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寶珠一個人走了很久,手機沒信號,誰也聯係不上。
手臂的傷口一直往下滴血,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上,一道雷閃過,天空砸下很大的雨,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她在絕望中,慢慢閉上了雙眼。
“她今晚要是還不醒,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周澤宴的怒斥,吵醒了昏迷三天的何寶珠,她慢慢睜開眼,全身散了架一樣疼。
醫生最先發現她醒過來:“醒了!夫人醒了!”
周澤宴撲到床邊,熱淚砸到她的手背上,他抬起手想摸摸何寶珠的臉,她別開了臉。
“寶珠,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裏,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唐妍雪受了傷,咱們的朋友都討厭她,如果把她留在那裏,沒有人會救她的。”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在為唐妍雪狡辯,何寶珠突然想起上學時,她被唐妍雪汙蔑偷班費,同學們都不相信她,隻有周澤宴堅定站在她身後:“寶珠,就算全世界都背棄你,我也會站在你身後,背棄全世界。”
年少誓言,終變泡影。
何寶珠失望地閉上眼,一滴眼淚滾下來,周澤宴心臟抽疼,抱住她:“對不起,寶珠,對不起。”
可是無論他怎麼道歉,女孩始終閉著眼,一語不發,隻是唇角揚起譏諷的笑。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但是醫生說你剛醒來,身體太虛,你喝口粥,好不好?”
周澤宴挖了一勺粥,遞到何寶珠唇邊,她睜開了眼,嗓音啞得嚇人:“乖乖呢?”
“它快生了,我把它送去醫院了。”周澤宴的眼神有一絲躲閃,何寶珠沒有察覺到,她拒絕他的喂食,接過碗,慢吞吞吃粥,她馬上就要進無人區了,身體不能出任何岔子。
隻吃了一口,她就吐出來:“海鮮粥?周澤宴,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對海鮮過敏。”
門又一次打開了,這次進來的是唐妍雪:“對不起啊,寶珠,我不知道你海鮮過敏,我......”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周澤宴摔碎碗,唐妍雪嚇得一聲驚呼。
何寶珠淡淡開口:“你也一起出去。”
隔著一道門,何寶珠聽到周澤宴壓低的嗓音:“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進來的?”
“老公,你怎麼隻管她餓不餓,我也餓了啊,你什麼時候來喂飽我?”
門外響起衣服的摩擦聲,唐妍雪脫下了外套,嗓音柔得泛水:“老公,我們玩點新花樣,我穿這個好不好?”
何寶珠看著門上的倒影,唐妍雪換上的那條裙子,看輪廓,是周澤宴為她設計的那條婚紗。
“你怎麼會有這條婚紗?”
唐妍雪咯咯笑道:“我穿好看嗎?是不是比她好看?”
回應她的,是男人壓抑不住的喘息聲。
夜裏,唐妍雪捧著一碗粥進來:“他太累了,沒空管你,海鮮粥,你愛喝不喝。”
何寶珠不理她,唐妍雪脫下外套,露出裏麵的婚紗裙子,轉了一圈:“好看嗎?他為你設計的婚紗,現在是我的了,你下午應該聽到了吧?他要了我多少次,何寶珠,你醒醒吧,他心裏的那個人,早就不是你了,他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你比得過嗎?”
何寶珠轉了轉眼珠,這是她第一次回應唐妍雪,也是,最後一次。
“你放心,周太太的身份,很快就是你的了。”
“何寶珠,你在胡說什麼?”
周澤宴衝進來,正好聽到何寶珠的訣別詞,他目眥欲裂,抓住她的手:“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何寶珠冷笑:“那你呢?讓她穿著我們的婚紗,又是什麼意思?”
周澤宴擰眉:“要不是你給店長說不要婚紗了,她怎麼會買到我們的婚紗?還有,你是不是新買了一輛越野車,何寶珠,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何寶珠心咚咚在跳,就差幾天了,她不能在這時候,讓周澤宴識破她的計劃,否則他一定會萬般阻攔,她就走不了了。
“我不買車,誰送乖乖去產檢,你嗎?”
一句話,就讓周澤宴氣焰全消,他抱著她,說:“那條婚紗你不喜歡,我們就再設計一條,寶珠,很快就是婚禮了,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