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被人用心保存著,有幾封微微泛黃的頁章還被範啟明做了塑封。
內容離不開的都是淼淼二字。
其中一張字體格外娟秀,許是撫摸的次數太多,字跡都有些模糊。
他將所有有關林淼淼的回憶都製作成手帳藏在抽屜的夾層盒中。
我望著手中滔天的愛意,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淚水不知不覺滴落在手中的信件上。
【想你】二字被淚水蕰開,仿佛嘲笑般的扭曲起來。
我再也沒有勇氣翻看下去。
心臟鑽心的疼痛令我不得不蜷縮起來,像一隻被人丟棄在路邊的狗可憐兮兮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我顫抖的拿出從舊衣服裏翻出的半截香煙點燃, 深吸了一口。
這時,範啟明推門走了進來。
他皺起眉頭不悅道:
“你在家裏抽煙了?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女人抽煙嗎?弄的屋子裏全是味兒。”
我望了一眼範啟明,起身將手中的星火掐滅。
上前打開了窗戶,說了一聲抱歉。
範啟明將外套搭在晾衣架,換了雙拖鞋就走進了浴室。
我沉默著上前,想把他亂放的拖鞋整理整齊。
起身卻看到了範啟明口袋裏的一張發票單。
我本想拿起發票仔細端詳,這時,範啟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瞅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林淼淼。
我正打算拿起電話接聽,範啟明一把從我的手中奪過了手機。
通過兩人的對話我得知,林淼淼離婚了。
剛才還在氣頭上的範啟明,突然變了臉色。
不僅不再嘮叨我抽煙的事情,還準備親自下廚做一頓晚飯。
範啟明的愛好我清楚,他每次高興的時候就會自己做飯,說是為了慶祝。
“柔柔,你想吃什麼呀?我給你做。”
我搖了搖頭,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心思吃東西。
沒想到範啟明瞬間黑了臉:
“求著我做飯的是你,現在不要我做飯的也是你!”
“你非要鬧得這麼不愉快是嗎?”
望著範啟明晦暗的臉,我還是沒有忍住將剛才聽到的內容說了出來:
“聽說林淼淼離婚了。”
這一次,沒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鬧,範啟明轉身背對著我卻什麼都沒說。
我期盼著,範啟明能開口為我解釋一兩句。
可是沉默往往更讓人心碎。
我才明白過來,在範啟明的劇本裏我永遠都是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我決心離婚了。
即使在自己剩餘的這些歲月裏。
我起身望向窗外延綿不斷的雨天咳了兩聲:
“生鏽的感情和下雨天,腐爛的日子和糟糕的我,真是般配。”
可下一秒卻轉身難過起來。
也許範啟明知道我命不久矣的時候,也會像今天這樣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