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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念慈
暴富99

第1章 重生

夫君病逝,我含辛茹苦將兒子養大,終於等到他連中三元。

不曾想兒子竟是罪臣之後。

欺君之罪,我母家滿族覆滅,而他為了一口吃食竟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打死。

「要不是你非要我給你掙這些虛名,我的身份就不會曝光。」

我才知,夫君瞞著我和罪臣之女苟且,用外室子換走了我的親生子。

再睜眼,我回到夫君病重這年。

這回我遍尋天下名醫,吊著他的性命。

我要親眼看著他們父子二人自相殘殺。

1

「念慈,我走後你一定要好好教養玉成,他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

夫君蒼涼的聲音鑽進耳朵,我沒有絲毫動容,心底隻泛起陣陣惡寒,

還沒開口,沈玉成就帶著一套壽衣闖進來。

「母親,壽衣已經備好了,爹爹何時死?」

他眼底的興奮都要溢出來。

沈玉成盼著沈知遠趕緊死,好讓他襲爵。

此時他還是個半大孩子呢,真是夠狠。

我突然就笑出了聲。

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

老天有眼,竟讓我回到此刻。

心隨念動。

我快步上前,揚起手一巴掌扇在沈玉成臉上。

「混賬東西,你父親好端端的,準備什麼壽衣,簡直大逆不道,我從前就教你這些?」

他捂著臉,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反應過來後,他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打我。

「你算什麼玩意?竟敢打我!信不信等爹死了我把你發賣到窯子裏去!」

這是他前世他的所作所為,如今說出這話也不稀奇。

我冷笑一聲,接住他的手,反手又是一巴掌:「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

這會他徹底傻眼了:「賤人,夫死從子,以後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懶得再跟一個半大孩童鬧下去,直接喚來女史。

「世子不敬父母,罰跪祠堂七日,反思己過!」

2

女史得了命令,拖著沈玉成就出去了。

沈玉成掙紮著,嘴裏罵出的話逐漸荒唐。

我沒理會,剛想離開。

裏屋的沈知遠強撐著身體出來了:「念慈,玉成從小就嬌生慣養,怎能打他罰他?」

話裏的責怪之意不言而喻,他對這個兒子是疼到了骨子裏。

可沈玉成就是白眼狼,對誰都一樣。

我拿起壽衣。

「你的好兒子正盼著你死後襲爵呢,再不教來日就該弑父了,今後玉成就養在我膝下吧。」

聞言,沈知遠咳了幾聲。

「休要胡言,玉成他不會這樣做的!」

緊接著他又緩下語氣,跟我解釋:「玉成正是鬧事的年紀,我怕他打擾你休息,還是免了吧。」

我冷冷一笑,他慣愛用這樣的借口。

剛生下孩子時,他就說怕擾了我清靜,便讓乳娘帶。

我想要管家時,他又說怕我傷神,便奪走管家權。

樁樁件件,全是預謀已久。

以至於我這個侯夫人空有其名,如今重活一世。

我自然不會在便宜了他們!

我扶著他到床邊:「會不會以後便知,夫君如今該做的是要好好養病。」

說完,我便轉身離去。

那日過後,我廣尋名醫。

隻要能上門為侯爺治病,不論能不能治,賞銀千兩。

若能治便是萬兩金。

有錢能使鬼推磨,沈知遠的身體竟逐漸好轉。

可侯府每日開銷都大得嚇人,很快便入不敷出,隻能縮衣節食。

這事,很快引起宗親和沈玉成的不滿,他們圍在我院子,以沈玉成為首,跟我討要說法。

沈玉成一臉得意:「母親,你克扣叔父叔母衣食,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對啊,念慈我們知道你是大家小姐,做不了管家這份差事,何必為難自己?」

