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裏,許謙寵溺的摟著剛回國的白月光:“傻瓜,我最愛的人當然是你,當初之所以和南悅在一起,隻是覺得她可憐罷了。”
看著二人親熱的摸樣,我轉手直播,將親密照片一股腦的上傳到了網上,隨後轉身離開。
下一刻,許謙和白月光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1、
我和許謙的婚姻,從始至終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這個事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所以得知蘇靜回國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急切的想通過一些事情來證明許謙這個人還屬於我。
可我沒想到,床頭上的手機專屬鈴聲一響,剛才還一臉溫柔的許謙會毫不猶豫的起身,目光驟然疏冷。
電話那頭的蘇靜不知說了些什麼,許謙平靜的臉上瞬間寫滿擔憂,聲音溫柔:“你別怕,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這句話,急匆匆的拿起丟在地上的外套,離開之前隻說了一句:
“公司有點事,我得去一趟,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隻剩我一個人思緒淩亂的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如果我沒記錯,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
自從蘇靜回國,許謙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過去兩年的相濡以沫就像一場夢。
現在也到了該醒的時候。
長長的歎了口氣,總覺得需要一點酒精來麻痹自己。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酒吧裏駐唱的歌手嘴裏哼著一首接著一首歌,台下的我一杯又一杯的借酒消愁。
閨蜜舒晴看著我喪氣的模樣,聲音透著一絲無奈:
“南悅,不是姐妹兒說你,許謙和蘇靜之間的那壺陳年老醋,你還沒喝夠嗎?我以為你一開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綠的準備。”
我一臉苦笑的扯了扯嘴角,習慣性的為他找借口:“他們應該隻是敘舊,沒有......”
舒晴聽到這話直接爆了粗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世界上又不止他許謙一個男人,非要親眼看著人家倆人滾在一起才肯死心,對嗎?”
我沒有回答,又點了一杯威士忌。
聲音嘶啞:“舒晴,你不懂,許謙於我而言是怎樣的存在。”
舒晴直接拎起背包,破口大罵:“是,我不懂,不懂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非要吊在許謙那一棵歪脖樹上,還有以後別找我,姐明天還要上班。”
說完轉身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著舒晴的背影,我自嘲笑笑:
南悅啊南悅,你怎麼會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裏低頭看了眼手機,晚上十點,短信電話一個都沒有。
心情失落的單手撐著吧台,這六年來我對許謙的遷就包容早已成為習慣。
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出門打了輛車,準備回家。
回家的途中,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眼淚不自覺的溢出眼眶。
司機小哥帶著口音關心的問了一句:“遇事兒要往好處想,隻要身體健康,就沒啥過不了的檻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這句來自於陌生人的關心,心底一片酸麻。
啞著嗓子打了聲招呼:“我沒事,還有謝謝你。”
司機小哥聽到這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沒事兒就好,其實我挺羨慕你們的,能留在大城市生活,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遇事兒要往好處想,就像我一樣,隻要天塌不下來,每天都樂嗬嗬的。”
聽到這話我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司機小哥車開的很穩,很快就停下了車。
付款的時候我多付了300塊錢,司機小哥追著下了車,非要把錢給我退回來。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他的臉,一米八的身高,笑起來很討喜。
我笑著說了一句:“收著吧,就當心理谘詢服務費。”
小夥子也沒客氣,開車揚長而去。
2、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許謙已經跑完步運動回來。
看著空蕩蕩的餐桌,眉心一皺,敷衍至極的一句解釋:“昨天公司加班,回來的有點晚。”
我笑著說沒關係。
看著他眼睛一閃而過的心虛,我垂眸掩飾心底情緒:“這周六有時間嗎?”
