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中的小花園裏

許心利用午休的時間給齊嶽補習。

齊嶽越聽，眉毛就越發舒展起來：“原來那麼簡單。”

“你非常聰明，隻是你的心思沒放在這上麵而已。”

“我之前是不信的，老子、我就覺得自己在學習上沒有多少天賦。”齊嶽想要罵粗口，有點不自在地輕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我想抽根煙！”

許心眼一瞪，“不可以！”

齊嶽就莫名慫了，“行，不行就不行，為什麼要那麼凶！”

許心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齊嶽。

齊嶽被她這個眼神搞得自己莫名緊張起來，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不吸了，你至於脾氣那麼糟！”

許心又開始開始批改手上的卷子，又給他布置了晚上的考試內容，就讓他在院子裏頭閉上眼休息個十分鐘。

“好。”

許心看著齊嶽乖乖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她這會兒倒是沒有多少困意，她站起來走到了亭子外。

今天算是個難得的晴天，太陽照在自己身上還挺舒服的。

齊嶽悄悄睜開眼，看到亭下的美人，眼神有點恍惚。

他就像是看到梅花仙子站在雪地裏頭一般，甚至是有一種錯覺，麵前的女孩隨時都會離開他。

他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

女孩聽到聲音立刻就回頭，眼神裏頭都是盛滿了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在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墮入愛河了。

“好像腳有點抽筋。”

“抽筋？”許心鬆了一口氣：“可能是你要長個了吧，你回家讓你父母多給你煮一點大骨頭湯。”

在這個年頭，大骨頭基本沒人買，都是賣肉的隨手送人情的。

“好。”齊嶽一口答應下來，但是眼神完全不敢看向許心，他嗡嗡地說：“我想上廁所。”

許心點點頭就發現齊嶽快速跑開的步子有點蹣跚，像是在掩飾什麼。

“他的腳抽筋了，還跑那麼快，就不擔心一塊兒會摔個狗吃屎倒嗎？”

許心搞不清楚現在的小男生腦子究竟裝了什麼，她幹脆也不，幹脆站起來往外走。

看了一眼時間也差不多該回教室了，她拿出英語書，邊走邊背書。

許心悄悄回到班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溫水，就注意到趙倩倩的眼好像紅了。

她從口袋裏頭摸出一顆糖，走到她的旁邊，問：“你怎麼了？”

“我奶奶去世了，他們怕影響我學習，不允許我去參加葬禮。我......我是奶奶帶大的。”趙倩倩越說越傷心，淚水再一次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許心想了一下，說：“我們下午逃課去參加奶奶葬禮吧吧。”

“啊？”

“下午是語文和化學，我們可以自己跟上的，再說學習什麼時候都可以學，但有一些事情錯過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可......”

“走吧。”許心不等趙倩倩再糾結完，直接將人拉了起來。

至於班上聽到他們說要逃課的人，臉上都是帶著看好戲的心情，完全就沒有人會多管閑事有心情去告狀，甚至是巴不得許心從此就墮落不再來學校，和他們搶大學名額。

翻牆離開學校的時候，趙倩倩還有點蒙蔽。

“心心，我們就那麼離開學校會不會被老師罵？”

“嗯，會的。”

“你就不怕嗎？”

“不怕，比起老師的準備，我更害怕你的小珍珠。”

“啊？”趙倩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許心所謂的掉小珍珠指的是自己的眼淚，她快速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掉：“你就會取笑我。”

許心隻是揉揉她的腦袋，兩個女生快速坐上了公交車。

等他們到了趙家的時候，趙倩倩的母親看到女兒回來的那一瞬間就真的氣的錘了她一下：“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回來做什麼？你能幫上什麼忙？”

趙倩倩下意識握住許心的手，說：“那不一樣！媽，學習我以後回學校問老師就隨時都可以跟上進度，但是能送自己親奶奶最後一程的機會就隻有這一次！我是奶奶最喜歡的孫女，我不能做一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我想再多看看她，。成績還能比人品重要？”

這話讓趙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畢竟孩子那麼乖巧懂事，她作為母親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

趙爸爸走出來了，“倩倩，你的話讓爸爸感覺到非常驕傲，快進來吧。你奶奶生前最疼的就是你了。”

“嗯！”趙倩倩臉上不自覺多了一點點笑容。

至於許心的身份，趙倩倩就是很簡單地帶過了。

出殯之後，許心很認真幹飯。

等沒有想到那麼湊巧被自己的母親方田看到了，她一開始還以為看錯人，她氣的直接快步上前，“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許心很意外她怎麼也會在這裏，考慮到這裏是別人的葬禮，她壓低聲音說：“媽，我們換一個地方......”

啪地一巴掌扇在了許心的臉上，方田這些天憋的怒氣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白眼狼，虧老娘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誰知道你不好好上學，到處亂跑！我看你這個書也別讀了，趕緊給老娘退學！”

趙媽媽他們聽到這邊的動靜，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就看向許心，卻看到她那一雙古井無波的平靜眼神弄得她的心臟微微刺疼了起來。

這個孩子究竟受了多少罪才會有這種眼神？

她快步走過去，拉住方田的手，“老同學，你快消消氣，這是誤會，家倩倩身體不舒服，許心怕她出事，才親自送她過來，我看來回也要不少時間，就留孩子在家裏吃一頓飯。誰知道還真的鬧出這麼個烏龍。”

“你別幫她說好話，她在家裏就不學好，整天和弟妹鬥得你死我活，就不是個會體貼人的，你家女兒心思單純，千萬不要被她的表麵功夫騙了。”

這句話一出成功讓在場的人紛紛都以異樣的目光看了過去。

趙媽媽不自覺蹙眉，她自己就是有女兒的人，恨不得將她放在自己的心窩上，又怎麼可能會當著哪裏舍得當著眾人的麵敗壞她的名聲那麼多人的跟前傷害她的名聲呢？

想到這裏，她麵上也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打圓場說：“哈哈哈，你這個當媽媽的是太擔心孩子學壞了，但這一次真的是你誤會了。來來來，都是來參加我婆婆的葬禮的，有什麼事情晚一點再說。”

“我......好。”方田在怎麼生氣，也還是會給自己的老同學這個麵子，隻是她暗中忍不住又給許心記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