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戀愛腦母親，為愛讓我和弟弟忍受父親和小三的家暴。

母親說：「讓讓她吧，她不高興了，你爸就不高興。」

她為了維持在父親麵前的形象，選擇做加害者。

我反抗父親，她立馬劃清界限：「老公，這可是女兒幹的，不關我的事。」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

我剛打開家門，就聽到小狗的哀嚎聲。

弟弟滿臉都是不明液體，空氣中還彌漫著刺鼻的味道。

我放下書包衝了過去，想要製止田億沅:「你放開我弟弟！」

田億沅非但不鬆手，還越來越過分。

她直接掰開弟弟的嘴，將指甲油倒了進去。

成串的眼淚從弟弟眼中流出，他發出尖銳又痛苦的聲音。

我眼睜睜看著弟弟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我大叫:「你這個瘋女人，快點放開他」

我的力氣終究不夠大。

田億沅像是瘋了一般，整個人死死盯著弟弟:「小兔崽子，敢罵我小三，看我不弄死你！」

我急得直接抓住田億沅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田億沅發出慘叫聲，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這時，父親和母親回來了，我看到救星一般爬了過去:「她把指甲油全灌進了弟弟嘴裏，快送他去醫院！」

父親剛低頭看我，田億沅立馬撲進他懷裏，嗔道:「親愛的，你女兒咬我，你看看好深的牙印。」

父親一腳踹開了我:「看看你做的好事，滾一邊去！」

我隻能把希望投以母親:「媽，弟弟臉色很差，快送他去醫院。」

母親卻把我當做透明人，徑直從我身邊走過，挽住父親另一隻胳膊:

「老公，這是女兒咬的，可不關我的事，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父親怒視看向我:「爬過來向我寶貝賠禮道歉！」

我沒有按照他說的做，默默站了起來。

父親憤怒地一把拽住我的衣領，將我腦袋磕在地板上:「讓你道歉聽不見嗎！」

整個過程，我的母親選擇視而不見。

畢竟，她的眼裏心裏隻有他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親，心裏隻有田億沅這個小三。

所有人都不幫我，我就自己幫自己。

起身的瞬間，我額頭的血漬順著腦門流了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弟弟在一旁像隻小狗崽一樣，隻能發出嗚咽聲。

我將他背在身後，因為沒有錢，走了三條街才到了醫院。

弟弟直接被送進了急診。

指甲油裏麵含有超量的化學物質，醫生為弟弟做了洗胃。

情況十分嚴峻，如果再晚一會，弟弟的食管可能就會被灼傷，再也無法出聲了。

我對那三人的恨意愈發加深。

搶救過後需要繳費，我卻身無分文。

無奈，我隻能撥打報警電話。

隻有這樣，才能從父親那裏得到錢給弟弟繳費拿藥。

但是我也知道代價是什麼，一頓毒打。

我不怕疼，相比較之下，我更害怕會失去弟弟。

晚上，我被趕在陽台睡覺。

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進來，是弟弟把偷偷藏起來的饅頭遞給了我。

弟弟對我笑了下，他緊緊抱住了我。

弟弟陪了我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去裝睡。

我每早都要給全家人做早飯。

我剛出陽台，就看到田億沅抓著弟弟的頭發不放。

她的嘴裏叫囂著:「小兔崽子，算你命大，你晚上不要睡太熟，沒準一覺醒來就摔下樓死掉了。」

我全身都在顫抖，緊緊咬住牙齒。

母親在這個時候出現，她捋了捋頭發，斜眼看過去:「兒子，你就別惹她了，到時候你爸心情不好，又把你的過錯怪在我身上，你爸晚上又不和我睡一個房間了。」

弟弟依舊在掙紮，母親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聽不懂人話嗎，她要打你你就受著，不要讓你爸不高興！」

我深吸一口氣，衝過去將弟弟護在身後:「聽話，回房間，姐姐去做飯。」

弟弟強忍淚水，點了點頭。

兩人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

田億沅嗤笑:「算你有眼力見，給我做完牛肉麵，要辣一點。」

母親欣慰點頭:「女兒，你終於想通了，這樣才是對我們這個家最好的選擇，為了媽的幸福，你和弟弟平時多忍忍她。」

我痛恨他們三個，唯獨最憎惡母親。

她是生我們的人，我們之間本該是最親密的存在。

她卻因為戀愛腦，我和弟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她從最初的視而不見，到現在成了幫凶。

母親伸出手撫摸我的臉龐:「乖女兒，媽也是沒有辦法，我不想失去你爸，他那麼有魅力。」

我甩開她的手:「別碰我。」

母親也不生氣，笑嘻嘻說:「我和你爸都要蛋炒飯，你爸的那碗多放兩個蛋，昨晚他辛苦了。」

我繃著臉不說話，進了廚房。

在確保沒人之後，我將田億沅的減肥小粉丸搗成粉末，全部灑在了他們的早飯裏麵。

餐桌上，弟弟踮著腳，想要伸手去撿飯桌上散落的飯米粒。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回房間，早上沒做你的飯。」

