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孫然的聲音比起平日裏更有張力,性感的不像話。
他說著一絲不苟的情話,哄人的語調似曾相識。
記憶太久了,久到我忘記了二十歲的孫然是否也和十八歲的李淼說過這些呢?
我抬頭對上小姑娘挑釁的目光,嘴角扯出了一個淡笑。
“妹妹,跑到我麵前叫囂的小姑娘你不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你覺得男人的話能信幾成,你覺得他是那麼有良心的人,還是覺得他真的對你忠貞不渝,死心塌地?”
在她錯愕的視線裏,我將手中的提包換到了另一隻手上。
醫生說血塊擴大除了會影響我的記憶,體力也會大不如前。
還真是!
我從小姑娘身邊擦身而過,給了她最後一個忠告。
“你這個年紀穿皮草,顯老,孫然喜歡清純的。”
我沒騙她。
二十歲的孫然最喜歡清純幹淨的小姑娘。
所以當我一身白裙高馬尾從他麵前經過,他便開始追我了。
他也曾來返二十公裏為我買最愛吃的小籠包,也曾在不見麵的日子裏,打著電話說著動人的情話。
來到他身邊生活,我下了很大的決心。
孫然握著我的手重重起誓,“淼淼,我不會讓你輸的。”
因為他這句話,我陪他從無到有,吃盡了苦頭。
半年前那場車禍我明明能安然無恙,卻第一時間護在了他的身前。
我失去了永遠做媽媽的權力,也傷到了腦袋。
午夜夢回,我聽見孫然哭著同我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我疼在身上,他疼在心裏。
醫生宣判的那日,孫然說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用一輩子補償我。
孫然這人啊,真愛補償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