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燈光刺眼,我居然在手術台上。
“孩子在體內已窒息死亡,現在隻能取出,否則你也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將我劈開。
我深切的感受孩子跟我分離的痛,看著已經成型的胎兒,悲痛之下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不停追在一個小男孩身後。
不管怎麼跑,我都追不上他。
一道白光閃過,男孩徹底消失,我也從夢中驚醒。
“你醒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床邊是溫柔的女警,她用棉簽浸濕我幹燥的嘴唇。
“醫院沒聯係到你的家人,所以我暫時在這裏照顧你。”
“你放心,綁匪都已經被我們抓了,你不會再有危險了。”
注意到我的視線落在平坦的腹部,她歎了一口氣安慰:
“我們趕到時,你一個人躺在了血泊中,已經昏迷不醒了。”
“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你將孩子父親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我讓他來照顧你。”
想到霍亦寒,我眼裏又蓄滿了淚。
“不用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見我態度強硬,女警沒有堅持。
向她道過謝,我讓她先離開了。
“你有需要就找護士,等你身體好一些了我們再來做筆錄。”
我點點頭,她歎息一聲離開了。
輕撫著小腹,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淚無聲的濕了枕頭。
孩子對不起,媽媽還是沒有保護好你。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夢裏我似乎又回到了跟霍亦寒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我隻是他公司的小員工,午休時習慣拿著牛奶去喂流浪貓。
有一天我卻看見平時高高在上的霍亦寒,抱著小貓低頭溫聲的哄著。
陽光落在他的身上金燦燦的,那一刻我不受控製的愛上了他。
為了他,我努力工作終於走到了他麵前。
後來,他的眼裏終於有我了。
我以為我愛上了神,卻不知道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霍家子嗣凋零,霍亦寒提出先生了孩子再領證,於是我們隻辦了簡單的婚禮。
可是我一懷孕,他就將白淺接了回來。
原來我們結婚三年,他就偷偷摸摸藏了她三年。
現在他明目張膽的嗬護著她,甚至連家都不回,在外組建了兩個人的小家。
後來我才知道,白淺的哥哥是為了救霍亦寒而死,臨終前將妹妹托付給了他。
他們實則青梅竹馬,隻因白淺心臟不好,無法生育。霍家不會同意霍亦寒娶她,他就將心思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以為隻要有了孩子,總有一天他會回頭看看我。
我不能讓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
可是直到死,我才明白他隻是想要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堵住霍家的嘴。
他的一切都是為了白淺鋪路,前世白淺身死後,他更是不遺餘力的演戲就是為了替她報仇。
他的心裏,從來沒有我跟孩子的位置。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再傻乎乎的等他回心轉意。
重來一次,我要要自己跟孩子討一個公道。
寂靜黑夜裏,我的啜泣聲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