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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大盛朝執掌司天監的司命。

新帝登基之日,我卜出寵冠六宮的皇貴妃乃災星降世,假以時日定禍亂天下,使山河破碎。

我請陛下處死皇貴妃以絕後患,卻被誣陷因傾慕陛下,故由愛生恨,試圖陷害。

陛下勃然:「賤人,想要男人?朕給你個好去處。」

天子之怒,雷霆萬鈞。

「陛下口諭,賜,司天監司命卸去官職,入軍營為妓,以做三軍犒賞。」

三年後,天災四起,邊關大亂,民不聊生,國將不國。

陛下慌了。

他提著皇貴妃沒了麵皮的頭顱來到我麵前,低聲下氣求我卜卦救國。

我眼神空洞望過去,聲音輕飄飄。

「陛下,可您不早就下旨,打斷奴的雙腿,毒瞎了奴的雙眼嗎?奴,早卜不得卦,救不得國了。」

01.

陛下聖駕親臨時,我正被幾個軍漢用麻布裹著腦袋肆意欺辱。

充滿令人作嘔之味的帳篷中。

男人們大笑著,罵著源源不斷的粗鄙臟話。

我被擺弄得不成人形,渾身上下的感覺除了痛,還是痛。

這是我被送來軍營的第三年。

「混賬!陛下在此還敢放肆!」

粗聲喝罵陡然傳來。

男人們離開我的身體,我聽到他們手忙腳亂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恕罪!」

下一刻。

蒙在頭上的麻布被揭開。

一道熟悉的,滿含鄙夷與厭惡的森冷聲音,幽幽響起。

「阿鳶說得不錯,像你這種放浪形骸的下賤東西,果真適合這種營生。」

是陛下。

三年受辱的經曆,讓我本能的對他畏懼,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早就被廢的雙腿又如何能爬得起來。

哪怕知道自己早已瞎得徹底,卻仍舊不敢抬頭。

「陛下萬歲......」

我就那樣醜態畢露地躺在草席上,早咳出過不知多少次血的嗓子,沙啞的好像戈壁種的枯枝。

衣衫摩擦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隻腳踩在我的光裸的肩膀上。

我吃痛地開口求饒:「陛下,饒了奴......」

對方不緊不慢在我肩上碾了碾,輕描淡寫道:「你曾說,若不殺阿鳶,大盛三年內定會覆滅,如今三年期限將至,褚辭,你算錯了。」

沒錯,我心底暗道。

如今距離大盛朝覆滅,隻剩不到三個月。

02.

盛京繁華一如往昔。

吱吱呀呀行著的馬車中,是已經被洗刷幹淨的我和一名宮女。

「嘖。」

宮女刻薄著。

「褚司命,你知道自己臭得要命嗎?您命可真好,去軍營待了三年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我們娘娘說得沒錯,您啊,生來就是那千人騎萬人睡的妓子,現在沒了男人是不是還不習慣?需不需要奴婢回稟陛下,找幾個男人來讓您快活快活?」

宮女譏諷又刺耳的笑聲,不住鑽進我耳朵。

我躺著一動也不能動,若換作往日,敢在我麵前放肆至此的人,少說也要被割了舌頭。

可三年磋磨早就教學我什麼叫伏低做小、奴顏媚骨。

莫說這宮女是皇貴妃身邊的人,便是個普通百姓,我也隻能受著。

「您是不是還不知道,陛下因何忽然接您回京?」

宮女滿是惡意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我想轉頭挪開,卻被她捏著下頜止住。

「我們娘娘身受椒房專寵,卻幾年未有身孕,司天監如今的司命卜卦才知,竟是你這賤人當年攀龍附鳳不成,便對我們娘娘暗下毒手,那位司命說,隻要將你這罪魁禍首放血七七四十九天,你身死之日,便是我們娘娘有孕之時。」

馬車停下,我被幾隻手粗魯地拖下馬車,抬進了一間充斥著嗆人灰塵味的屋子。

抬著我的手,將我往冷硬地床板上一扔,旋即便一聲不吭走了出去。

直至再聽不到絲毫動靜,我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躺了不知多久。

先前被狠狠拍上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越來越近的環佩叮當間,落在臉上的陽光,被什麼東西遮住了。

