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公子爺顧黎又換新寵了,我心裏清楚,他無非是想逼我讓位而已。
我愛了他整整九年,顧家早已內定我為兒媳。
為了他,我掏心掏肺,付出一切。
即便這樣,在他的眼裏,我卻連一條狗都不如。
後來,他帶著別的女人跑來炫耀,我隻是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可他卻慌了,發了瘋似的求我:「楚瑤,你還能不能像從前那樣在意我?」
電話裏,傳來顧黎出事的消息。
我馬不停蹄趕去夜榭酒店,回想頭條內容,心跳得厲害。
結果一推門,發現床上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場麵旖旎得很。
一個是富商公子爺顧黎,一個是新晉一線小花程欣然,一旦被外頭的記者圍攻,將坐實緋聞,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我的腦袋瞬間嗡嗡作響,被顧黎一聲喝住。
「關門,還嫌不夠丟人嗎?」
緊接著,傳來了女人幸災樂禍的笑聲。
我低頭失笑,抓奸的還沒嫌丟人,偷人的反倒嫌丟人了。
隻因為我關門的動作慢了一步,程欣然就說冷,顧黎趕緊將她抱緊了,叫她乖乖。
可看向我的眼神,比這十月寒冬還要冷冽逼人,仿佛在責怪我欺負了他的心肝寶貝。
又因為我多看了一眼程欣然,就自作多情的說我瞪人的樣子好可怕,像老巫婆。
顧黎瞧著我在低頭,皺皺眉,像是生氣似的用手推開了精致的床頭燈。
一片碎裂聲中。
我害怕的抱住身子,蹲下來。
手背和臉頰,有溫熱的血跡流淌下來。
耳畔,依舊是顧黎陰沉的語氣,如同命令:
「是叫你關了門就出去,還嫌這裏不夠亂嗎?」
「那我算什麼?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
我問完,深吸一口氣,憋住委屈和淚意。
回想起每次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裏,他都是無情的叫我滾,有時候甚至連敵人都看不下去,十分同情的向我伸出援手。
而我呢,礙於顧家的授意,還有那份珍藏多年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卑微入骨的求他跟我回家。
他不肯,我就拚了命的喝酒。
我有酒精過敏,喝一點就會渾身通紅,像快死了一樣嚇人。
可他不在乎我,隻唯恐鬧出人命,到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跟我回去。
他的屢試不爽,卻是在一遍遍的踐踏著我的尊嚴,他要是真在意我,不必等到九年後的今天的。
「這重要嗎?」
「重要的,是她開心就行。」
顧黎那剛棱硬朗的臉,揚起慵懶而惡劣的一笑,周身疏離得令人心中生畏。
程欣然有些訝異,十分感動的在顧黎嘴邊啵了一口。
顧黎就為她瞬間融化了所有的冰冷,那模樣,真刺眼。
「老公真好。本來我是可以一個人在頂層看夜景的,可我忘了自己有恐高症,才叫你留下來陪我的,沒想到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我真是不可愛呢。」
「以後這些流言蜚語,那就讓我來替你擋吧,畢竟我有這個資格,而且還是你給我的,不是嗎?」
她擺弄著魅力四射的姿態,讓顧黎久違地淺淺勾唇,那是許久不見的好風景。
在顧黎不察覺之間,朝我投來挑釁的目光。
就是這一眼。
我心口猛然一沉,仿佛被凝結住了……
程欣然,太像她了。
很少人知道,顧黎其實有個白月光。
江澈,顧黎在大學時期暗戀的溫柔大姐姐。
那幾年,顧黎與江澈,就是當時大學論壇裏,有名的公主與騎士。
