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幾句話,瞬間就將裴宴京胸中的怒火點燃了。
離婚?!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手臂上青筋直冒,整個人都被陰鬱籠罩著。
回想起二樓空蕩的臥室,和格外安靜的別墅,他瞬間明白了緣由。
程輕梨為了離家出走,把所有人都支開了。
假裝自己要離婚,卻又放了律師鴿子,看來是有心無膽呐。
裴宴京平生最痛恨有人玩弄虛晃一槍這種把戲,更討厭她拿離婚來威脅他的這種行為。
他懶得同她演戲,索性直接發了條消息過去。
“程輕梨,離家出走這種三歲小孩子才玩的把戲,對我沒用。”
消息發出去兩個小時,程輕梨一個字也沒有回複。
他咽不下這口氣,一連打了十個個電話過去,卻始終無人接聽。
就在他的耐心即將被耗盡時,孟舒寧的電話打了過來。
“宴京,我下山的時候腿崴了一下,你方便過來送我去醫院嗎?”
呆在這座空房子裏隻會讓裴宴京更生氣。
他沒有拒絕,轉身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五天裏,他一直待在醫院陪著孟舒寧,悉心照料著她,漸漸忘了家裏那些煩心事。
她傷得不輕,行動不便,因而一日三餐都是他親自送過來,樓上樓下檢查時,也是他親自推著輪椅去。
等到晚間,她照舊去套房裏的浴室裏洗漱,裴宴京便在門口等著她。
淅淅瀝瀝的水聲裏,孟舒寧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宴京,我忘記拿浴帽了,在櫃子第三層,你能幫我送過來嗎?”
裴宴京不疑有他,很快翻出來浴帽,走到了浴室門前。
緊閉的門打開幾寸,露出孟舒寧清秀的臉,和還沾著水珠的一側香肩。
陡然瞥見那光滑如羊脂的肌膚,裴宴京才意識到她未著寸縷,連忙移開了眼睛就要走。
看見他的動作,孟舒寧連忙拉住他的手腕,聲音裏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欲。
“不要走,好不好?”
裴宴京下意識地想要甩開她。
可用力過度,沾了水的地麵又濕滑,她身形不穩直接摔倒在了他懷裏。
灼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溫香軟玉在懷,裴宴京根本不敢亂動。
瞧見他緋紅的耳根,孟舒寧輕輕笑了笑,抬起一雙藕臂攬住他的肩膀。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吻上時,裴宴京突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猛的將眼前的人推開,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閃過了很多畫麵。
他想起了和第一次和程輕梨接吻的畫麵。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青澀得不像話。
親的時候,嘴巴碰了嘴巴,但牙齒也碰了牙齒。
她羞了臉,他也紅了耳朵。
最後還是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而後又緩緩踮腳,在他唇邊落下一個輕如雪花的吻。
“親了我,以後就不能親別人了哦。”
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將她拉進去懷了,親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親昵的用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
“阿梨,我的初吻是你的,我這個人,我這輩子,也全是你的。”
想到這,他氣了幾天的心又軟了幾分,眼底恢複了清明。
他按了按眉心,拿起掛在門口的浴袍丟下去,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