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滿京城的貴妃娘娘死了,一夜暴斃,真凶卻遲遲查不出來。
頭七那天,她突然回魂,把我們全部卷入了異度空間。
「十日之內,我要你們交出凶手!」
所有人麵麵相覷,似乎想從彼此的表情裏判斷誰是凶手。
當然,他們首先看向的人是我。
因為,我隻是一個貼身宮女。
相比這些身份高貴的人,犧牲我一個最合適不過……
單看這些人。
誰也不像殺害貴妃的凶手。
我隻是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卻也無辜收到牽連。
就連皇上都被卷進來了。
貴妃娘娘的爹張大人也出乎意料地出現在這。
他來不及觀察周圍,就忙著諂媚皇上。
除了他們二位,還有貴妃的青梅竹馬,新科狀元郎宋升。
最後一位則是貴妃娘娘的手帕交,侯爵夫人許弄玉。
說來也可笑。
疑凶之中,竟然有四個是貴妃最親密的人。
皇上看著我們皺眉,指著我說道:「十日後便把那個宮女交出去便是。」
張大人彎著腰連連稱是。
畢竟比起這些身份高貴的人,犧牲一個我最合適不過。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一行血字,飄在了空中。
「若疑凶出錯,所有人死!」
這下他們開始慌了起來。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似乎想從彼此的表情裏判斷誰是凶手。
當然,他們首先看向的人是我。
「說,是誰派你刺殺貴妃?」
張大人一下就給我定了罪。
他顯得胸有成竹。
似乎是料定了我受人指使,暗殺貴妃。
我冷笑一聲。
「若真有人指使我,也許就是在坐某一位呢。」
「畢竟我這個宮女可沒有什麼謀殺貴妃的動機。」
「貴妃娘娘想必也不是為了抓一個從犯,而是想知道謀害她的主謀吧。」
聽了這話,張大人率先開始自辯:
「我怎麼可能會是凶手。」
「誰不知道,我在家中最疼愛的就是瓊華這個女兒。」
是啊,整個京城誰人不知。
張丞相隻娶了一位妻子。
未有納妾,夫妻恩愛育有一女。
張丞相更是以此女為驕傲,日日捧在手心。
又怎麼會傷害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呢?
說到這裏,張大人潸然淚下。
看起來真的是一個好父親。
突然,空間開始變動。
我們所有人一下子來到了張大人的府裏。
我試著觸摸了一下桌子。
碰不到。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隻是貴妃娘娘的記憶。
想來她是憑自己的記憶,去判斷最有可能殺害自己的凶手。
我們一行人站在旁邊,而記憶中的人根本就看不見我們。
這時的貴妃娘娘,還是一個靈動的少女,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麵前。
「爹爹,女兒想要蓮花閣最時興的寶石頭麵。」
「還想要霓裳閣新出的霓裳羽衣裙。」
她嬌俏地衝著張大人撒嬌。
記憶中的張大人笑的臉都樂開了花。
對於貴妃的要求無所不應。
「好好好,爹這就讓賬房給你取錢。」
「爹的瓊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而身邊的張大人也笑地滿臉油,指著曾經地自己說道:「你們看看,我對瓊華有多好。」
「從來不限製她。」
「要買什麼,就給她買什麼。」
在張大人說完後,畫麵轉到貴妃帶著侍女出府。
剛出門不久,貴妃卻又折了回去,說道:
「翠兒,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娘要不要一同出府?」
「她病了好久了,總是悶在房裏不肯見我。」
翠兒笑道:「小姐孝心。」
