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把臟水潑我身上,自己做錯事,為什麼不承擔?”
他眼中的氣焰逐漸消散,目光灼灼,像是要把我燒穿。
“因為你是我姐姐啊,你比我年紀大,就應該幫我的呀。”
這都是哪裏來的奇怪邏輯!
上課鈴聲響起,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我,還沒等我反應,率先一步走出儲物間。
屋內塵土飛揚,灰塵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我的好姐姐,咱倆榮辱與共,我站了那麼久,也該輪到你了。”
腳步聲逐漸消失,我心急如焚。
這個王八蛋,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囚禁我!
季嚴簡直太囂張了!
我用力拍打著鐵門,可路過的女同學們都充耳不聞,更有的罵我活該。
對於她們來說,別人的死活安危哪有自己男神清白來的重要。
我拚命咬緊下唇,內心想著對策。
現在四周的班級應該都已經上課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不是把我關起來嗎?
那就索性來個大的。
我掃視了一圈,在確定四周沒有攝像頭的前提下,翻找著雜物箱,找到了火機和木板。
等到它確定燃燒後,扔在角落裏。
抄起鐵凳砸在木門上。
咣當——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雜亂,人也越來越多。
我用力砸門,邊砸邊哭訴,還特意拿著木棍的黑灰在臉上滑了兩下,顯得格外狼狽。
門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嚇傻了。
火光已經蔓延到窗簾上,正在有朝著桌椅板凳燃燒的趨勢。
我也暗自心驚。
班導哆哆嗦嗦的喊人來滅火,問我怎麼會跑到儲物間,甚至還會有火。
我哇的一下哭出聲,“老師,有人要害我,我不活了啊!”
季嚴也急了,忙不迭站起來,
“不可能,我進去的時候明明沒火,這火肯定是你自己放的!”
原本一臉懵的班導和同學們,也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不會吧,難不成就因為早上的事情,季嚴就要殺了季清?”
“放屁,我們嚴哥怎麼是那種人,一定是這個臭女人搞的鬼!”
這件事牽扯到學校,班導也不敢擅自做主,隻好找來我爸我媽。
他倆一聽到著火,失聲尖叫,急忙衝過來抱住季嚴。
“兒子,你沒事吧?”
辦公室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班導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他們才注意到角落裏灰頭土臉的我。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媽站在原地,並沒有過來。
聽到是季嚴把我關進儲物間放火,下意識否定不信。
“老師,你怕是搞錯了吧,我兒子不是那種人,肯定是有誤會。”
誤會?
前世也是這樣的。
隻要我倆同時犯錯,我媽就會偏心的向著弟弟,我爸夾在中間和稀泥。
對於他們來說,季嚴犯錯是年紀小不懂事,而我要是出錯,那就是沒有個做姐姐的樣子。
一貫如此。
直到班導拿出監控視頻的那刻,我媽才閉嘴。
“兩個孩子吵架,這不能證明什麼吧,我兒子學習好又長得帥,怎麼可能放火呢?”
嗬,她倒是會給季嚴找借口。
我麵無表情的打開手機,播放錄音,季嚴臉色蒼白,身體搖晃著站不穩。
“多虧我當時無意間碰到錄像,才錄下了吵架的視頻,就是他故意把我關起來放火的,現在這都是證據,你還想說什麼?”
“媽,證據確鑿,你總不能還偏向他吧?”
我媽緊咬著下唇,一聲也不吭。
身後的我爸又要站出來當老好人,大事化小。
“要不是我聰明,恐怕人已經躺在醫院裏了,再說了,他損壞學校財務,還試圖殺人,就應該報警!讓法律來懲罰他!”
我說著就要撥打報警電話,被我媽攔住。
她問我要怎麼樣解決。
很簡單,我要讓他當著全校的麵寫檢討道歉。
“不可能,你誣陷我!”
季嚴牙根氣得直癢癢,可卻沒有辦法。
校方的施壓加上我爸媽的意思,迫於無奈,他隻好寫了份一千字的報告,當眾對我道歉。
禮堂上,我們擁抱和解。
全場鼓掌。
隱約之間,我聽見了他的咒罵聲,
“季清,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