有一次,一個女班委開會回來,無意一句話。
「那個強大又全能的江澈,居然也會從舞台摔下來,嘖,有點慘。」
趴桌子剛要睡著的顧黎,猛的起身,一拳砸在桌子上。
全班人,瞬間瞠目結舌。
手工組建模型用到的圖釘,好幾枚刺進他的手裏。
流淌的鮮血,刺痛了我的眼和心。
暗戀他很深很深的我,通紅眼眶叫他別走。
用一種近乎卑微的語氣:「我替你去,好不好?我也很擔心江澈學姐。」
因為我太清楚江澈對他的重要性了。
他卻奮力甩開我,目光又冷又沉。
「楚瑤,別像塊狗皮膏藥。」
那一天,聽說他親手為了江澈鋪滿了一廳的華貴地毯,連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畢業後,有傳聞江澈即將決定出國,一邊進修,一邊準備成立國際兒童基金會。
以她的深蘊家底,她完美的交際圈,支撐她完成她的夢想,不在話下。
可是事業哪有愛情偉大,朋友們都說,顧黎叫她留下,她絕不舍得走。
隻有我知道,顧黎單相思,是真的。
江澈出國登機前拒絕了他,也是真的。
顧黎生來矜貴,傲氣足,哪怕輸了也從不肯流露言表。
隻有江澈,能讓顧黎徹底發瘋了。
沒日沒夜的去求她留下。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消極頹廢的顧黎。
仿佛一碰就碎。
一提江澈,隻會傻笑跟掉眼淚。
可他不要我的憐憫和陪伴,還說:「楚瑤,你學不來她的,這樣隻會讓我覺得你下賤。」
我被他一回又一回的刺痛,卻無法埋怨別人,因為覺得好像誰都沒有錯。
後來結局已定,顧黎也恍如變了個人一樣。
開始魔怔一般找尋白月光的替身。
他的熱搜常常霸屏。
顧家為了他的事沒少操心。
他妹妹顧盈也時常在家人麵前吹耳邊風,說我是個廢物,連自己的男人也管不住。
我自認倒黴。
麵對顧黎,哪怕我是顧家內定的兒媳,哪怕我有顧爸顧媽的撐腰和授權做倚仗,哪怕我也擁有旗鼓相當的手段跟能力,我始終都有危機感和挫敗感。
九年裏,我已然習慣,隨時隨地在顧黎軟玉溫香的生活裏及時殺出。
所以,隻有我清楚記得顧黎身邊的女人。
從前十多個,頂多隻有四五分像。
而程欣然,足足有八分。
那兩分,是江澈骨子裏的涵養知性,足以讓旁人一生無法企及。
就是兩分,也是十萬八千裏的差別。
但是拿捏顧黎綽綽有餘了。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同情誰,一個隻能找替身,一個隻能當替身,太可笑了。
某一刻,我內心深處久藏的種種心思,似乎釋然了。
對啊,我人生最後的時光,早就該放過自己的。
我看著顧黎。
他的表情,似乎在猜我還是會用以醉要挾的爛招數。
可我,不再是那個傻子了啊。
「各自回家,各找各媽,ok?」
我的態度,前所未有的硬氣了一回。
顧黎棱角冷酷的臉,閃過一絲訝異。
迷離燈光下,他煩惱的揉揉頭發,摟緊女人的肩,不禁發出一聲愚弄人心的嗤笑。
「楚瑤,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人,我的事,少管。」
「不好意思,你說了不算。」
「撤熱搜,買水軍,轉移炮火,所有的事情我又替你做了,這將是最後一次,顧先生,麻煩刷卡。」
我拿出了pos機。
我們刀鋒相對一般。
青梅竹馬,日夜相伴,如今卻要互相傷害。
九年了啊,是該了斷了。
九年前,我隻身來到顧家。
彼時楚家同顧家是強強聯手的商界盟友。
奈何天不公,一場車禍帶走了我的父母和弟弟。
楚氏集團及名下的產業,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多少人等著狠狠咬上一口。