我害怕弟弟會誤食，連忙把他趕回了房間。

和我預想的一樣，三人在吃完了之後，都因為腹瀉脫水去了醫院。

這隻是對他們一個小小的懲罰。

三個人從醫院回來後，均是臉色蒼白，看起來都瘦了不少。

父親一個箭步過來，抓住我的衣領狠狠砸在牆麵上。

他嘴裏罵道:「你是不是在老子飯裏下藥了，今天我非得打死你，讓你長長記性！」

母親撲了過來，我心裏微動。

雖然我已經不渴望母親能做出改變，但當她真的邁出一步後，我還是免不了感到期待。

母親推開了父親，指甲抓在了我的臉上:「你要下藥給我們下就好了，為什麼還要給你爸下，他今天折騰了一天，都瘦了好多。」

她的言語間，滿是對父親的關心。

我冷笑:「你丈夫出軌，都把小三帶回家了，你還真是沒有自尊心，就是個小醜。」

田億沅全程像個局外人，給自己倒了杯水:「真想不到，你看起來一副乖乖女的形象，罵人起來這麼臟。」

母親發瘋似的對我拳打腳踢:「你懂什麼，等你結婚了就明白了，你爸這麼帥，我怎麼能不緊張他，那些護士可都是直勾勾看著他的。」

我沒有反抗。

挨打我已經總結出結論了，隻要我不給任何反應，他們很快就會感到無趣。

三個人照例出去玩，可能是去釣魚，又或者是去台球廳。

總而言之，這個家隻不過是他們睡覺的旅館。

弟弟小心翼翼跑了過來，眼淚掉在了手背上。

他現在能發出嘶啞的聲音了:「姐姐，是不是很疼。」

我對他搖搖頭:「一點都不疼，姐姐很厲害的，不怕疼。」

弟弟帶著哭腔給我吹氣，雖然並沒有效果，但我依舊覺得心裏暖呼呼的。

一直以來，我都堅信自己能憑借努力帶弟弟遠離這裏。

隻要等我高考，就能改變命運。

弟弟本來應該上小學了，但因為父親提出家裏隻有一個孩子能上學。

弟弟主動讓我上學，他的眼睛亮閃閃的，經常就這樣看著我。

我把弟弟摟進懷裏:「沒事的，他們都會得到報應。」

弟弟不懂我的話，但他會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平時我去學校，我都會叮囑弟弟一個人在房間，沒事不要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天我放學回來，推門而入。

隻見弟弟滿嘴是血地趴在地上。

他身後的田億沅正穿著我的裙子，對著父親討好地說:「親愛的，我穿著好不好看？」

兩人當著我的麵，肆無忌憚地熱吻。

弟弟哽咽著聲音，顫抖道:「姐姐，她拿了你的裙子，我搶不過她。」

弟弟的語氣滿是傷心，這條裙子，是曾經母親還正常的時候給我的生日禮物。

父親全程都沒有給過地上的弟弟一個眼神，他的眼裏就隻有田億沅這個小三。

我感到無比的氣憤。

理智在一點點消散，他們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抱起弟弟，帶他去衛生間清洗。

弟弟哽咽著安撫我:「姐姐，我長大了賺錢給你買很多裙子。」

我閉眼的瞬間，眼淚流了出來。

我聽到客廳的大門打開又關上，知道他們又出門了。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偷偷溜進了他們的臥室，將潤滑油拿了出來。

從外麵看不出任何異樣。

做完這一切，我又把潤滑油放回了抽屜。

靜靜等待夜晚的降臨。

淩晨一點鐘，我和弟弟從睡夢中驚醒。

父親和田億沅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

幾乎要把屋頂掀翻了。

母親驚慌失措敲門，把我叫了過去。

進到臥室，我看到自己的傑作。

兩個人依舊保持著結合的姿勢，父親正摟著田億沅的後背，兩個人下體緊緊貼合在一起。

「怎麼辦呀，你腦子靈光，快想想辦法。」

到了這種時候，母親總算是想到我了。

我冷笑一聲:「我可沒遇到過這種題目。」

父親氣急敗壞，滿臉通紅大叫:「兔崽子，你快點給我想辦法，不然老子打死你！」

我不以為然攤開雙手:「哦，那我等著你。」

一瞬間，母親雙眼赤紅，拽住了我的頭發:「潤滑油不會無緣無故變成膠水，是不是你幹的？！」

田億沅臉色慘白，額頭大顆大顆汗珠滾落了下來:「啊啊啊！我早就說了，這個死丫頭不懷好意，我一定要殺了她！」

我一把推開母親，居高臨下看著她:「真的是我嗎？媽，難道不是你嫉妒田億沅，嫉妒她霸占了父親，所以才換成了膠水？」

一時間，我將矛頭指向了母親。

父親和田億沅都死死瞪著她:「是不是你？！」

母親連連擺手否認。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的手臂，笑著說:「沒事的，媽，你不要怕，我會幫著你的，下次告訴我，多個幫手更省事。」

