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宜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第二天八點不到恍然驚醒。
夢裏,陸斐不斷追著她,問她為什麼要害死他。
她隻能哭著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夢囈出聲,整個人瑟瑟發抖。
一個溫軟的東西將她包裹住,一個聲音不斷在她耳邊回蕩。
“你沒錯,薑薑,你沒錯,薑薑不怕,我在......”
聲音從模糊到清晰,她用力睜開眼睛,對上已經長出胡子的時序。
他眼底也全是紅血絲,身上衣服褶皺,還是昨天的。
見她睜開眼睛,他立馬把吸管送進她嘴裏,“這是你最喜歡喝的牛奶,醫生說你現在最好先吃流食,我給你買了學校的鮮肉粥......”
學校在郊區。
平時她想吃的話,隻能先做汽車去地鐵站,坐一個小時,再騎電動十分鐘才能到學校。
畢業之後,她吃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細細回憶,恍然發現,每一次喝上,都是在時序哄她的時候。
她隻覺很可笑。
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薑時宜細細看著他的臉,上麵盡是寵溺,就連眼底都是柔光。
這也是演的嗎?
她真的要信了。
臉上每一個被眼淚滑過的部位,都刺痛的讓她想要把臉皮扒下來。
時序看見她的眼淚,時序慌忙用柔紙小心擦拭,眼眶瞬間紅了,好似也要哭出一樣。
“薑薑,別哭了,我的心都要碎了。”
薑時宜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真深情啊。
門突然被推開。
敞著大衣,裏麵隻穿短裙黑絲靴子的傅柔拎著水果籃進來。
薑時宜清晰的瞥見,她視線和時序碰撞的瞬間,時序喉結滾了又滾。
她還未愈合的心臟再次被紮了一刀。
兩人交談的聲音被放大,隨處可聽。
“薑薑,你不要自責,總有人要受傷的,不被愛的就該被舍棄。”
傅柔淡淡的話語將薑時宜心臟徹底擊碎。
是啊,她才是那個不被愛的。
不該是陸斐。
他那麼優秀。
胸腔內的氧氣再次被壓榨,她的臉憋的紫到發黑。
就這麼一刻,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她好似靈魂脫離,看著時序撞到了桌子衝出去喊醫生。
看著傅柔一掀大衣,翹著二郎腿,拎起時序留在椅子上的領帶。
她翻出領帶裏麵被藏著角落,露出一塊汙漬,放在薑時宜麵前,笑得可怖。
“這是水漬,沒辦法,阿序就喜歡搞這種前戲,我都說了我和你不一樣,我的特別多。”
“他怕傷到我,每次都要做夠半小時的前戲,真是煩人~”
薑時宜以為自己已經心死了,可聽到那些,她下意腦補出畫麵,渾身都疼。
仿若被人撬開關節一般。
傅柔隨手把領帶丟進垃圾桶,“你猜我為什麼來醫院?”
她拿出手機。
看清屏幕上信息的瞬間,薑時宜眼前一白,差點再次暈厥。
那是時序發給傅柔的消息。
“醫院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