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天,我被傅雪的情人秘書拖去喂狗。
我給傅雪打了無數個求救電話。
可她直接把我拉黑,繼續和小秘書在總統套房裏白日宣淫,花活play。
劇痛襲來,我被撕成了無數塊碎片,手上還緊握著年少時她送我的彼岸花種子。
秘書還覺得不夠刺激。
他把我埋在了傅雪別墅後院,要我的亡魂日日看著他們在臥室快活。
直到一個月後的暴雨,後院突然出現了一簇猩紅的彼岸花。
傅雪皺起眉頭。
“沈硯清去哪兒了?”
“隻不過就是放狗嚇唬他,又賭氣跑了?”
1.
“十五歲的時候,我去南非旅行,花了1000萬買下種子,送給他。”
“他莫名其妙種在這裏,正對著臥室,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逼我愧疚?”
“看來,他和野狗還沒待夠,還想再多待一會。”
傅雪冷笑了一聲。
她轉身坐回沙發,眼中滿是不屑。
“小雪,會不會太過了?”
“沈硯清本來就不喜歡我,之前總鬧著離家出走,這次肯定更生氣了,故意種花挑釁你。”
“都怪我不好,我這就辭職離開......”
陸海輕聲說著,端著咖啡走過來。
傅雪接過咖啡,卻遲遲沒喝。
眼神依然停留在那簇彼岸花盛開的地方。
良久,她才回過神,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陸海的側臉。
“海哥,胡說什麼呢?”
“我最愛的人是你,是他死纏爛打我十五年,怎麼都甩不開。”
“誰讓他不願意在公司和你打招呼,害得你被同事孤立排擠,活該遭罪!”
“當時他被野狗圍著的時候,還給我發了語音消息,叫得可慘了,惜命得不行!”
聽到這,我的亡魂背過身去,慘然一笑。
說愛我的是她。
說要守護我一輩子,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一根頭發的人,也是她。
當年她遞給我彼岸花種子的時候,深情款款,“硯清,彼岸花開一千年,我會愛你直至花凋零。”
可她卻轉頭愛上了陸海,聽信他的一麵之詞,認為我帶頭孤立他。
明知道我被狗咬過,最怕狗,她假意陪我過生日,實則是找了十幾條瘋狗,把它們和關我在地下室。
一口接一口的撕咬,疼得我恨不得撞牆去死。
直到不成人形,我都緊握著彼岸花種子,幻想記憶中那個美麗的少女能夠衝進來,問我疼不疼。
甚至忘了,是那個女孩有了新歡,逼著我去死。
真是傻得徹底......
沙發上,陸海輕笑出聲。
他順勢傾身靠近傅雪,將她耳邊的發絲捋到耳後。
“小雪,你對我真好。”
“那我們不管他了,玩我們自己的,好不好?”
傅雪微微勾唇,杏眼含情。
低頭解開她襯衫的第一顆紐扣,露出精致鎖骨線條。
“昨晚一晚上沒消停,還不累?”
“今天讓你滿足個夠。”
正入佳境時,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管家急忙跑進來。
“傅總,查到了!”
“沈先生的所有銀行卡,一分錢都沒動,這......這會不會出事了?”
2.
“你確定所有銀行卡都沒動?”
“不可能!他怎麼舍得真的離開我?”
“難道說,他不要臉去傍了富婆,為了那點錢,連廉恥都不要了!”
傅雪語氣冷漠,嗤笑一聲。
管家一愣,顯然沒想到傅雪會這樣揣測。
但也沒敢反駁,隻能低頭說:“傅總,我會繼續讓人查下去......”
傅雪擺了擺手。
“查什麼?”
“愛去哪兒去哪兒,他那麼愛吃醋,死了都無所謂!”
“不過,倒是可以查一查是哪個老女人在給他轉賬,我要好好羞辱他們!”
