浴中,邊哼小曲兒,邊回憶原身之前做下的一係列好事。
可不等我把所有事情捋順。
酒店房門忽然被人大力砸響了。
且鼓點越來越急促。
我隻能暫停泡澡,草草擦掉水珠,裹上浴袍走出浴室。
透過貓眼看去,此時門外正站著個滿臉戾氣好像還喝多了的帥男人。
找錯人了吧?
「秦臻臻!給我滾出來!」
我:「......」
沒錯,秦臻臻就是我現在這副身體的名字。
但門外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我在原身的記憶中翻啊翻,終於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找到了這個男人的信息。
程鐸,現年30歲,單身,擁有一家市值千億上市公司的霸道總裁。
那麼原身怎麼會跟這種人物有交集?
問得好!
因為,這位也是原身的金主。
感情原主這個金絲雀,主張的還是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就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05.
猶豫再三。
眼見對方一副我不開門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剛出狼窩的我,隻能再勇闖虎穴一次了。
「啪嗒。」
門開了。
下一秒。
門外的男人好似龍卷風一樣刮進了房間。
「秦臻臻!」程鐸緊咬著後槽牙叫出這個名字,那力道,像是恨不能就這麼把我嚼碎。
捋清楚原主和程鐸的關係,我回憶著原主麵對他似的模樣。
往沙發上一坐,懶洋洋地把人看住,問。
「這個時間過來,程總是想我了嗎?」
隻一句,就讓這個渾身腱子肉,且身高逼近190的男人傻站在了原地。
忍不住笑了聲,我接著問。
「還是,你終於想開了,打算帶我回家給我個名分?」
在程鐸出現之前,我還真沒想到。
麵對顧城宇時總一副小白花模樣的原主,在程鐸麵前,居然能做到這麼頤指氣使。
06.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牆上掛著的表,時針已經接近一點。
打了個哈欠。
我看著持續沉默的程鐸,無奈開口。
「程總,咱們有話直說行嗎?你總不能就這麼在這裏坐到天亮吧?我現在很困需要睡覺。」
但我說的話,好像隻是一顆掉進湖泊的小石子,雖然也激起了些波瀾,但湖麵眨眼就又恢複了平靜的狀態。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體力太過懸殊,我已經直接把他從房間扔出去了。
「秦臻臻......」
又過了幾分鐘。
程鐸子總算開口了,那雙浮著紅血絲的眼睛,也一瞬不瞬望住我。
「你就真的那麼喜歡顧城宇?都已經被掃地出門了,也還要為他守節?」
他的嗓音非常沙啞,語氣也有些猙獰。
但是!
他到底在說什麼屁話?
我抱臂不滿看住他:「誰告訴你我還喜歡顧城宇?」
程鐸怔了怔,表情幾番變化,最終定格在譏諷上。
「不喜歡?那你為什麼寧願花他給你的臭錢也不來找我?難道就因為我不能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07.
程鐸像是氣壞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這間還算寬敞的客房裏來回踱步。
「那他呢!他又給了你什麼?他跟你在一起甚至隻是把你當曲湘湘的替身!」
「秦臻臻,除了婚姻和孩子我什麼都能給你,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槽多無口。
我還真是頭回把自己將來鐵定會婚內出軌的事,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除了婚姻和孩子什麼都能給我?」
我挑眉看住他。
程鐸擰著眉心重重點頭:「隻要你要。」
行,既然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不提點要求都說不過去了。
「好,那把你名下的公司股份給我吧,放心,就算拿了股份我也不會去你的公司亂來,我隻想在家躺著賺錢。」
「不行!」
程鐸的臉色比窗外沒有星星點綴的夜空都黑。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中擠出來的。
嗬,就這還「什麼都能給你」,不愧是當霸總的人,別的姑且不論,畫餅能力簡直一流。
08.
歪著頭把人看住。
在程鐸麵紅耳赤的表情中,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程總,已經很晚了。」
委婉地下了個逐客令,希望他聽得懂。
好消息,他確實聽懂了。
壞消息,他說他要留宿。
我:「......」
從穿來到現在還沒半天,我卻已經數不清無語了多少次。
程鐸惡意滿滿地說著。
「反正你也隻是圖錢,那跟誰睡都沒差,之前顧城宇總在外麵說你伺候人的功夫一流,不如今天就來伺候伺候我,要是真能把我伺候舒——」
「啪!」
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癲公的逼逼賴賴。)
真的忍不了一點。
張嘴閉嘴都是伺候,披著身現代皮,感情骨子裏還是個滿清遺老?
完蛋玩意兒。
看著眼前男人的瞠目結舌,我麵無表情開口。
「要麼你自己滾,要麼我報警,程總選一條吧。」
程總,竟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