「褚辭,好久不見。」

是皇貴妃,墨鳶。

我心下生出不好的預感,想躲,卻又半點動不了。

十五歲那年,我與墨鳶一道入職司天監,我雖天賦遠勝於她,容貌與她卻猶如雲泥之別。

後來那時尚是太子的陛下對她一見鐘情,不顧所有人反對將她迎回宮中,讓她做了太子側妃。

次年,太子妃暴病身死,若非皇後執意阻攔,墨鳶便是順理成章的太子妃。

當年我卜出墨鳶為天降災星,陛下雖愛她至深,可比起美人終究還是更看重江山。

直至那個一直侍奉我的女官捧出幾卷畫像,十幾頁情詩。

她跪在陛下麵前,字字鏗鏘。

「陛下,此事皆因褚司命傾慕陛下望取皇貴妃而代之,方有此一卦,下官不忍見皇貴妃蒙此不白之冤,求陛下明察!」

陛下果然勃然而怒,他一一看過那些不堪入目的畫像與情詩,撕個粉碎後扔到我身上。

「賤人,身為司命卻敢由此妄念,既然這麼想要男人,朕給你個好去處。」

我百口難辯,至此淪落人間煉獄。

03.

「褚辭,當年你我二人明明一同進入司天監,老司命卻隻屬意你還向先帝舉薦由你繼任司命之位,對我棄若敝履,還斷言我此生注定不得善終,我卻偏不信命!」

即便看不到,我也想象得出,墨鳶眼下的臉色該難看到了何種地步。

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腦袋仰到不適的高度,片刻,墨鳶忽的笑了。

「現今如何?」

她笑得那樣痛快,好似淬了毒藥。

「我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皇貴妃,而被老司命寄予厚望的你,卻淪落成這般下賤的妓子。」

「你我之間,終究是我贏了。」

我一言不發,隻聽著她越來越尖利的話音。

墨鳶收回手去,我呼吸總算順暢了些,窸窣間,她似乎站了起來。

安靜幾息,她恢複如常的慵懶嗓音再度響起。

「新司命說我不得有孕是因為你,隻有用你的命才能換我有孕,陛下果然便千裏迢迢將你帶了回來,說起來,你該是謝我的,若非我,你這齷齪心思怕是至死也不能被陛下知曉,如今也不能與陛下再見。」

「本想讓你給我磕幾個頭謝恩的,不過瞧你如今這副樣子,還是算了吧。」

「對了,」臨走前,墨鳶湊到我耳邊,用氣音道:「其實你是知道的吧,我們這種能被選入司天監的女子,天生無法受孕。」

是啊,我當然知道這件事。

可無論他們想讓我怎麼死,隻要能死,能從那處煉獄中解脫出來,我都甘之如飴。

墨鳶走了。

如今的她春風得意,趾高氣昂。

再不複當初司天監內,膽小瑟縮,謹小慎微的模樣。

或許,我輕歎一聲,當初卜出那一卦時。

我與她的命數,就都已經有了定論。

04.

自從住進這破敗冷宮。

短短幾天,便見到了往日數年都難見一麵的故人。

「誒唷,這不是咱們褚府過去最尊貴的人,褚司命嗎?過去外人總說,褚府是沾了你褚辭的光才能在這盛京有一席之地,如今你怎成了這麼副殘花敗柳的模樣?」

哪怕數年未見,來人這幸災樂禍的聲音,我依舊能輕易認出。

是當年母親死後,父親繼室生的妹妹,褚珍珍。

「長姐,你久不在京中,或許還不知道吧?我如今已是司天監的司命了,陛下親封的,說獎勵我當年敢冒死做第一個附議懲治你的人。」

是啊,當年隨是我身邊的女官捧出了「證物」,但由於身份特殊,陛下也並未直接將我定罪。

而彼時作為我親妹妹的她,第一個站了出來,附和著那女官的話。

她言之鑿鑿說我一早便想同陛下自薦枕席,此番若不重重懲處,將來隻怕後患無窮。

緊接著。

我的父親、繼母,乃至褚家全族都站了出來,言辭懇切的請求陛下定要重罰不知廉恥的我。

事到如今,我淪落至此。

褚珍珍這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卻成了司天監的司命,而褚家依舊是盛京的名門望族。

命數一事,何其可笑。

「哦對了,是父親告誡我斬草需除根,我才同陛下說,是你這賤人害得皇貴妃不能有孕,誰知都不需我如何費口舌,陛下便同意拿你的命來換皇貴妃有孕了。」

「褚辭啊褚辭,你當年身處高位目下無塵,不願助褚家登高時,可有想過今日?」

褚珍珍大約還怨恨著我:「隻因你不知廉恥對陛下有肖想,便千方百計阻止我入宮,若非你從中作梗,這皇貴妃的位子還說不準是誰來做!都怪你,才讓褚家女再不能入宮闈!」

墨鳶數年如一日的聖眷正濃,又與我相看兩厭,那時我自以為與褚珍珍姐妹情深,怕她入宮受墨鳶欺辱打壓乃至香消玉殞,便想方設法讓她落選好以此安穩度日。

卻不想,我的全心回護,最終化作刺向自己的刀刃。

隻可惜,恨我入骨的褚珍珍,說到底不過隻是墨鳶手中的棋子而已。

褚珍珍冰涼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停頓稍許後倏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親眼看到你變成個除了伺候男人之外,一無是處的廢物,我真的安心多了。」

「放心長姐,我一定會讓你被放夠七七四十九天血,再讓你死的。」

05.

