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琛走後,秦歲穗不顧護士的勸阻,強行辦理了出院證明。
推開家裏的門,家具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看來她住院的這幾天,何言琛也沒有回來過。
秦歲穗開始收拾行李,她從床下拿出一個箱子,裏麵裝滿了寫給何言琛的情書。
從高中到大學,整整2600封,一筆一劃寫滿了她的愛戀與思念。
她隨便抽出一封信。
[何言琛,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我知道你的名字,還能與你相識。隻要你幸福就好,至於最後那個人是不是我,都無所謂。我可以難過,但你不行。]
秦歲穗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可這酸澀也隻持續了幾秒鐘便消失不見。
她拿出火柴,點燃後毫不猶豫扔進鐵盒裏。
明明是2600天的愛戀,卻在1分鐘內化為烏有,隻殘留滿地餘灰。
原來不是愛得越久,就越不能分開。
人總要散。
秦歲穗把殘餘的灰燼扔進了垃圾桶,隨後便聽到客廳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何言琛神色微慍地走到她麵前,正想質問她為什麼出院時看見了她臉上的淚痕。
他不知所措的攪動著手指,眉眼間都是慌張,“歲穗,你怎麼哭了?醫生說了,孕婦情緒不宜波動過大,對孩子不好。”
秦歲穗的眼中盛滿冷漠,“沒有哭,開窗時風太大,迷了眼。”
話音落下時秦歲穗才注意到,和何言琛一起回來的,還有薛夢檀。
薛夢檀的照片,秦歲穗早在何言琛的相冊裏、文件夾裏看了無數次。
察覺到秦歲穗的目光,何言琛抿著唇開了口。
“歲穗,這是我給你找的胎教老師,最近一段時間都會住在我們家裏。”
漏洞百出的借口,可秦歲穗懶得戳穿。
她是覺得他大學時的女友她不記得?還是覺得自己太愛他所以有恃無恐?
如果她沒有回家,恐怕何言琛會和薛夢檀在他們的臥室裏纏綿悱惻吧。
“好。”
她就這麼同意了?
何言琛已經做好了秦歲穗拒絕的準備和說辭,一瞬間被噎在喉間。
當他反應過來時,秦歲穗早就轉身回了臥室。
隱約間,他覺得秦歲穗有些變了。
就連何言琛自己都沒發現,他眉宇間已經染上了一抹擔憂。
秦歲穗起夜上廁所時,何言琛不在身旁。
她輕聲走出房門,便聽到薛夢檀的臥室裏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歲穗還在呢,你怎麼就跑到我房裏來了。”
“言琛哥哥,我好想你......”
秦歲穗走近臥室門口,從門縫中看著薛夢檀趴在何言琛身上。
薛夢檀的聲音委屈極了,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手指輕輕地戳著何言琛的胸口。
“言琛哥哥,你對秦歲穗也這樣溫柔嗎?”
“當然不是了,她不過是我泄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