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回到家收拾著最後一些要帶走的行李。

剛拉開衣櫃的抽屜，一部手機從夾層裏掉出來。

屏幕亮起，是一隻我從沒見過的布偶貓。

貓身後的那件外套，卻有些眼熟。

我心中疑惑，試探性的輸入自己的生日。

屏幕解鎖了。

一打開看見的就是顧時昀用小號和別人的聊天記錄。

內容前言不搭後語，顯然是被刪除了一部分。

唯一留下的信息是個酒店定位。

可對麵不是林笙的頭像。

不是林笙的試探，又會是誰？

我像隻無頭蒼蠅，毫無思緒。

顫抖著手掏出手機，下意識給顧時昀打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顧時昀。”

“我突然想吃柚子了，你能給我送嗎？”

過了許久才傳來他的聲音，聽起來莫名有些嘶啞：

“哪來這麼多事？”

“公司忙，沒空。”

“不說了，要開會。”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脫力般的癱坐在地毯上。

顧時昀偽裝的很好。

偏偏我開了免提，他說話間的喘息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被無限放大。

他不是忙，是知道我隻吃城北那家店賣的柚子。

生病期間，我醒麻藥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說自己想吃柚子。

顧時昀聽見了，就冒著大雪騎電動車去店裏買。

因為治療花費大，顧時昀早把車賣了。

再回來的時候，雙手已經凍得沒有了知覺。

還傻笑著對我說：“皮都剝好了，直接吃就行。”

等反應過來，淚水已經沾濕了我的臉。

我找到了定位的酒店，用結婚證和前台要了房卡。

剛到門前，就看見一件被撕爛的情趣內yi掛在門把上。

被刻意放大的音樂聲從裏頭傳出來。

我推開門，曖昧的聲音再也掩蓋不住，鑽進我耳中。

“賤貨，現在開心了？”

“嗯……當然……”

“那個蠢貨……被我們騙得團團轉。”

“她怕是這輩子都想不到，我們背地裏都做過不知多少次了。”

這聲音，赫然是我的閨蜜林笙！

“唔！”她像是被掐住了脖頸。

顧時昀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誰準你說她了？”

“我早和你說過別去招惹她。”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林笙討好地笑著：“演這麼一出她也就不會那麼粘人了。”

“我們還多了合理見麵的理由。”

“不也正合了你的心意麼？”

“少廢話，要不是她沒親人，我又敢肯定她離不開我，哪輪得到你。”

緊接著的是激烈地撞擊聲。

房間裏的氣息漸漸平緩，我抬腳走進去，對上顧時昀驚駭的雙眼：

“顧時昀。”

“我們離婚。”

他抓起一旁的衣服，胡亂套上。

“你聽我說。”

“我隻是想找刺激，最愛的還是你。”

“你看，我怕臟都沒出去女票。”

“古代人都有三妻四妾，我和她不過是炮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阿語，你會原諒我的，對麼？”

我剛巧在轉角處，被他一拽腦袋直接撞到牆上。

我捂著頭甩開他，剛想開口，屋內傳來了林笙的尖叫聲。

“啊！有蟑螂！”

顧時昀聽見後立馬轉身進房間，又像是想到什麼：

“阿語，我是有原因的。”

“我去處理一下，很快。”

“等我。”

......

我冷冷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走了。

坐上紀旻川給我準備的車，酒店在我眼中逐漸縮小。

心中從未感到如此平靜。

等顧時昀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該收到我白血病複發去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