我邊說邊視線掃過他們每個人。

父親因為氣憤，突然發力，從田億沅的身體裏抽身。

一瞬間，兩人剛才連接的部位血液四濺。

父親發出慘叫聲，田億沅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母親驚慌失措地撥打了急救電話。

從醫護人員把兩人抬了下去後，外麵的鄰居都好奇地試圖來打探消息。

我笑了笑:「阿姨，你還是問我媽吧，她比我清楚。」

母親回頭甩了我一巴掌:「你陷害我！」

我不置可否，撫摸自己的臉龐，心裏感到異常的雀躍。

8、

在我回到臥室後，弟弟從被窩裏伸出腦袋。

他小聲問:「爸爸去醫院了？」

我點頭:「對，他活該，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繼續睡覺。」

當天晚上，我給自己剪了短發，確保他們再也不能揪住我的頭發。

雖然很難看，但是我很喜歡。

直到天亮了，母親回來拿錢。

她失去了理智，對我打罵:「你為什麼要冤枉我，現在你爸真以為是我做的，他要和我離婚，都是你害的！」

這一刻，我確信她早就不再是我的母親。

在她的世界，隻需要父親就夠了。

我和弟弟不過是她留在父親身邊的籌碼。

弟弟像個炮彈發射了過來，露出凶狠的表情:「不準打姐姐！」

她突然愣住了，似笑非笑:「為什麼我會生出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孩子，我是你們的媽，為什麼你們不幫我，還讓他離我越來越遠。」

隻有父親的討厭，才能讓她露出如此傷心的表情。

從昨晚開始，小區裏討論得沸沸揚揚。

畢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家庭。

母親急匆匆從廚房裏拿出菜刀，一個箭步衝到我們的麵前。

在她舉起來的瞬間，手機響了，

母親放下了菜刀，是醫院打來的。

相比較之下，還是父親的事比較重要。

「等我回來收拾你們！」

母親丟下一句狠話便又匆匆走了。

9、

我緊繃著的根弦終於鬆開了，全身都在顫抖。

弟弟伸出一隻小手:「以後我保護姐姐。」

因為那三個人渣住院，我和弟弟終於過了一段安穩的生活。

眼看著高考就要到來，我每晚都挑燈夜讀。

我算著時間把兩人送進醫院，為的就是高考這一關鍵時期能得到有效的複習。

在高考的前一天，我在房間做題，母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回來了。

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母親拖著扔出了門。

大門被反鎖，我用力拍打門:「放我進去！」

母親語氣裏透著怪異:「你還想高考，我絕不可能讓你去考試，你陷害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終於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嘶喊著嗓子說:「你不能這樣做！不可以！」

她像是終於找到了我的痛處，笑了:「你也有怕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你剪掉你的身份證，撕掉你的準考證，讓你這輩子都完蛋！」

我呼吸一滯，驚恐的情緒席卷全身。

我的人生會就此被毀掉。

我應該再謹慎一些的。

大門始終緊緊關著，我知道弟弟肯定沒有找到機會。

如若不然，他肯定會來幫我。

10、

半夜的時候，我下樓繞到了小區後麵。

正好對著我和弟弟的房間窗戶。

這一刻，仿佛我們之間心有靈犀。

弟弟打開了窗戶，他興奮地和我招手。

距離太遠，我們之間無法交流。

我對他做出一個寫字的動作，弟弟很聰明，立馬反應過來了。

弟弟將寫好的紙條丟了下來。

我撿起來看清上麵寫著「姐姐，你的東西我都藏起來了，媽媽沒找到。」

後麵還有一個小小的笑臉。

我突然鬆了口氣。

弟弟竟然在我被母親趕出去後，偷偷把我的證件都藏起來了。

我憑借敏銳的視力，看到了弟弟臉上的傷。

一定是被母親打的。

我心裏頓時感到尖銳的痛覺。

弟弟找來了我的書包，幫我收拾好了所有證件和文具。

小小的身體吃力的爬上陽台，準備從上麵將東西拋下來。

然而就在下一秒，弟弟的身體卻和文具一起落下，從我身旁擦肩而過。

砰地一聲巨響。

剛才還對我笑的弟弟，此時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