管家抿了抿嘴,卻始終沒說話。
他低頭退了出去,臨走前卻聽到傅雪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對了,把海哥看上的那款鑽戒拍下來,點天燈,多少錢都無所謂。”
我冷笑出聲。
那可是市值上億的手表......陸海想要什麼,她都會買。
當年傅氏破產過一段時間,我陪著她,連一碗熱湯麵都要省著吃。
就連吃泡麵、啃饅頭都是奢侈,甚至不眠不休地打了三個月的工,給她買了一套高定禮裙。
她穿上禮裙,眼眶紅了,“硯清,是你陪我走過這麼難熬的日子,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
“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買給你。”
原來都是空頭支票而已。
管家一走。
陸海有些掃興。
“小雪,我肚子餓了。”
“乖乖等著。”
“今天做個營養餐,好好獎勵你。”
傅雪溫柔地親了親他,去廚房細心地洗菜切肉。
看見她修長的手指在刀背上熟練地遊走。
我的心一陣鈍痛。
陪著傅雪東山再起以後,我卻因為應酬酒局過多,喝到胃穿孔。
在我躺在病床上,虛弱得無法動彈的時候,求她做一碗陽春麵給我吃。
她隻是冷冷掃了我一眼,“沈硯清,你知不知道我的時間值多少錢?給你做麵?”
後來我身體剛恢複一些,怕她勞累,親手做了一碗麵給她,她連看都沒看一眼,說:“端走,我不吃這些東西,看到都煩。”
或許,她早就不愛我了。
怪我自己從未察覺。
怪我傻傻相信真心不變。
“小雪,聽說你做陽春麵好吃。”
“能不能給我做一碗?再多加點薑絲,最近我的嘴巴挑得厲害......”
陸海笑著靠在廚房門口。
“好,都依你的。”
“我不心疼你,還有誰心疼你?”
傅雪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寵溺的笑。
緊接著,她的手卻僵住了。
原來是不經意瞄到了窗外那朵彼岸花。
“等著我叫園丁把那朵花給折了。”
“看到那朵花,就想起沈硯清那張惡心無趣的臉,別臟了我們的眼睛!”
陸海神色慌張。
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要不別了吧?”
“我早就原諒沈硯清了,花挺好看的,留著也行。”
看到他麵色如土,傅雪隱約感覺有些不對。
“海哥,你怎麼了?”
“找人把這塊地刨一下土,重新種些你喜歡的柏鬆,不好嗎?”
3.
“小雪,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硯清畢竟陪了你這麼多年,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
陸海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
傅雪低下頭。
她重新切起了薑絲。
“感情?有,但不是愛,是憐憫。”
“就像看一隻可憐的流浪狗,它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你,你不由自主地丟給它一塊麵包,可它要是跟著你不走了,就隻剩下煩人。”
“我從來就沒愛過他,隻是將就著讓他陪我而已。”
“直到遇到你,我才有那種怦然心動、食髓知味的感覺,那才是愛。”
我心頭一緊。
如果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我還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她的愛是無止盡的利用。
傅氏需要合作夥伴,我陪他去應酬,忍著酒精過敏的瘙癢和頭疼,擋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她說冷,我就通宵為她熬薑茶;她說腰疼,我就給她請最貴的私人醫生。
可她卻從未過問,我手上那層被滾燙薑湯燙傷的水泡,疼得有多深。
多年後,我成了她眼裏一條可憐的狗。
所有的付出都被看作廉價,被踐踏成了理所當然。
廚房熱氣騰騰。
一碗色澤金黃,湯汁濃鬱的陽春麵做好了。
傅雪捧給陸海時,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海哥,那天沈硯清真的走了?”
“他走的時候,沒留什麼話嗎?”
陸海眼底一緊。
但很快掩飾了過去,輕聲說道。
“小雪,你還不信我嗎?”
“他跑出門後,我勸過他,但他不聽,說什麼要離開你,讓你後悔一輩子。”
“後來,我看他像瘋了一樣衝進街上,就沒再管了。”
傅雪挑了挑眉。
“真是個瘋子。”
“他以為他算什麼,給你提鞋都不配!”
