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陪老婆過國慶，我連著熬了一周通宵寫程序，回到家後疲憊不堪。

而方小離卻帶著女兒，說要去給幼兒園的孩子做家訪。

第二天方小離的閨蜜在老友群發了一張偷拍。

方小離和學生家長睡在酒店的大床上，兩個孩子也相擁而眠。

“恭喜小離和初戀重逢！”

我淡淡地回了一個問號。

方小離回家把女兒關進房間，不耐煩地跟我說。

“不就是睡在一起嗎，你有必要陰陽怪氣嗎？”

我疲憊地歎了口氣，是時候該結束了。

1.

“你要走就走遠點，別到時候又舔著臉回來求我。”

方小離沒有意識到我想跟她分開，又或者說，她從來不在意。

女兒在房間裏錘著門，憤怒地大吼。

“陳川你這個大壞蛋！我不要你當我爸爸！”

方小離是幼師，工資一個月隻有三千多，但她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這個行業在相親市場很吃香的，我算下嫁給你。”她常說。

而我是程序員，為了養家成天早出晚歸，根本沒空照看孩子。

女兒每天學著方小離對我頤氣指使，叫我的大名，已經很久沒有喊我一聲爸爸了。

可是昨晚我給方小離的閨蜜打電話時，聽到女兒對那個男人撒嬌。

“秦叔叔，你來做我爸爸好不好。”

“媽媽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我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方小離，我覺得我們都該靜一靜。”

我需要和方小離分開一段時間，去準備離婚協議和財產分割。

“隨你。”

她柳眉擰起，摔下的名牌包包，還是刷我的卡買的。

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我住進了酒店，很快方小離的媽媽就打了電話過來。

“陳川，說好工資都上交給小離，這個月怎麼沒交。”

嶽母瞧不起我是外地人，結婚前給我立了幾十條的規矩，其中就有全數上交工資。

雖然我並不排斥，但方小離虛榮心強，大部分的錢都用來買奢侈品和社交。

她每個月隻給我留三百塊錢的零花，我連出去跟同事聚餐都不好意思。

而她和女兒陳啾啾每天打扮得光鮮亮麗，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你這樣會把啾啾帶壞的。”

我不止一次這麼告誡過方小離。

陳啾啾現在不學無術，每天隻會和同齡小朋友攀比，高傲得像一隻小孔雀。

麵對嶽母的質問，我歎了口氣。

“媽，不能再這麼讓方小離亂花錢了，況且......”

況且我準備跟她離婚了。

但是話還沒說話，嶽母就大發雷霆。

“陳川，我讓小離下嫁給你是你的福分，別給臉不要臉！”

“你再這麼不懂事，以後每年過年讓啾啾回你家見你那鄉巴佬爸媽的事，我看也免了。”

嶽母嫌棄我的父母是農村人，一直不讓啾啾跟他們接觸。

為了不把這個事情鬧到我父母那裏，讓老人家傷心，我咬咬牙，沒有發作。

“媽，我隻是最近和小離鬧了一點矛盾。”

“等我們解決了再說這些事好嗎？”

嶽母在電話那頭冷哼。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小離鬧矛盾。”

“該道歉道歉，自己去把我們家小離哄好，不然我要你好看！”

嶽母掛斷了電話，我卻陷入了沉思。

當初我一腔熱情跟方小離結婚，到底真的對嗎？

2.

之前我連著上了兩個周的班，終於有空可以休息了。

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幼兒園去接老婆和女兒，想彌補之前缺少的陪伴。

可我透過幼兒園玻璃窗，看見了另一個男人。

我記得他的臉，秦書白，方小離的初戀白月光。

女兒曾經指著方小離的大學畢業照，我的老婆和另一個男人頭靠在一起。

“漂亮叔叔。”

然後陳啾啾又看了我一眼，皺著小鼻子搖搖頭。

我曾經也是相貌清秀俊朗，但經曆過工作的摧殘，氣色大不如以前了。

如今方小離和秦書白久別重逢，我心裏壓抑的感情再也忍耐不住，衝進去抓住了她的手。

“陳川，你幹什麼！”

“方小離，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秦書白看著我們，笑得溫潤，我卻覺得他平和的笑容十分刺眼。

“這是班裏孩子的家長！你鬧夠了沒有，丟死人了！”

方小離滿臉尷尬，好像我的出現讓她丟盡了臉。

她整整一個月不跟我說話，連帶著女兒也不理我。

“媽媽，秦爸爸今天不來幼兒園嗎？”

“秦爸爸今晚要加班哦，下次啾啾要跟秦爸爸說辛苦了知不知道。”

我也成天成夜的加班，可是方小離從來沒教過啾啾跟我說過一句這種話。

“陳川，你上班養家是理所應當，還要我怎麼體諒你！”

