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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嚴重低估了趙庭雲的身手。

她這一刀，隻淺淺地紮進去了一點，便被趙庭雲避開了。

他懷裏抱著我，卻依舊身手敏捷，健步如飛。

他轉過身，一腳踹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吃痛，匕首從掌中脫落。

趙庭雲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不想臂力竟如此驚人，他一手托著我，一手接住匕首，隨後將它狠狠飛入柳兒的胸膛。

那女子被精準地刺中了心臟，應聲倒下，頃刻間便沒了氣息。

他粲然一笑，“看吧，我都說了，殺個人算什麼？”

我連忙從他身上滑下來，趕著去看他背後的傷勢，他卻又將我抱了起來。

“她刺歪了，小傷，無事，我們一起回去。”

他神態自若，緊緊地抱著我，一路踏著星月光芒往前走去。

......

新婚之夜，兩條人命，新郎新娘還都負傷了。

我們倆一人得一碗補血湯藥，坐在婚床上一口氣幹了，也算是喝過交杯酒。

趙庭雲大呼不吉利，說趕明兒一定要去淨業寺拜一拜，看看是怎麼個事兒。

“去什麼淨業寺？”我嗤笑，“明日我隨你一同進宮。”

“進宮？進宮做什麼？”

我斂眉，一本正經地說：“如今太子已然失寵，趙庭......靖王重傷不醒，正是你在你父皇麵前表現的好機會。隻要你想，儲君之位，唾手可得。”

想起前世，他來找我合作，圖謀皇位，我心裏牽係著趙庭軒，拒絕了他。

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我與趙庭軒早已恩斷義絕，而趙庭雲待我，情深義重，那我也必然要投桃報李，助他一臂之力。

他聽了我的話，卻笑得不行，直笑到扯住了背上傷口，咳嗽不止。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幫不上你？”

上一世趙庭軒最後能在奪嫡之爭中勝出，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作出夫妻和睦的樣子取悅聖上，於一眾貴婦人中周旋打探消息，精打細算地管著王府安穩後宅，掏出嫁妝打點上下，於我來說，皆是信手拈來。

我很清楚地知道，該怎麼去做一個王妃。

而我相信，這一次，我能做得更好。

但我當然不能把這些告訴趙庭雲，我怕嚇著他，我隻能說：“趙庭雲，你信我，我可以幫你，我一定會助你登上皇位。”

他卻反問：“誰跟你說，我想當皇帝？”

“你不想麼？”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太子失寵，很多皇子都蠢蠢欲動，他親自來找我。

他鼓動我同他一起扳倒趙庭軒，助他奪得儲君之位，彼時他會放我自由。

他怎麼就不想當皇帝了呢？

難道是因為這一世，很多事情都變了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望著他。

他站了起來，點了一根紅燭，一張臉眉目如畫，在燭光下分外惑人。

“阿絮，我從來都不想當皇帝。上一世，我那麼說，隻是想助你脫離苦海。重來一遭，我也隻想和你長相廝守，做逍遙自在的楚王和楚王妃。”

上一世......重來一遭......他......

“趙庭雲，你......你也回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