褚珍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如今整個盛景城除了墨鳶,應當就屬她最高興了。

輕輕一聲響動。

來人輕手輕腳,像是害怕嚇到我,全然不像之前來的那些人。

「誰......」

但我依舊緊繃神經,嗓音嘶啞地問了一句。

「褚司命,」是個聽上去有些年紀的女聲:「是我,馮氏。」

馮氏?

我擰著眉想了好一會兒,才從記憶中翻找出這個人。

馮氏,那位暴病而亡太子妃的母親,當年太子妃莫名其妙身亡,她拖著病骨支離的身體敲響登門鼓,說要為女兒討一個公道。

誰知三天後,太子妃娘家便被人告發通敵叛國,判了個滿門抄斬。

我心知此事有蹊蹺,可拚盡全力卻也自救下一個馮氏。

「褚司命......」

臉上落下濕意,是馮氏的眼淚。

「您…受苦了......」

「我知道,三年前的您也如先前將軍府那般被人陷害,可惜我隻是個浣衣局的小小奴婢,別說為女兒、為夫家報仇,就連幫您都做不到,但好在我地位足夠低,這麼不就指派過來伺候您了嗎?您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您的......」

馮氏邊哭邊說,眼淚止不住落在我身上,聲音那樣哽咽。

這是自我三年前被害至今,第一個為我擔心、難過、落淚的人。

「…有勞。」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最終隻吐出幹巴巴兩個字。

自馮氏過來,我的日子確實好多了,她照顧我細致入微,每日都會替我擦身,還會為我準備可堪入口的飯菜。

隻是,這樣平靜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太久。

06.

即便伸出室內,我也能聽到冷宮宮門被人狠狠踹開的聲音。

雜亂的腳步應聲而入。

幾息後,房門也被人踹開了。

裹著寒氣的人幾步來到我床邊,一把將我從床上扯到了地下。

即便目不能視也不難想象,此時的我該有多狼狽。

「陛下!」

馮氏驚呼一聲,聽上去似是想來扶我,可還不等她靠近,陛下一聲令下便有人上前壓住了她。

有刀劍出鞘的聲音。

好在當年馮氏方獲救便劃花了自己的臉,否則依照當下情形,馮氏隻怕立時便要人頭落地。

「你這個賤人!哪怕現在斷了腿又瞎了眼,居然還敢害朕的阿鳶!」

陛下扯著馮氏悉心為我打理好的頭發,將我上半身拽起,幾年折磨下來,我早已連呼救都不再敢。

可實在太疼了,好似要被活生生把頭皮剝下來那般疼。

「奴,不知…不知陛下在說、說什麼......」

我艱難張口為自己辯解。

「不知?」

陛下冷嗤一聲,布帛碎裂,我勉強蔽體的單薄衣衫,霎時被他撕個粉碎。

「陛、陛下,奴身子臟,不、不能玷汙龍體......」

我太清楚著個動作意味著什麼,我喉嚨發幹地說著,隻盼他能想起我這三年的遭遇,哪怕繼續嫌惡,也好過這樣的事情。

「先前在軍中時,總聽將士們說起你這賤人有多會承歡,怎麼?那些粗人可以,朕卻不可以?」

他俯過神來,粗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

三年來,為了活下去,在男人身下婉轉取悅早已成了我的本能。

可才呻吟出聲,我的腦袋便被蒙住了,一如在軍營那般。

「安靜些,」陛下發燙的聲音響在我耳邊:「敢出聲,朕即刻命人活剮了服侍你的宮女。」

於是我死死咬住了唇,再不敢出丁點聲響。

沒關係,我早已經習慣了。

比起在軍中,眼下需要侍奉的男人,好歹隻有他一個。

蓬勃的熱意在體內綻開。

火熱退去,我赤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滿身汙跡。

「還真練就了一身伺候男人的好本事,果然浪蕩不堪。」

陛下走了。

馮氏哭著用薄被蓋住我的身體,艱難將我撫到床上。

「畜生,畜生......」

我蜷縮起疼痛不堪的身體,陷入昏迷前不忘囑咐。

「這是宮裏,不可妄言......」

07.

