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大家亂作一團。
李母沉著臉把李蘊青帶到了臥室,簡單的給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她半晌沒吭聲,下一秒直接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了她一耳光。
“你早就好了?把別人當傻子是吧。”
李蘊青捂住臉,不解的看著她。
“江宥安與你身上的婚約,隻要你不點頭沒人能搶走。”
“你非要針對你妹妹做什麼?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也如此不懂事嗎?”
李蘊青的眼睛被水霧蒙住,她搖了搖頭,哽咽出聲。
“如果我說我的癡傻都是拜李南曦所賜呢?”
李母的神情凝滯,不懂她話裏的含義。
當年李蘊青剛畢業,卻在自己家裏磕破了腦袋,大家從來都沒懷疑過什麼,都認為是李蘊青自己不小心。
可那日分明是李南曦從她背後推了她一把,她躲閃不及才會受傷。
李母聽了這一切後滿眼都是不相信。
“怎麼可能,南曦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做不出來這種事。”
不由分說的偏袒像是一把利刃插在李蘊青的胸口,疼的同時還在生生的往外淌血。
說著說著,門外被敲響,李南曦怯懦的走了進來。
“大伯母,姐姐好些了嗎?我特意找醫生抓了管腸胃的藥,給你拿過來。”
李母的臉色緩和了些,惡狠狠的剜了一眼李蘊青後轉頭欣慰的說著。
“還是南曦懂事啊,不像某些人,分不清是非黑白。”
李南曦狐疑的視線落在李蘊青的頭上,沒看出究竟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卻實實在在的縮著弄腦袋不敢看李蘊青,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李母惡狠狠的瞪了李蘊青一眼便轉身帶著李南曦離開。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告訴她的女兒,“蘊青,你好自為之吧。”
窗外轟隆一聲雷響,刹那間李蘊青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自己的未婚夫一心惦念著別的女人,就連自己的母親也偏愛著他人。
李蘊青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裏,漸漸的嗚咽出聲。
後來,大概是哭累了,她靠在床邊坐了一宿後著涼開始發燒。
她的嗓子快被燒幹了,發不出一絲力氣。
沒辦法,她隻能用力的往外爬,爬了好久才被住家保姆發現。
“蘊青,你怎麼了?”
“今天大家都出去參加江家夫人的生辰宴了,怎麼把你留在家了啊。”
保姆臉上的關切不是在作假,單獨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無非是怕她出醜罷了。
她被保姆攙扶著喝了一碗退燒藥,整個人縮在被子裏,直到捂出汗水才覺得有些力氣。
保姆照顧了她一宿,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人,又是一陣怒斥。
“人呢?不知道誰才是家裏的主子是吧。”
二嬸刻薄的聲音響起,保姆趕緊蹭蹭的下了樓。
沒過一會兒,江宥安敲門走到李蘊青的臥室,手裏拿著一顆糖果。
“蘊青,我特意給你拿的,你肯定喜歡。”
李蘊青眼睛直直的盯著他,讓江宥安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再次開口道,“你怎麼不說話,是哪裏不舒服嗎?”
李蘊青勾起唇角,衝著他傻笑,江宥安終於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他喃喃自語道,“我就說都傻了三年的人怎麼會說好就好了。”
他習慣性的摸了摸李蘊青的頭,眼裏都是同情,沒有愛意。
等他走後,李蘊青的思緒飄到了從前。
那時候他們一起上下學,他總是會給她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討她歡喜。
李蘊青可以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一個微笑就讓江宥安紅了臉。
江宥安也偷偷給她寫過好幾封情書,裏麵的愛意都要滿的漾了出來。
字數不多,每一個字都是他的真心。
李蘊青垂著頭,想起了那天的話心裏一陣寒涼。
她想了想心裏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既然家裏沒人在乎她。
那她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床頭抽屜裏爺爺給她寫的信她一直留著。
爺爺曾告訴過她,如果有一天她受委屈了可以隨時回家。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李蘊青的心仿佛被人死死捏住一樣,難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