也許是心裏有愧,許謙罕見的答應下來。
看著他照著鏡子整理領帶的背影,我在心底告訴自己,最後給他一次機會。
也算是給曾經求而不得的青春一個交代。
這是我愛他的第六年,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年。
專門請了半天假在家布置鮮花,蠟燭,紅酒,想過一個短暫的二人世界。
結婚兩年都沒有懷孕,我甚至在心底暗自希冀今天會是一個好日子。
一切準備就緒,手機短信突然響了一聲。
打開一看,原來是錦江酒店的大床房入住信息。
我還在家,那入住酒店的無疑是許謙,他不可能一個人去酒店開大床房,那麼另一個陪著他的的人是誰。
這一刻,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今天可能又一次失望。
就這樣,我一個人靜靜坐在陽台上,感受著窗外吹進來的冷風。
“叮”的一聲,許謙發來信息:
“今天晚上公司加班,不用等我。”
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疼,我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好,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我自嘲笑笑。
南悅,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不是嘛,你永遠都爭不過蘇靜,永遠。
許謙他不是忙,隻是沒有時間陪你。
如果說蘇靜沒有回來之前,我還可以繼續騙自己,可事實擺在眼前,已經沒有自我欺騙的必要。
哪怕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始終比不過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南悅,他不愛你。
哪怕你對他再好,最後得到也不過是一句謝謝。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捂不熱的心,就不用再捂了。
隻是一想到這裏,心底還是忍不住密密麻麻的疼痛。
拿起車鑰匙,開車去了錦江酒店。
有些事,總要親眼見證才能徹底死心。
到了錦江酒店,徑直坐上電梯朝2303房間號走去。
可能是太著急,房門都沒有關緊。
房間裏傳來隻聽到蘇靜聲音嬌弱的聲音:“許謙,我現在終於發現,你才是我最愛的男人,你不會怪我吧?”
許謙一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鼻子:“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大的雨還要開車跑出來見我,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幸虧沒出什麼大事,不然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
蘇靜咬了咬唇角,還沒來的及回應,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
挑釁的目光看向我,假裝無意地問道:“那在你心裏,最在乎的人是誰?”
我忽略手心傳來的痛意,直接開啟手機錄音功能。
隻聽到許謙寵溺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傻瓜,我最愛的人當然是你,當初之所以和南悅在一起,隻是覺得她可憐罷了。”
看著他們相擁而泣,親熱無比的模樣,我直接拍下了幾十張照片,轉身離開。
現在撕破臉,顯然不是最明智的選擇。
看著手機裏的照片,我突然覺得,這會是一個很好的離婚理由。
畢竟堅持到現在,我真的累了。
3、
我是一個孤兒。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親生父母丟棄在了一個垃圾堆旁邊。
如果不是路過的人好心把我送到孤兒院,可能我都活不到現在。
我沒有像電視劇裏演得那麼好命,被富豪收養,搖身一變成為千金小姐。
如果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可能連初中都讀不完。
可能是沒有爸爸媽媽撐腰的原因,在學校,我就像一個出氣筒一樣。
不管是誰,隻要不高興了,都能過來對我拳打腳踢。
從小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長大,我養成了見人就討好微笑的習慣。
雖然我打心裏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我沒辦法,為了少挨一頓打,我隻能這樣卑躬屈膝。
高二那年,學校新來一個轉學生,她長得很漂亮。
我總是羨慕的看著她,希望自己可以像她一樣。
可現實無比殘忍,就在周六放學打工的路上,幾個女生巷口堵住了我,拽著我的的頭發,說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頭皮被拽的生疼,我極力反抗,換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耳光。
周圍一片罵聲:“你個不要臉的土包子,平時都不照鏡子的嗎,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呸。”
火辣辣的痛意從頭皮蔓延至眼眶。
我拚命搖頭,否認著她說的話。
可換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巴掌。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們那鄙夷不屑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一個臟東西一樣。