幸虧顧家派人及時幫助我重整旗鼓。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顧黎,一個年紀輕輕就能遊刃有餘的處於各位大佬頂端的狠角色,耀眼到讓人難以把持。
後來,顧家收養了我。
起初那幾年,我都是義女的身份。
由於顧媽十分喜歡我,一直有意讓我做兒媳,久而久之就在圈子裏傳開了。
多少人明麵上都說顧家大仁大義,收留了舊友的遺孤,配享太廟。
私底下,他們都在議論:
【顧家明明可以搶,還要白送一個兒子,笑死。】
【到時候兒媳生孫子,楚氏家產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顧家,這主意真絕了有木有。】
【真不愧是商業巨頭,兒子都能拿來當作棋子爭取利益,你不發財誰發財。】
【我要是有一個陪嫁這麼豐厚的兒媳,別說一個兒子,三個我也倒貼啊,狗頭保命。】
……
顧黎因此認定一件事。
因為我的出現,他不再是什麼千嬌萬貴的顧家公子哥。
而是牽起顧家與楚家之間的籌碼。
他天生就是那樣的桀驁,矜貴又清冷,總目淡一切,又藏著一把直鑽人心的刀,自然也容不得我成為他的威脅。
於是,我在顧家活得像是冰炭相熬。
顧爸顧媽常常說我是貼心小棉襖,顧黎是漏風大背心,導致顧黎對我更沒有好臉色。
隻要顧爸顧媽不在家,顧黎就會關掉電閘惡整怕黑的我;
在飯桌,往我的碗裏扔進讓我過敏的食物;
時時刻刻跟我保持一米距離,順其自然的給我起外號,小臭蟲;
林林總總,傷人,又毒心,他往往過了就忘了。
再上演,還是居高臨下,靜靜期待著我發作,崩潰,咆哮,然後聲音淡薄如冷霜:
「能在顧家生存的,都要有非一般的承受能力,怕了?可以滾。」
寄人籬下的生活,會迫使人殘忍的生長。
我開始選擇隱忍。
包括,接受他的一切宣戰。
那時候,我不僅不喜歡他,甚至有些厭煩。
不過是被寵的無法無天的孩子,幼稚又任性,他憑什麼?
直到有一次,年級組織秋遊遺忘了我,我頂著寒風走了十個小時的路,發著高燒在廚房裏煮著黑乎乎的薑湯。
他聞著味走過來,眉眼間隱忍不發,出乎意料的伸出手,接過我手裏的湯勺。
那麼的真實,仿佛從前的他,是假的。
我哭了:「顧黎,別瞧不起我,就算我生病了,照樣能接招,你來啊。」
從小就很要強的我,哭到一度崩潰,分不清是想借一借他身上的溫度取暖,還是想要推開他這個最大的深淵。
直到他聲音微顫的說:
「笨蛋,你可以說你想要依賴我啊。」
「這樣,誰都不能趕你走了。」
「好不好?瑤瑤。」
記得,我的爸媽更疼愛弟弟,我的飲食起居都是保姆照顧,記得有一次感冒了,就因為弟弟不喜歡薑的味道,保姆隻能偷偷給我煮薑湯,哄我睡覺。那感覺,既遙遠又很近。
一碗熱湯,一聲示弱。
就讓我心甘情願淪為他的膝下臣。
後來,我無意間聽到他和妹妹顧盈的對話。
「哥,長輩們叫你演,你還真演的這麼逼真啊,搞得我都快以為你要愛上她了呢,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她喜歡你,就不會輕易離開顧家,一切依舊掌握在顧家手上。」
「是啊,就連我也快分不清了。」
「哈?哥,醒醒,咱們家的宗旨可是利益至上啊。」
「我知道。小盈,我也知道你不喜歡她,秋遊你故意跟領隊說楚瑤有急事先回去了,但其實她被你們叫去最遠的位置紮營了對不對?幸好她沒察覺,但願你沒下次了。」
「哥,別太認真了,你心裏明明另有其人。」
顧黎沒說話。
躲在角落的我,卻是心中一墜。
或許我早該明白,事關利益,顧黎能演到你流淚,沒有利益,他依舊是真正的那個他,冰冷又傷人。隻適合做盟友,而非戀人。
虧我還傻傻的相信,如果沒有感情,是演都演不下去的,何況他看我的眼神從來真摯得不像話。亦或者,有朝一日,演著演著就成真的了呢?可惜現實向來就是殘酷的。
還好啊還好,這荒唐的戲碼,到此為止了。
黑夜的冷風吹得人格外清醒。
我發了一條「我們毫無瓜葛了」的信息,徹底拉黑顧黎所有聯係方式。
