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離開,卻留下了他的狗。
兩個姐姐把她的狗當成了情感寄托。
隻因狗喜歡寬敞的院子奔跑,大姐就將爸媽留給我的創業基金拿去租了豪華大院子。
狗不小心吃了我的過敏藥生病住院,二姐便將藥全扔到了下水道。
我對狗毛過敏咳得喘不過氣,她們卻覺得我矯情。
“小逸走了,你連她的狗都容不下,還裝作咳嗽,真不配做蘇家的兒子。”
可當我真的改了姓,她們又哭成了淚人。
1
我剛打掃完客廳的狗毛,想坐下來喝口水休息一下,卻看到沙發上那毛茸茸的一團。
我立刻捂住嘴,強忍著咳嗽,想把狗趕到一邊。
但我剛一靠近,它就衝我狂吠,作勢要撲上來咬我。
我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撞到了茶幾,膝蓋傳來一陣劇痛。
大姐和二姐聽到狗叫,急忙跑過來,將我推到一旁,圍著狗狗輕聲安慰。
我揉著撞疼的膝蓋,眼中含淚看著她們,希望她們能看我一眼,可她們的目光全在狗身上。
大姐終於注意到了我,眼神中卻隻有厭煩。
她抬手用力推了我一把,冷冷說道:“蘇舟禹,你真讓我惡心!鬧鬧隻是想在沙發上玩會兒,你就想傷害它!”
我被推得摔倒在地,滿心委屈,卻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顫抖著說:“大姐,我沒有想傷害鬧鬧,我隻是想讓它別在沙發上......”
不等我說完,二姐蘇妙雪就厲聲打斷:“夠了,你不招惹它,它會對你叫嗎?別再假惺惺了,鬧鬧平時那麼溫順,怎麼可能會咬你!”
說完,她們抱起鬧鬧就走,鬧鬧還回頭衝我得意地叫了兩聲。
大門“砰”地關上,隻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看著緊閉的門,我滿心悲涼。
2
這時奶奶打來了電話,奶奶是家裏唯一支持我的人,一直想讓我繼承蘇家產業。
我深呼吸,盡量讓聲音平穩:“奶奶,怎麼了?”
奶奶似乎聽出了我在強忍情緒,著急地問:“舟禹,你怎麼了?是不是姐姐們欺負你了?跟奶奶說,奶奶給你做主!”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湧上來,抬頭想把眼淚逼回去,卻還是帶著哭腔說:“奶奶,我沒事......您身體還好嗎?”
“奶奶這就過來接你,看我怎麼收拾那兩個丫頭!”
聽到奶奶的話,我再也忍不住,匆忙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剛回到蘇家時,姐姐們看到我和媽媽相似的臉,對我很是疼愛。
得知我在養父養母家的遭遇後,她們心疼不已,還為我在學校裏教訓了欺負我的人,讓我以為自己終於有了溫暖的家,把姐姐們當成了最親的人。
可是蘇逸得知自己不是蘇家兒子後,從國外趕回來,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生父母被姐姐們教訓。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怨恨,麵對姐姐們時卻又滿是委屈。
他在我的歡迎宴上,當眾向我下跪道歉,一邊哭一邊扇自己耳光,直到姐姐們將他扶起才停止。
從那以後,我就陷入了謠言的漩渦。
圈子裏都傳我心胸狹隘,蘇逸在蘇家生活了二十幾年,我一回來就逼他下跪,肯定是個惡毒的人。
蘇妙涵和蘇妙雪起初並不相信這些謠言,直到蘇逸負氣離開蘇家,出國留學後,她們對我的態度就變了。
我剛回家時就告訴她們我對狗毛過敏,可她們覺得我在裝可憐。
為了揭穿我,她們讓我和狗待在一個房間,直到我咳得差點暈過去,身上也因為抓撓起了很多紅痕,她們才罷休。
那時她們聽到我咳嗽的反應我已記不清,隻記得她們看到蘇逸留下的狗後,對它百般嗬護,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我。
甚至像養父養母一樣,強迫我接受鬧鬧,和它共處一室。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身體也越來越難受,開始呼吸困難。
我艱難地打開包,拿出過敏藥,直接吞了下去。
門再次被推開,我以為姐姐們又要把鬧鬧帶來折磨我,沒想到是大姐蘇妙涵獨自走進來,手裏拿著一疊文件。
我皺著眉頭,疑惑地問:“大姐,這是什麼?”
她神情冷漠,淡淡地說:“房產轉讓合同。”
聽到這幾個字,我心裏一驚,既震驚又難過。
我原以為大姐想起我對狗毛過敏,要給我安排新住處,心裏還存著一絲感動。
我眼眶通紅地看著她:“大姐,為什麼?”
她聽到我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聲音冰冷:“你容不下鬧鬧,我就用爸媽留給你的創業基金給鬧鬧買了房,當作你的道歉。”
蘇妙涵的話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心,我渾身發冷,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希望這隻是個玩笑,可她眼中隻有冷漠。
當初我回到蘇家,爸媽為了彌補我這些年的苦,給我留了一大筆創業基金,由大姐保管。
我從未想過要這筆錢,因為大姐一直對我很好,我想要的東西她都會滿足我。
但現在她卻用這筆錢給一隻狗買房子,我心痛得無法呼吸,眼睛又酸又脹。
我以為自己在她們心中有位置,沒想到我連蘇逸的狗都不如!