沈家人果真是爛到骨子裏了,全是蛀蟲。

我從桌上拿起一本賬冊,丟到他們麵前:「這是侯府近十年的開支,煩請叔伯解釋一下這些對不上的賬目。」

幾人撿起,翻看後臉色一僵。

「秦念慈,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們翻舊賬不成!」

我輕笑:「叔伯說的哪裏話,侯府眼下正是用錢之際,這些對不上的錢去哪了,叔伯心知肚明,給你們三日時間補上,否則就隻能報官處置了。」

話落,我吩咐女史送客。

一時間,屋內隻剩下我與沈玉成,他不滿的看向我:「母親,大家都說爹的病沒救了,何必白花這些錢,還惹叔伯們不痛快。」

如此絕情的話語真不像是一個為人子女能說出口的。

我該慶幸他不是我的親生子。

「既然前幾日沒跪明白,今日再去跪著吧。」

沈玉成怒了,他掙脫開女史:「滾開,你根本不是我的母親,憑什麼管我!」

這話從前的沈玉成也說過,我一直以為是氣話。

如今看來,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世,想到這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也可以不是!」

這話恰巧被門口的沈知遠聽到,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地。

他竟狠下心打了沈玉成一巴掌!

「混賬東西,竟敢對你母親無禮,還不快跟你母親認錯!」

沈玉成這會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猛地將沈知遠推開就跑了。

這一推沈知遠竟直接昏死過去,我上前試他的口鼻。

慶幸,還有氣。

這才讓人將他抬回去,半響沈知遠緩過勁來,才想起自己的要事。

「念慈,是我這病拖累了你們,我死了是不要緊,隻是今後你們孤兒寡母的......」

他說的情真意切。

我已然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夫君有何事直說就是。」

他的深情瞬間僵在臉上。

以往,他慣愛這種招數,而我必會靠在他懷裏痛哭一回,然後答應他的要求。

見我不為所動,他隻能咬著牙開口:

「玉成大了,馬上就到議親的年紀了,因為我的病侯府的家底都要掏空了,為了避免玉成被笑話,能不能讓嶽父......」

話音未落,我便打斷他的話:「不能!」

3

沈知遠的臉白了又紅。

沈家自我嫁過來,就走了下坡路,這些年全是依仗秦家過活。

如今想來,我隻覺得自己傻。

我的臉沉下去:「玉成議親是沈家的家務事,與秦家無關。」

這話直接將兩家關係撇的一幹二淨,沈知遠被氣得直咳嗽,也忘了自己的愛妻人設。

「毒婦,出嫁從夫,幫持夫家本就是天經地義,你這樣是要被休棄成下堂婦的!」

一個是夫死從子,一個出嫁從夫。

還真是親生父子。

我勾起唇:「休妻這話夫君以後莫要再提了,我爹會生氣的,你隻管養病,侯府我會料理好。」

提起我爹,他是忌憚的,隻能陰沉地瞪著我。

三日後,那些對不上的賬都如數送到我手上。

沈家人見沒有油水撈,紛紛自立門戶。

如今侯府中饋被我緊緊把握在手裏,這就夠了。

至於沈玉成成日裏花天酒地,很快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這也是我刻意誘導他的,他原就不是什麼讀書的料。

隻要一點星火,就足以燎原。

果不其然,半個月後沈玉成被人綁了。

一問竟是欠了賭莊三千兩,還惡意滋事,人已經被扣下。

且不說侯府拿不出這筆錢,現在也不是還錢就能了事的。

愛子心切的沈知遠隻能拖著病體前往秦家,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玉成也是你們秦家人,嶽父莫不是要坐視不理?」

