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在沒破產前,林翩月學的是服裝設計,對高定高奢都有一定了解。
所以,她搬出去不久,很快就在一家奢侈品店找到了服務員的工作。
“阿竹,有看上的嗎?”
熟悉的聲音鑽入耳朵裏,林翩月介紹包包的話語一頓。
她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到沈槐序。
她不想和他們碰上。
林翩月刻意縮了縮身子,卻還是被沈槐序看到了。
或許應該說是,沈槐序和薑竹逛街,遠遠地就看到了林翩月的身影。
他們是特意來這家店的。
“林翩月,見到熟人,你不來為我們服務嗎?”
沈槐序點名要林翩月服務,經理見狀連忙推了推她。
“這位可是沈總,一路過來不知道為薑小姐花了多少錢!各種昂貴的東西都是流水一樣往家裏送。”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認識這樣的大人物的,但你趕緊去服務,別怠慢了沈總。”
林翩月垂著眸子,小步走上前,整理好心情後,臉上扯出一抹公式化的燦爛笑容。
“兩位顧客,請問有什麼喜歡的嗎?這個顏色很配這位小姐,襯得您膚色很白。”
薑竹指尖越過林翩月所指的那雙鞋,反倒是選了另一雙黑色的。
“你是在說我黑嗎?要顏色襯托才能白?不過我覺得這個更適合我。”
她表情無辜,沈槐序低垂著眸,眸色晦暗不明。
“你幫她試鞋。”
“好的,薑小姐,請您坐在這裏。”
林翩月半跪在地上,專心為薑竹換鞋。
由於動作的緣故,原本並不算長的裙子上縮了一截,露出一片雪膚。
沈槐序盯著那片雪膚,臉色更難看了。
“你們店的服務員就是服務的嗎?”
林翩月一臉莫名,下一秒又聽到沈槐序道:“林翩月,你連基礎的服務都做不好,真的適合待在這裏嗎?”
沈槐序一開口,經理連連點頭稱是。
“是是是,沈總您說的對,她才剛來,我立馬就辭退她,保證不影響您的體驗。”
隨後經理將林翩月叫走,遞出幾張紅色紙幣,一臉不耐地說:“拿了錢就走吧,真是晦氣,影響我們的業績!”
林翩月拿著錢,沉默不語。
她自認這些天的工作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卻還是會因為上位者的一句話,就立馬失去。
她苦澀一笑,轉頭離開。
可才剛下樓,就被薑竹堵住了。
“林翩月,你不是說過,不會再出現在槐序麵前了嗎?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別以為她沒有注意到,自從看見林翩月,沈槐序的注意力就全在林翩月身上!
“你不會是聽說了這段時間裏,槐序對我的好,嫉妒了吧?”
“是不是又想故技重施,撒潑打滾?”
說著說著,薑竹湊近林翩月耳畔,小聲開口:
“是不是國外還沒有待夠,那些事,也還想再去體驗體驗?”
薑竹的聲音像是一條毒蛇附在林翩月耳畔,她瞳孔微震,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國外的事情,果然是你安排的!”
“你跟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害我?”
國外經曆的一切宛如一場噩夢,她甚至無數次午夜夢回都會被嚇醒。
薑竹冷了神色,剛要一巴掌還回去,可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整個人都變了神情,淚眼朦朧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下一秒,沈槐序就不知道從哪兒出現,他猛地推開林翩月,厲聲道:
“你果然死性不改!當初如果不是阿竹的親戚在國外接應你,你怎麼能這麼快順利回國,你不感恩不說,竟然還敢對阿竹下手,信不信我讓你在整個京市都待不下去!”
林翩月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她淡淡笑了笑,但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沒關係,沈槐序,我總有辦法能活下去的。不在京市,也可以去其他地方。”
最後,她冷冷看了薑竹一眼。
“相比起我,我覺得更可憐的是你,沈槐序,你知道薑竹的真實麵目嗎?知道薑竹在國外的親戚是無惡不作的走私犯嗎?”
“你知道這幾個月我在國外都遭遇了什麼嗎?知道我是怎麼從他們手上逃出來的嗎?”
林翩月的笑容無比慘淡,“我等著你認清薑竹真麵目的那一刻!”
她字字泣血,一連幾個問題問得沈槐序無比心慌。
薑竹無聲地落著淚,滿臉委屈,搖了搖頭。
“槐序,我不知道林小姐到底在說什麼,我知道她不喜歡我,但也沒想到她會這樣汙蔑我。”
沉默片刻,沈槐序心裏有了決斷。
“夠了,林翩月,你不要再誣陷阿竹了,她為人如何我很了解!”
話畢,沈槐序頭也不回地和薑竹離開了。
林翩月呆呆地站在原地,腳像是生了根,麵色蒼白,全身都沒有了力氣。
國外發生的一切,如恐怖電影一樣,反複在她眼前重播。
一時間,她情緒激動,瞬間眼前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好在有路過的好心人將她送去醫院。
林翩月再次醒來的時候,鼻尖充斥著消毒水味。
“林小姐,你如今有孕在身,身體不能再這麼虛弱了,一定要好好將養。”
聽見護士的話,林翩月隻覺如遭雷擊。
有孕在身!
她居然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