轉天,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帶著聞了就異常苦澀的藥汁來了冷宮。

「褚司命,喝了吧。」

大太監的聲音格外尖細,且不懷好意。

馮氏上前試圖接過藥,小心翼翼道:「這藥還燙著,等溫了奴婢再——」

「閉嘴!」

隨著嗬斥,響亮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

馮氏挨打了。

大太監冷笑:「褚司命還是莫做他想,立刻把藥喝了才是正途,也別耽誤了雜家給陛下複命。」

我知道,這是宮內秘藥,陛下不想讓哪個女人有孕,便會在臨幸對方的第二天,派人送去一碗絕子湯。

說是湯,其實比藥還要苦不知道多少倍。

陛下確實不知,能入司天監的女子,終其一生都不能孕育子嗣。

也是,若他知曉此事,哪怕為了大盛江山,也斷不會獨寵墨鳶這麼多年。

端起太監遞到鼻前的湯碗,確實很燙。

苦澀的酸味撲麵而來,深吸一口氣將滾燙的湯汁一飲而下。

大太監發出滿意的聲音,帶著人離開了。

房門關上的瞬間,我倒在床邊,一口口混雜著血液的湯汁。

馮氏撲過來抱住我,一聲聲喚著我。

「他這般刻薄寡恩,這輩子定然不得好死!」

馮氏帶著哭腔詛咒道。

我撫上她的手臂,嗓音嘶啞:「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馮氏早就恨毒了陛下,之所以苟活至今,不過是想親手為無辜枉死的女兒和家人報仇。

可她小小一個浣衣局奴婢,又如何殺得了當今聖上。

「死便死了,若能用我的命來換詛咒靈驗,也值了!」

靠在馮氏懷裏,我疲憊地閉上眼。

不用她的命來還,隻要不處墨鳶,陛下此生注定不得好死。

很快了,隻剩兩個月。

08.

十月十一。

褚珍珍算好的,放血求子的好日子。

滿打滿算需要放血四十九天,我算過了,我死那天,剛好是大年初一。

這日,我早早便被人從冷宮挪了出來。

天公不作美。

我才被安置到祭台上,就有雪花簌簌落了下來。

真冷啊。

脖子被固定前,我抬頭用空洞的眼睛望向天空,猜測著現在的天空該是什麼模樣。

這樣大的雪,烏雲應該又厚又沉。

褚珍珍來到我麵前,親手將我的脖子套進繩索。

「真可惜你現在是個瞎子,不然還能看到我穿司命服的模樣,旁人都說,我穿這衣裳可比你要好看多了。」

能將我踩在腳底碾成泥,大約就是褚珍珍的畢生心願了。

現在,她的心願很快就要實現了。

「我本上奏陛下,說隻需在你身上隨便劃個口子便是,可陛下說既是求子自該心誠,特意命人日夜趕工為你做了兩支不腐不鏽的長釘,長姐你瞧,這便是你心愛之人特意送你的禮物,你可喜歡?」

說完這句,褚珍珍輕笑笑了聲:「怪我,忘記長姐早是個瞎子了。」

冰冷的釘子貼在我裸露的肩膀上。

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來人。」

褚珍珍喚了聲,立刻有人依命上前。

「吉時耽誤不得,給這賤人行刑吧。」

嬌俏柔嫩的女聲才落。

上一刻還隻貼著我皮肉的釘子,下一瞬,便被重重錘入了我體內。

「啊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我撕心裂肺地喊著,恨不能直接去死。

紛飛大大雪中,溫熱的液體自體內緩緩流出。

「滴答」,「滴答」。

我甚至能聽到血滴在地上的聲響。

09.

一連十天。

我每日都會被拖去祭台,都會被刺穿還沒止住血的傷口。

陛下曾來監刑過。

可不止是實在厭惡我,還是被血腥味熏到。

十日間也隻來過一次而已。

我以為這樣的折磨會和那三年一樣,一直持續到第四十九天才能解脫。

沒想到,不過才二十天,墨鳶就有了身孕。

聖旨到的時候,褚珍珍正第一次親手把那釘子紮進我身體。

其實之前她也嘗試過,可惜都失敗了。

傳旨太監邊走邊喊:「大喜!大喜!皇貴妃娘娘有孕了!」

眼見成功就在眼前,她又如何會因為一道聖旨半途而廢,不等傳旨太監進得前來,她猛一用力,釘子狠狠刺進了我的血肉。

溫熱的血液滴滴答答落下。

傳旨太監忙道:「陛下有旨,皇貴妃有孕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臣遵旨。」

褚珍珍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慌忙接下聖旨。

有孕?

墨鳶怎會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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