「糊塗,我秦家怎會出這樣一個逆孫!」

我爹氣急了,他向來剛正不阿,濫賭在秦家是要挨軍棍,逐出族普的。

沈知遠也不慌,道貌岸然地威脅著我爹:「玉成再不濟也是念慈的兒子,你們若是不幫,念慈怕是會寢食難安。」

到底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爹再生氣也隻能咬牙咽下。

就在我爹剛要鬆口時,我急忙闖進:「夫君怎到秦家來了,可叫我好找。」

沈知遠微怔,借口自己來向我爹請安。

沈玉成濫賭本就是我的刻意為之,沒有我秦家再幫襯的道理。

這幾日我早就理清侯府的賬目,那白花花的銀子,他可是大把大把朝他心上人的院子送。

如今也該吐出來了。

我笑了笑:「我還以為夫君是來找我爹商議要如何休棄我呢。」

4

話音落下,我爹拍桌而起,他向來看不上沈知遠,這會得知他怠慢我,怒了:「混賬東西,你敢休我女兒?」

我爹是武將,常年廝殺讓他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沈知遠自以為能拿捏住我,並不在意:「念慈當務之急是先讓嶽父救玉成啊,再拖下去怕是命都沒了!」

見他如此厚顏無恥,我爹直接一掌呼在他臉色!

「姓沈的,你就是這樣對我女兒,我可不管你是什麼侯爺,隻要欺負我女兒都得死!」

說罷又要朝他身上踢,沈知遠這身體可受不住我爹打的。

害怕將人打死,我急忙攔住。

之後沈知遠就被狼狽的丟出府了。

我爹又開始安慰我:「念慈,秦家永遠是你的後盾,有什麼委屈你直說,爹給你做主。」

我忍住想哭的衝動。

對我這麼好的家人,前世卻因為我的一意孤行而覆滅。

我深吸了一口氣:「無礙,我已經報官處理了。」

沈知遠要臉,他不敢讓大家知道侯府世子是個濫賭的人。

可我偏要讓大家都知道!

回府時,大夫正在給沈知遠上藥。

見到我,他發了好大脾氣。

「秦念慈,你何時變得這麼心狠,玉成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你居然見死不救!」

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何曾說過不救,我已經報官,相信玉成很快就能回來,真要舍不得就把別院賣了去救吧。」

沈知遠頓住了,侯府不富裕。

別院住的可是他心尖上的人,他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我也不在意,反正他如何選,於我都是有益的。

我也不想再久留,轉身離去。

而沈知遠當日就出府朝著別院去了。

之後幾日,賭莊先是送來沈玉成的帶血的衣物,頭發......

直到送來手指那日,沈知遠也回來了。

他將重重的身體壓在我身上:「念慈,玉成如今生死未卜,我怕你今後受苦,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這話聽得我睡意全無。

頓時明白他想放棄沈玉成了。

加之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脂粉味哪還有不明白的。

定是這幾日精氣神好起來,又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了,想到這我就覺得惡心,一把將他推開。

眸子也沉了下去:「大夫說夫君精血虧虛得厲害,你這身體......就不怕死在床上麼?」

話落,屋外的小斯女史紛紛低笑出聲,

他身體不好,最忌諱的便是床第之事。

如今被我公然拿出來說事,臉麵自然是掛不住。

「秦念慈,你不要太過分,我處處為你考慮,你不體諒就算了,還這麼詛咒我!」

我沒在意,下床將他扶起:「今日賭莊托人送了東西,夫君有這風花雪月的心思,還是想想玉成吧。」

說著,我將那鮮血琳琳的木盒子遞給他。

打開便是一截斷指,沈知遠何曾見過這些。

他嚇得尖叫一聲,將木盒甩在地上,說話都不利索了:「夫人......他,玉成他是不是死了。」

說完,一股異味傳來。

我看了眼地上黃色液體,厭惡的捂住口鼻。

真是沒出息,這點事就失禁了。

「若在交不上錢,離死也不遠了。」

說完我便吩咐人將沈知遠帶走,緊接著又讓人將斷指送去別院。

不出三日,沈玉成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被扔在侯府門口

我輕瞥了眼他鮮血淋淋的褲襠,便讓人去請沈知遠。

沈知遠來到門口,一瞧見沈玉成沒了命根子。

瞬間癱坐在地,直呼:「沈家後繼無人了,天要亡我啊!」

說完他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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