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答辯會現場。
幾名導師聯名駁回了我的論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我說:
“周鋒,你的論文涉嫌抄襲。”
“抄襲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你的保研名額沒有了,能不能畢業......待定!”
我一臉不解地問他們,這篇論文絕對原創,是花了我半年的時間寫的。
我抄誰了?
他們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是告訴了我論文的出處。
我上網去搜了搜,的確有一篇內容和我一模一樣的論文。
比我提早一天發表。
署名卻不是我。
薑康。
陸薇前男友的名字。
我趕緊打電話給陸薇,問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卻告訴我說:
“周鋒,以你的聰明才智,大不了再寫一篇,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可是薑康那邊卻等不了了。”
“他都找到了我,這件事情,我不能夠不幫他。”
“你理解理解我。”
“別不懂事了。”
周鋒掛斷了電話以後,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距離交稿的日期就剩幾周時間,我根本就來不及。
“小薇,你這是有點為難我了吧?”
“我寫不完的。”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陸薇親昵且嗲嗲的聲音:
“我不管,你說你最愛我的,最疼我的對不對?”
“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
陸薇竟然為了前男友,選擇了犧牲我。
我忽然感覺到一種背刺的感覺。
過去,我明明對陸薇這麼好。
我什麼都聽她的。
我甚至把我的另外一顆腎,也給了她。
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的父親。
我母親在我十歲那一年,離奇失蹤。
從此,我被寄養在了陸家。
人情冷暖,遭人白眼。
陸薇是家裏唯一在意我的人。
十八歲那一年,她得了很嚴重的腎疾,求求我救救她。
我答應了。
從此以後,我少了一顆腎。
她說以後要嫁給我,照顧我。
我信以為真。
而如今,陸薇竟為了前男友,獻祭了我的論文。
她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沒了這篇論文以後,我今年能不能畢業都是個問題嗎?
然而禍不單行。
一次意外,醫生通知我去醫院。
告訴我說,另外一顆腎,也已經快要不行了。
如果不動手術的話,很難活過二十五歲。
一瞬間,我感覺我天都塌了。
我強撐著身子,一隻手艱難地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給陸薇打去電話。
我對陸薇說:
“那個......你現在在哪?我在醫院,你能不能來看看我?醫生說我身體不太好。”
電話那頭,傳過來了陸薇的喘息聲。
一開始,她不以為然:
“怎麼了?你怎麼去醫院了?不要緊吧?我早就說過,你腸胃不好,不能喝涼的,是不是這幾天偷喝飲料不舒服了?一定是的。”
“周鋒,我相信你,一定能把自己照顧好,不用我操心,對吧?”
很顯然,我聽出了陸薇這話是她不想來。
我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微微的喘息聲。
但我不確定對方正在幹嘛,就沒往那方麵多想。
直到我說,是關於另一顆腎的事,她才頓時緊張起來。
電話那頭的喘息聲停歇:
“周鋒,你現在哪?在哪家醫院?”
“我馬上過去!”
我安慰自己,她還是擔心我的。
或許,之前她要求我,把論文讓給薑康,也有她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我告訴了她地址。
沒過多久,她就找了過來。
她安慰我說: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其他的事情,你現在先不用操心,有我在,誰都不會傷害到你。”
“好好留在醫院,專心治病,錢的事情不用擔心。”
她的眼神裏,滿是誠懇。
就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從小,陸薇的身體就不好,又少了一顆腎。
相比於其他哥哥姐姐,她其實並不得寵。
所以在那個家裏,我一直以為,我們兩個形單影隻的人,在相互報團取暖。
她讓我在這待著,哪也不許去。
她先去找醫生聊一聊,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
我暖心一笑,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