“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他?裝得一副受害者的樣子,說到底,不就是想讓我心疼?”
她抬起下巴,目光掃過客廳裏那些屬於我的東西,撥起電話。
“管家,派人別墅,把沈硯清的東西全都扔出去,統統燒了。”
“他真以為離開就能報複我?我要讓他知道,是我不需要他,不是他甩了我!”
“喜歡玩失蹤,既然走了,就永遠別回來。”
陸海裝作吃驚的模樣。
他拉了拉傅雪的袖子,語氣像在為我求情。
“小雪,算了吧。”
“萬一哪天沈硯清回來,看到東西都沒了,又要拿我撒氣了......”
傅雪眉眼更陰鷙了。
“他敢?”
“我燒了這些東西,就意味著跟他恩斷義絕!”
“從此以後,沈硯清再也沒資格踏進傅家別墅,隻能在外邊當一條流浪的野狗!”
我心灰意冷。
呆呆地站在樓梯上。
看到那架傅雪送我的鋼琴被搬了出去。
腦海裏還是那時斜陽下,十一歲的她與我四手聯彈,笑得溫柔。
角落裏那盞昏暗的台燈,也被搜了出來。
上麵的燈罩是我編織好送給傅雪的,還戳破了手指,流了好多血。
她知道後,還心疼地拍拍我的腦袋,“怎麼那麼傻?我不許你總是因為我受傷。”
管家低著頭走過來,神情有些猶豫。
“傅總,真的要燒掉嗎?”
“您和沈先生從小到大的記憶,都在這些物品裏了。”
傅雪明顯呼吸一滯。
隨即不再看院子裏陳列的物件,冷哼一聲。
“廢話這麼多,是想替他求情?”
“既然他走得那麼幹脆,我又何必給他情麵?”
“點火!”
4.
大火之後。
是一陣劇烈的暴雨。
灰燼和屍骨的滋養,養得彼岸花格外妖豔,隱隱帶著腥氣。
我有些無奈。
死了一個月了,所有愛恨,我已經不在意了。
世上還有執念牽絆我,導致我無法輪回。
可是,傅雪不是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嗎......
別墅的書房裏。
傅雪點燃一根煙,紅唇微啟。
“管家,那些燒掉的東西,拍視頻了嗎?”
“發到朋友圈,別壓畫質,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
管家臉色一變,猶豫開口。
“傅總,沈先生可能出事了。”
“專業人士破解了他的手機,已經關機很久了。”
“而且......最後的定位就在別墅。”
傅雪眼眸一緊。
她嗤笑了一聲,將煙尾按滅在水晶煙灰缸裏。
“最後的定位在別墅?”
“原來是躲在別墅裏這麼久,是想監視我和海哥吧?”
“看來,他不僅是在吃醋,還失心瘋了,藏在角落幹些見不得人的事!”
管家猶豫著,小心翼翼地說道。
“傅總,事情或許沒這麼簡單。”
“跟蹤了沈先生的財務往來,並沒有任何轉賬變動。”
她修長的指節重重地敲了敲桌麵,聲音低冷。
“那朵彼岸花不就是他種的嗎?”
“成天玩這些無聊的小把戲,想讓我主動去找他,向他低頭!”
“去,帶幾個人,把別墅搜個徹底,如果他真的躲在別墅裏,按著他給海哥跪下認錯!”
“還有......把那朵彼岸花刨了,我看著心煩!”
半小時後。
管家慌張地衝了進來。
“傅總,整個別墅都搜過了,沒有找到沈先生的蹤跡!”
“可,可是......”
傅雪輕嘖一聲。
她薄唇微抿,目光淩厲。
“發生什麼事了?”
“好好說!”
管家深吸一口氣,才努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彼岸花的泥土下麵,有沈先生的衣服和手機!”
“還有......人的白骨!”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瞬的死寂。
傅雪驚坐而起。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