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宜沒有在意他的表情,她收到同伴的消息了。
“你簽證和資料都辦好了嗎?我們這邊需要本人來登記一下。”
“好的,我明天上午去。”
她現在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
晚上時序沒在,一直到第二天她要出院,他都沒回來。
薑時宜懶得去想,帶著各種證件去登記。
這是一處國際交流站。
其中有很多外國人,國人在裏麵倒是很容易認出來。
她登記的時候,餘光突然瞥見一道很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識衝了過去,卻在樓梯口跟丟了。
“阿斐......”
她本能的低聲念叨他的名字。
下一瞬,上麵一層安全通道忽的傳來陣陣門板的撞擊聲。
她本想轉身離開。
可下一秒聽見的聲音讓她僵在原地。
“阿序哥哥~真吃不下了......放過我啊!”
是傅柔。
薑時宜的雙腿想被釘住了一般,一步都動不了。
她隻能呆呆地聽著越來越大聲的拍打聲。
“弄濕我褲子了,又得換。”
“序哥,我腿軟,這才憋了三天,你就這麼凶狠,那以後你和她結婚了,我豈不是要累死。”
“你不想要?”
“想!序哥~”
噠噠地腳步聲逐漸往下來。
薑時宜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控製住自己的雙腿,匆忙離開樓梯間。
她以為自己會心如止水。
可那畫麵赤裸裸展現在她麵前時,她的心還是難以抑製地抽痛。
櫃台的服務人員見狀,慌忙給她遞紙。
“女士,您手受傷了,我們有醫藥箱,需要幫您處理嗎?”
薑時宜昂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把手舉起來,才看見掌心被自己扣掉的血痂又開始滲血。
登記好信息之後,她出門,正好撞見時序抱著傅柔上車。
他嘴裏還說著,“薑薑今天出院,我回醫院。”
這諷刺一幕讓薑時宜隻覺可笑。
他還真是把愛和性分的清楚。
等他們都離開,她才坐公交回家。
他們住在六環的郊區,小小的房屋被她布置的很溫馨。
推門看見的便是一陽台的鮮花和陽光。
那是她最愛的地方,是時序親手布置的。
是她求了三年的生日禮物。
門口鞋櫃上擺著的全都是情侶鞋子,牆麵上貼滿了他們的合照和情侶飾品。
沙發上,是時序親手給她織的毛毯。
那加熱火爐是他加了一個晚上的班買來的。
還有桌麵上的加熱墊,是他為了她隨時可以吃上熱的飯菜花巨款買的。
房間裏的娃娃、枕頭、毛巾、手套、圍巾......
樁樁件件,全都夾雜著她們的回憶。
薑時宜喉間梗的難受。
她不想哭的。
但每收拾一件,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直到將所有和自己有關的東西裝進箱子裏,出租屋變得冰冷。
眼淚在紙箱上留下一個個圓形。
她抹掉眼淚,“20歲的薑時宜,對不起,還是沒有活成你夢想中的樣子。”
將三個大箱子全都搬下樓,送上快遞車。
她把這些都捐贈去山區了。
快遞車離開的刹那,時序擰著眉走過來。
“我怎麼好像看見我們的情侶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