我的心臟好像被人緊緊握著。

難道是我沒有給她們足夠的陪伴，才釀成這個結果嗎？

可是我盡管工作忙成那樣，也會見縫插針地對她們好。

給方小離送花，給陳啾啾買芭比娃娃，我把我所有的耐心和愛給了她們。

換來的卻是這些嗎？

為了重拾我和妻女的感情，我咬著牙把國慶的工作都提前趕完，終於在工作日最後一天晚上回了家。

可方小離卻牽著女兒，忽略了我直接要出門。

她甚至不關心我大晚上回來有沒有吃飯。

“你帶著孩子去幹什麼？”我疲憊地問。

“家訪。”

家訪？我心中起了疑慮。

“什麼家訪要帶著孩子去。”

“這個學生家長創業成功，我帶著啾啾見見世麵不行嗎？”

我沉住氣，沒有繼續追問，可是疑團在我心裏越來越大。

我打開了結婚以來就被我屏蔽的老友群。

方小離跟我說，既然結婚了，就不該跟外麵的狐朋狗友鬼混，我聽了她的話。

甚至連這個隻有10個人的群聊我都屏蔽了。

但沒想到的是，我翻著聊天記錄，方小離一直在群聊裏活躍著。

“叮咚。”

群裏有新消息，我翻到最下麵，是方小離的閨蜜發過來的。

-[圖片]

-恭喜我們小離和初戀秦大帥哥重逢。

圖片上是方小離和秦書白，他們躺在酒店的床上，頭挨著頭睡覺，而他們中間，是兩個抱在一起的孩子。

正是我的女兒陳啾啾和秦書白的兒子。

方小離閨蜜又發來了消息。

-這畫麵好有愛哦！

很快，方小離回了。

-別鬧，陳川也在群裏。

方小離閨蜜回得很快。

-你不是早讓他屏蔽了嗎，現在是我們的閨蜜群啊。

-你不是經常說陳川太木了嘛，現在正好你初戀回來，要不發展一下？

她們的消息還在不停地響，其他朋友也出來打趣，完全沒有把我當回事。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最後，我扣出了一個問號，發了出去。

群聊忽然變得沉默。

方小離回家的時候，我的呼吸已經平複下來。

我端坐在沙發上，好像一個沒事人。

方小離氣喘籲籲，手裏還牽著陳啾啾，像是趕回來的。

“媽媽，我還沒跟秦爸爸玩夠！”

陳啾啾氣憤地說。

方小離閉了閉眼睛，溫柔地把陳啾啾哄進房間。

“陳川。”

我聞言，抬眼看她。

“不就是一起睡個覺，你有必要陰陽怪氣嗎？”

我的老婆在外麵跟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竟然還這麼理所當然。

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小離，我覺得我們彼此都該靜一靜。”

3.

如今我叫來了律師，在酒店擬離婚協議。

“陳先生，您收集的出軌證據很齊全。”

“隨時可以起訴您的妻子離婚，然後讓她淨身出戶。”

我收集了一夜的信息。

大部分是我的銀行卡收支明細，能調查到方小離在什麼地方花錢。

我竟沒想到，她竟轉了這麼多錢給秦書白。

更過分的是，我們家的房子方小離也趁我不注意過戶到她名下了。

“喂，小離，我們房子的名字是怎麼回事。”

我打電話問她，語氣平淡，心裏隻有失望。

方小離慌了一瞬，卻很快恢複了鎮定。

“這套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彩禮，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啊。”

“而且書白他最近生意有困難，沒有資金周轉，我把房子給他抵押一下怎麼了。”

抵押。

嗬，方小離，你竟能為了那個男人做到這一步。

回神的時候，律師還在看著我。

他的目光同情又擔憂，問我。

“陳先生，要起訴嗎？”

還沒等我回答，方小離的電話打來了，她說她跟女兒在酒店樓下。

被我發現房子被過戶的事，方小離也有些心虛。

她見了我，當即給了我一個擁抱。

“啾啾，剛剛怎麼教你的？”

陳啾啾卻不配後，抱著小手大聲道。

“哼，我才不要叫他爸爸！”

換做平常，我可能會傷心地給陳啾啾買好多禮物，換她叫我一聲爸爸。

但現在我卻冷冷道。

“不叫我爸爸也好，我早就不想當你爹了。”

陳啾啾一頓，她從沒被我凶過，如今被我嚇得大哭起來。

方小離立馬豎起眉毛。

“陳川！你怎麼可以對孩子這個態度！”

你跟我說態度，那你們平時對我又是什麼態度呢？

我深吸一口氣，對方小離說。

“小離，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