於是貴妃便腳步輕快地走進了院裏。
卻發現院中的侍女都不在。
房裏傳來了聲音。
「張郎,你準備什麼時候要這個小賤人死?」
貴妃張大雙眼,似乎從未聽過娘親這樣喚過爹。
又忍不住疑惑。
也許這是爹娘的閨房之樂。
我站在張大人身邊,注意到他的臉色突然有些慌張。
他急著叫道:「這什麼地方!我要離開!」
「你們也快走!」
皇上麵露不悅。
「安靜點,朕都聽不清他們說話了。」
宋升嘲諷道:「張大人是心虛了?」
許弄玉白了一眼,「心虛就自己找個角落躲起來,免得一會兒丟人。」
張大人氣得站在旁邊說不出話來,隻好指揮起我,「你跟本相過來。」
我淡淡道:「誰理你~」
隨著貴妃的靠近。
屋裏的聲音越來越清楚。
「當初,姐姐病重不治,你把我替換過來。」
「不是十分容易?」
「怎麼到了張瓊華這裏卻畏手畏腳?」
屋裏人埋怨道。
屋裏的張大人哄道:
「你姐姐足不出戶,沒什麼人看的出來。」
「你隻需時常裝病瞞過瓊華就好了。」
「但是瓊華不一樣啊,她經常出去參加宴會,熟悉的人多。」
「過些日子,許家丫頭要成親了,瓊華也得去。」
屋裏人悶悶不樂:「是妾身考慮不周了。」
看來屋裏人便是貴妃親生母親的妹妹了。
京中人倒甚少聽聞貴妃姨母的事。
原來是做了張大人的外室。
大家見此,紛紛對一旁的張大人投去譴責的目光。
張大人臊得說不出話。
不過屋裏的張大人替他開口了。
「芙娘,你先別急。」
「反正上頭的聖旨也下來了,聖上要瓊華進宮選秀。」
「待到選秀那日,便讓人把她和咱們的女兒掉包。」
芙娘又問道:
「那替換下來的張瓊華怎麼辦?」
「難道張郎還要讓她活命不成?」
屋裏的張大人嘿嘿一笑。
「自然是……死!」
偷聽的貴妃娘娘神色從驚懼變成了憤怒。
她悄悄地離開了院子。
裝作去買首飾。
畫麵一轉。
貴妃正冷臉看著麵前的女子被人製住。
旁邊的小廝問道:「小姐,該如何處理?」
貴妃皺了皺眉,隨即麵色詭譎地說道:「打死後,送去我娘院裏吧。」
小廝雖不解,但依舊照做。
畢竟貴妃給了很多很多錢。
貴妃又提醒了一句。
「記得使點勁把人塞進百寶箱裏。」
「這樣送過去好看些。」
張大人見這一幕,捂住了眼,歎道:「冤孽啊!」
「可不麼。」許弄玉捂著嘴笑道。
這下沒人再拿正眼看張大人了。
他也沒再屁顛屁顛地拍皇上的馬屁。
估計是心碎了吧。
後麵的事情便是貴妃威脅張大人幫她處理後續的麻煩。
畢竟這下真的隻剩她一個女兒了。
孰輕孰重,張大人還是明白的。
於是乎,張大人心愛的芙娘便和那百寶箱一起被扔去了亂葬崗。
畫麵結束,我們又回到了那個空間。
「看來,誰是凶手已經清楚了。」
皇上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張大人。
張大人卻跪下來,喊著冤枉。
許弄玉說道:「證據都擺在我們麵前了,你有什麼可冤的?」
宋升也插了一句:「張大人,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吧。」
我卻站了出來。
「不對。」
「張大人不一定是凶手。」
許弄玉看著我,鄙夷道:
「你不過一個宮女,也敢插嘴?」
我笑道:
「為什麼不敢,在這裏還有什麼身份可言?」
「難道你是侯爵夫人就可以不用死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我這話。
張大人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說道:
「就是!來了這裏還有什麼身份可言。」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立馬讓我去死!」
他倒是又硬氣了起來。
皇上對著我問道:
「為何不一定是張大人?」
我解釋道:
「既然展現的是貴妃的記憶,她又帶走了我們五個人。」