還沒等我從悲傷中緩過神,二姐蘇妙雪滿臉焦急地抱著鬧鬧衝進來,惡狠狠地瞪著我,怒吼道:“你對鬧鬧做了什麼!它為什麼會突然嘔吐!”
我不知所措,拚命搖頭想要解釋,可她們根本不聽,臉色越發難看。
蘇妙雪一眼看到桌上的過敏藥,怒不可遏地一把抓起來,緊緊攥在手裏,憤怒地質問:“這是什麼!鬧鬧隻是一隻狗,你怎麼這麼狠心!把小逸趕走還不夠,還想害死鬧鬧,你是不是想霸占整個蘇家!”
我張嘴想說話,蘇妙涵卻上前狠狠扇了我一耳光,這是她第二次打我了......
以前她聽到我被養父養母罵,眼裏滿是心疼,還跑去警告他們不許再欺負我,甚至為此和養父養母大吵一架。
她回來那天,抱著我說會保護我,我感動得淚流滿麵,覺得自己有了依靠。
可現在看著她凶狠的樣子,冷漠的表情,我再也找不到記憶中大姐的影子。
3
蘇妙雪將手裏的藥瓶狠狠朝我砸過來,藥瓶擦過我的額頭,留下一道紅痕。
她們看到我額頭的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憤怒取代。
大姐急忙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我看到她們的慌亂,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以為她們心裏還有我,隻是一時衝動。
但二姐懷裏的鬧鬧突然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她們的注意力瞬間又回到了狗身上。
趕忙抱著鬧鬧衝了出去,大姐雖然看了我一眼,但那眼神中隻有冷漠。
她拿起桌上的合同,惡狠狠地說:“你好好反省反省”,然後也追了出去。
我捂著胸口,難受得厲害,癱坐在地上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房間裏空無一人,門外傳來陣陣歡快的逗狗聲,還有熟悉的男聲。
我以為是幻聽,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蘇逸回來了。
她們三人一狗在客廳其樂融融,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我站在那裏,像個外人,心裏一片冰涼。
她們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突然轉過頭看著我。
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期待她們叫我,隻希望她們沒看到我。
但蘇妙涵還是叫住了我,居高臨下地說:“小逸回來了,你以後要和她好好相處,別再耍心機把他趕走!要不是你容不下鬧鬧害得它生病,他也不會這麼著急趕回來,別再鬧了!”
我麻木地聽著,麵無表情。
蘇妙涵注意到我臉色不好,有些心疼地看著我,剛想伸手摸我的額頭。
蘇逸抱著鬧鬧,一臉委屈地擠到我們中間,看著我說:“哥哥,我不是來搶你位置的,我聽說鬧鬧病了,很擔心,就馬上趕回來了。求你別傷害鬧鬧,它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而且我親生父母調換我們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求你別怪我!”
蘇妙涵驚訝地看著自己伸出的手,趕緊收了回去。
果然,她們聽到蘇逸的話後,憤怒地瞪著我。
蘇妙雪更是站起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怒吼道:“蘇舟禹你夠了!小逸在蘇家這麼多年,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對我們來說和親生弟弟一樣重要,甚至比你還重要!”
說完,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表情。
但我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
要是以前,聽到這話我肯定會道歉,然後躲回房間哭。
但現在我心裏毫無波瀾,隻是冷冷地看著。
4
蘇逸眼珠一轉,似乎做了決定,有些糾結地抱起鬧鬧。
遞到我麵前,可憐巴巴地說:“哥哥,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和鬧鬧,那我們的命就交給你,你想怎樣都行,隻要你別因為我們和姐姐們吵架。我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鬧鬧似乎聽懂了,朝我瘋狂撲騰,狗毛在空中飛舞。
我呼吸急促,胸口像被壓了巨石,難受得厲害。
沒過多久,我感覺頭暈目眩,痛苦地掐著脖子,腿一軟跪在地上。
蘇妙涵和蘇妙雪看到我這樣,臉上出現慌亂,腳剛抬起來想過來扶我。
蘇逸卻搶先抱住我,故意把鬧鬧往我麵前推:“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別演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和鬧鬧,我們馬上走,再也不回來,求你別挑撥我和姐姐們的關係了!我隻是舍不得姐姐們,我沒有別的親人了!”
我痛苦地看著二姐蘇妙雪,希望她把過敏藥給我,可喉嚨像被堵住,說不出話。
蘇妙涵心疼地拉起蘇逸:“你不用跟他道歉,就算他是親弟弟,你在蘇家這麼多年也是我們的弟弟!如果他容不下你,就滾回養父養母家!”
蘇逸感激地看著她,眼中含淚:“大姐姐,你別這麼說,是我占了哥哥位置這麼多年,都是我們一家的錯!”
說完就跑了出去,蘇妙涵果然憤恨地瞪著我:“你滿意了吧!你又把小逸趕走了,他隻是想要一點溫暖,你害他全家被趕走還不滿足嗎?他沒做錯什麼!你這麼狠心不配做蘇家的兒子!”
說完,她們像沒看到我漲紅的臉和痛苦的表情,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追著蘇逸出去了。
絕望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呼吸越來越困難,在我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迷迷糊糊看到奶奶朝我跑來,將我抱在懷裏:“舟禹,你沒事吧,奶奶這就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