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他攥住我的手腕不肯放開,甚至要把我帶走。
朱嘉峰擋住他的去路,謝懷輕飄飄地給他遞了個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路邊的貓貓狗狗。
“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攔我的路。”
朱嘉峰沒動。
謝懷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轉頭看我:
“沈悅然,你真是好本事,這麼多年過去,勾搭男人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這麼快就又有一個上鉤的。”
輕描淡寫的嘲諷像無數根針,刺在我心口,讓人痛徹心扉又無處遁形。
又有一個上鉤的。
什麼叫又。
是啊,當初我不顧後果的接近他,照顧他,勸他去公司上班,和股東們爭家裏的股權,在別人眼裏本就是攀高枝的討好。
誰知道我真的愛上了他,便也不再在意別人的眼光。
可如果不是他也回應我的喜歡,我又怎麼會這麼不要臉地癡纏上去呢?
但現在,我不敢說愛了。
我抿著唇,掙開他的束縛,出人意料地發現,原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我站到了朱嘉峰的身邊,與他對立。
“謝懷,如今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和誰交往與你無關吧。”
謝懷的眸子裏滿是我看不懂的情緒,語氣裏的嘲諷我倒是聽了個真切。
“這麼多年,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你的喜歡就這麼廉價?說給誰就給誰?”
“沈悅然,我不是供你取樂的玩具!”
我一瞬間有些愣神,腦子裏不斷浮現的是和他的曾經。
我和他最甜蜜的時候,曾經在別墅頂樓的天台上共舞,我跟隨著他的腳步,兩人之間靠的無限接近。
也是那一天,他告訴我有個人要帶我去見,我換上最喜歡的高定禮服,盛裝出席,見到了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也正是那一天,我被誣陷推她滾下樓梯,眾目睽睽之下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我被送去那個偏僻荒涼的臨風鎮。
人人可欺。
我又怎麼敢再和他說一句,喜歡呢?
我抬頭,對上他的眼眸,極為認真地說:“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我們之間是雲泥之別,我怎麼配喜歡你,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不會再糾纏你的。”
不知道又是哪句話惹到了謝懷,他死死地盯著我,眸色深沉近墨,裏麵似乎還藏著股熊熊燃燒的火苗。
謝懷極少動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站在他的雷區蹦迪。
眼看著他神情越來越差,朱嘉峰忍不住擋在我身前。
“謝小爺,悅悅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請你不要幹涉她的正常社交。”
謝懷卻一把掀翻了他,反手揮了他一拳。
“悅悅?這也是你配叫的?”
朱嘉峰沒有防備,被用盡了力道的謝懷打倒在地,不斷喘息。
而我也被謝懷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帶回了別墅內。
08
謝懷把我扔到了真皮沙發上,有些粗魯的動作讓我的背生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紅了一片。
沒等我喊疼,他的身子伏下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
“你,真的已經不喜歡我了?”
“他到底哪裏好?好到讓你下定決心離開我身邊?”
他獨有的薄荷香鋪天蓋地包裹著我,他的唇貼在我的唇畔,像是勾引,也像是叫囂。
見我沒有反應,他的神色格外不耐,而熟悉的桎梏感卻讓我陷入噩夢般的回憶。
我幾乎快要窒息。
不要。
不要碰我。
求求你放過我。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如溺水般小聲求救,手腳不自覺地顫抖,嘴唇發白。
眼看著我快喘不上氣,
謝懷終於發現了不對,猛地停住手底下的動作,皺眉問道:
“你的背上怎麼都是傷?還有手上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