「那麼說明在她的記憶裏,她無法判斷我們五個人究竟誰是凶手。」
宋升說道:
「總之不會是我,我對瓊華一往情深。」
「至今未娶……」
皇上瞥了一眼宋升。
畫麵突然開始跳轉。
看來我們來到了貴妃和宋升的記憶裏。
年少的貴妃和宋升一起撲蝶。
宋升的眼睛一刻都沒離開過貴妃。
在撲到最後一隻蝴蝶時,宋升問道:
「瓊華,你可願嫁我為妻?」
貴妃後退了幾步,清醒地說道:
「不可。」
「多謝你的情誼。」
「可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宋哥哥你若真心想娶瓊華。」
「不如等新科及第,再來向我爹求娶。」
「那時瓊華自然願意嫁你。」
說罷貴妃微微一笑,拿著手裏的撲蝶網便離開了。
而宋升卻在原地目送著貴妃。
站在旁邊的宋升也自信滿滿地指著自己。
「看,我對瓊華癡心一片。」
「可惜。」
「未等我上門求娶,她便已成貴妃。」
「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
說完,還留下了幾滴眼淚。
畫麵接著來到貴妃接到入宮聖旨那天。
宋升追過來見了貴妃。
貴妃麵露傷感地看著他。
「抱歉,聖旨已入府。」
「從此你我便是路人,這應該是瓊華最後一次見你。」
宋升卻急切地說道:
「瓊華妹妹,你若早日求你爹舉薦我。」
「我便也早已身入朝堂,你我此時便已成親多時。」
此時,與當年二人分別已過三年。
宋升並未考出名堂,入不了張丞相的眼。
「不過現下也不晚,能否請你幫我向聖上親自舉薦?」
「科舉人才濟濟。」
「實在是無法保障我能夠入選。」
「倘若我入朝為官,日後陛下宴會我們還可以相見。」
我們一行人又麵露鄙夷的看向宋升。
旁邊的宋升抓狂道:
「怎麼了?」
「她都是我青梅竹馬了,嫁不了我,仕途上幫幫我有什麼錯?」
這時畫麵中的貴妃開口道:
「不可,科舉乃是天下大事。」
「是千萬寒門學子唯一一次公正求官的機會。」
貴妃冷著臉說道:
「宋公子請回吧,瓊華今日便當從未見過你。」
宋升憤恨離去。
畫麵跳到了貴妃端坐宮中。
而宋升請旨進宮,偷偷麵見貴妃。
「瓊華,多年不見,你在宮中可好?」
宋升麵帶情意地看向貴妃。
貴妃怒道:
「大膽宋升!」
「如今本宮已是貴妃,你怎能直呼本宮的名諱?!」
宋升連忙跪下求饒。
「臣一時激動,隻顧著往日的情誼。」
「竟忘了規矩。」
「其中臣此次前來,是希望貴妃娘娘念在往昔可以幫臣安排一個好官職。」
貴妃麵帶嘲諷地說道:
「為何還要求本宮?」
「你不是已經成了長公主的麵首了嗎。」
「想來你狀元及第,也有她的手筆。」
宋升震驚了一秒,羞憤地說道:
「不知貴妃娘娘是在何處聽的謠言。」
「臣是清白的。」
「狀元的身份,是臣殫精竭慮嘔心瀝血才考上的。」
貴妃狠狠地摔了茶杯。
「你做的事,朝中早已傳遍,後宮又怎麼會不知?」
宋升隻好咬著牙說道:
「臣也是被逼無奈。」
「那你怎麼不繼續對著長公主搖尾乞憐,反而求到我這來。」貴妃諷刺道。
宋升無奈地說道:
「我不願再侍奉她,入府接盤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便不願幫我。」
「我空有一身狀元頭銜,卻無一官半職。」
「望娘娘垂憐。」
貴妃說道:
「你就不怕本宮告到皇上麵前,讓你命喪黃泉?」
「你不躲遠些,還敢來求一份官職。」
「真是活夠了!」
宋升來之前,完全沒料到貴妃竟然知道他是長公主的麵首。
以為能憑借昔年情誼,可以有個好的官職。
現下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畫麵結束。
宋升還在激情為自己辯解。
「我不至於因為這個殺了她!」
「她可是貴妃。」
我卻突然問道:
「這是第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