我揚起紅腫破皮的臉,雙手緊握成拳。
那是我第一次敢於用仇恨的目光去反抗。
從那天起,為了避免吸引那群女生的注意力,我就像一個隱形人一樣,隻知道埋頭學習。
即便這樣,她們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她們總是在課間把我的書包扔來扔去,還嘲笑我書包裝的都是“破書”。我去搶回書包,他們就把我推倒在地。
在我去食堂的路上故意撞我,把我餐盤裏的飯菜打翻,然後大笑著離開。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有一個人願意伸手幫我。
沒有人知道,於他們而言最平常的一頓飯錢可能是我一天的餐費。
食堂阿姨不忍心,問我願不願意在食堂幫忙打飯,包括周六日去飯店幫忙打掃衛生的兼職。
我高興的點頭,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可她們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在我打工的飯店三番五次找麻煩。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遇到了許謙,人生的前十八年以來生命裏唯一出現的光,也是被我視為後半生救贖的人。
他看向我的目光,從來都是肯定,鼓勵。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在心裏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一定要努力向他靠近。
4、
高中畢業,蘇靜選擇出國,許謙長達三年的暗戀無疾而終。
而我,也終於靠著自己的努力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大三那年,我們確立了戀愛關係。
大四畢業,我們決定結婚。
許謙第一次帶我回家,婆婆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目光裏就止不住的嫌棄。
在她心裏,一個孤兒院出生無父無母的女孩兒配不上她那麼優秀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許謙一再堅持,她是斷不可能點頭同意我嫁進周家這個大門的。
再之後我帶許謙回了一趟孤兒院,買了很多東西看望院長和那些和我一樣被家人放棄的小孩兒。
再之後我如願以償的嫁給了許謙。
一夜之間從南悅變成了許謙的老婆。
我們的婚禮隻有一張9塊錢的結婚證。
因為不被家裏祝福,那些對於別人而言結婚再正常不過的蜜月旅行於我而言全是奢望。
但許謙的溫柔體貼讓我始終堅信,我會幸福。
直到現在,在婆婆一如既往的言語貶低下,許謙的家裏人還是認為我配不上許謙。
好像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過,嚴格來說,我和許謙也算自由戀愛。
那時候我還一廂情願地以為,雖然不受婆婆的待見,但最起碼許謙他是愛我的。
可生活哪會像想象中那般美好。
因為被家裏停了信用卡,許謙隻能各地跑拉業務。
兩地分居成了我們生活的常態。
除此之外還要接受婆婆的各種挑剔,時不時的拿我和蘇靜作對比。
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許家不缺我掙得那份工資,如果不是我,許謙哪用這麼辛苦。
可即便那樣,我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有視頻時許謙溢出屏幕的心疼,我覺得不管我受多少的苦,都值得。
我本來以為,生活就這樣平淡無波的過下去,也很不錯。
直到前一個月,許謙突然帶了一大捧玫瑰花出現在我麵前,身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女士香水味。
結合他手機裏的朋友,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蘇靜已經回國。
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昵聊天,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以後,我們爆發了結婚以來最大的一次爭吵。
他罵我心思狹隘,胡思亂想。
我罵他自私自利,貪財好色。
一向脾氣溫和的許謙,在我提到蘇靜這個名字的時候,惱羞成怒。
從那之後隻要提起與蘇靜有關的事情,許謙的脾氣就格外暴戾。
我剛開始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傷到了他的自尊,為了經營好這段婚姻,我告訴自己忍下去
就在我以為他會有所收斂,和我踏實過日子的時候。
他卻和蘇靜舊情複燃。
他明明知道,高中三年我之所以會被校園霸就是因為蘇靜這個始作俑者。
從小順風順水的小公主怎麼可能允許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考試名次排在她的前麵。
所以她開始利用那群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的太妹。
我以為他會像當初一樣心疼。
可最後他卻傷我最深。
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麼繼續下去的必要。
看著手機裏拍下的照片以及錄音,我突然覺得,這會是一個很好的離婚理由。
尤其是在有了離婚的念頭之後,後麵的一切更是順理成章。
這是我第一次利用社交媒體,揭示了自己狼狽不堪的婚姻真相。
我將手機拍到的許謙出軌照片以及錄音還有他和蘇靜私下聊天的記錄截圖,一股腦的全部甩在了網上。
一時間,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