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祁雯雪回到家屬大院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院裏的劉嫂子笑盈盈地和她打招呼。

“小雪回來啦，哎？你怎麼沒有多買點菜？今天你們妹妹不是來做客嗎？”

聽到這句話，祁雯雪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毫不在意地回應。

“沒和我說，沒關係，等會反正他們不在家吃。”

劉嫂子還以為她是說他們等會會去飯店吃飯，也沒在多說什麼，隨意寒暄了幾句就回了家。

祁雯雪也收回視線，緩緩推開了自己家的房門。

果然，一進門，她就看見顧清文和顧曉嫻挨得極近，顧清文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逗得顧曉嫻笑的花枝亂顫，倒進了他的懷裏，而他也很自然而然的伸手扶住了他，並沒有推開。

察覺到有人進來，兩個人才有些神色不自然的分開，顧曉嫻看見她時更是臉色微微泛白，臉上的笑意也僵住了，眼尾甚至還泛起了紅痕。

“嫂……嫂子你回來了。”

她半晌才從嘴中擠出一句，聲音帶著點點屈辱和哭腔。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就要起身離開，卻被顧清文一把拉住。

見祁雯雪的視線掃過他們緊緊交握的手，又沒有什麼表情的移開目光，不知怎麼，顧清文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心虛之感。

“嫻嫻隻是過來看看我。”

見祁雯雪並沒有什麼反應，他不自在的扯開話題。

“雯雪，你辭職了嗎？半個月後就要出發去北邊了。”

祁雯雪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嗯，沒什麼事我先去收東西了。”

見她神色平靜，顧清文不知道為什麼卻隻覺不安。

“雯雪，你……”

“哥哥……你和嫂子聊吧，我先回去了。”顧曉嫻打斷他的話，勉強的扯出一抹笑，聲音卻微微有些顫抖。

顧清文眼中的一絲不安瞬間被心疼代替，他趕忙偏過頭看向顧曉嫻，微微皺眉：“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顧曉嫻的偷偷看向祁雯雪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抹得意，但很快又恢複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嫂子她……”

“沒事，讓你哥送送你。”

見祁雯雪這麼說，顧清文眉頭皺的更深了，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看見顧曉嫻轉身準備走的架勢，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著顧曉嫻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祁雯雪本想上樓收拾東西，但鬼使神差的，她披了件外套，跟著二人出門了。

路上二人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到了顧家時，顧清文正要走，顧曉嫻卻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聲音帶著哽咽。

“哥哥，你要不還是別去北市了吧，不要為了我去那麼偏遠的地方，如果被嫂子知道你並不是犯錯被罰而是因為我才去北市的話……”

她剩下的話沒有說完，隻餘下了低低的抽泣聲。

顧清文眼中滿是心疼，沒有猶豫就抬起手回抱住了她，輕聲安慰：“嫻嫻，你一個人，讓我如何放心呢？”

他還想說什麼，抬頭就看見了鐵青著臉站在門口的顧母，瞬間臉色變得蒼白，一把推開了顧曉嫻。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