又在群裏艾特了一下顧媽顧爸還有幾個長輩,說是這周六有事情要宣布一下。
熟悉的傍晚背影男士頭像,彈出一條信息。
「還沒有鬧夠?」
「謝謝提醒,確實還不夠。」
深吸一口氣,淡化了胸口的疼痛,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正準備關機,打開花灑,酣暢淋漓的洗一個熱水澡,另一個人發來了消息,附帶圖片。
「豪華遊輪一周遊,還定好了你最愛的煙花,賞個麵子給小的唄。」
是紀簡。
我病了後,幾乎把楚氏集團交給了他打理,對比野心昭著的顧家,我確實更放心他,誰叫他和我是過命的交情呢。
看著海景照,我很心動很心動。
差點忘了,我是個多麼愛熱鬧的人。
就因為顧黎事業心很重,時不時忘了按時吃飯,我為了照顧他,每天公司家裏菜市場三點一線跑,屬於自己可支配的時間卻屈指可數,朋友們甚至都笑話我,都快成寄居蟹了。
寄居在顧黎身上的一隻蟹,脫了殼,就等於沒了家。
現在想想這個說法,實在太可笑。
我是由乙肝轉成了肝癌中期,很快就要過渡到中晚期,不間斷的藥物化療,早就把我折磨透了。
到最後醫生宣判,我剩下的日子不到半年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隻為了自己而活。
「這就去挑兩件漂亮的禮服。」
「一把子期待住了。」
周六回到了顧家。
顧黎的祖父祖母,叔伯姑嬸,對我一向是又愛又恨的。
雖然他們也認定我是顧家兒媳,但不妨礙他們既恨顧爸顧媽把屬於顧黎的寵愛分給了我,又對我手上的股權愛得不要不要的,沒少對我洗腦隻要嫁進來就得放棄事業重家庭。
就連比我小一歲的顧盈,也時常在我麵前塞優越感,每個月為了追愛豆超出預算的時候,才會腆著臉皮來找我借錢,還說我想進她家的門,就得先學會巴結她這小姑子。
他們不會到場,我也不覺得奇怪。
好在,雖然事業狂顧爸去了國外談項目,暫時回不來,但卻記得讓顧媽備好了我愛吃的茶點,還給我錄了個短視頻,言簡意賅的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
我脫下外套,準備進廚房做幾道拿手好菜。
保姆特地告訴我,顧黎今天會帶一個很重要的人回家吃晚飯,待會得多備兩道菜。
一道糖醋魚,一道菠蘿飯。
程欣然經常曬出的兩道最愛的菜品。
特別標注了,我的口味和愛情一樣,從一而終。
她那些腦殘粉感慨姐姐好棒,賢妻又深情,把動態轉發得全網都是,我想不看見都難。
不關注還好,最可怕的是,一向不喜酸甜口味的顧黎,也時常叫保姆做這兩個菜。
發布時間,拍攝角度,圖文格式,總是與程欣然的出奇一致。
這樣暗戳戳的秀恩愛,cp粉爽了,我卻慘了,所有的社交平台都被瞬間攻擊。
【在?我要開始網暴了。】
【笑死,現在誰還講究父母之命,我笑她一萬年。】
【顧家確定不康康然然小寶貝麼?我會很傷心的好嗎?】
顧媽瞪走了保姆,淺淺笑著看我,眼底布滿了心疼,往我嘴邊遞了一塊切好的西瓜。
「乖乖,最近一定很辛苦吧,要不,我帶你去環球旅行,也好放鬆放鬆。」
不用猜,顧媽一定是知道了。
知子莫若母。
這些天,顧家公子爺與內娛小白花的cp頻頻掛上熱搜。
#顧黎探班程欣然,盡顯甜蜜。
#領帶咚,愛了愛了。
#欣慰cp,磕瘋了。
我笑了笑:「阿姨,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些事,遠比顧家要重要的多。
顧媽先歎氣又生氣:「這個混賬小子,等他回來我絕對饒不了他,你放心,我隻認你這個兒媳,她程欣然算什麼東西。」
「從小到大,你照顧他不比我們少。」
「為他擋過刀。」
「為他拚過命。」
「可他……」
我打斷:「阿姨,我是個隻要想通了,看透了,就很清醒的人。」
「從前看見那麼多人嫉妒江澈學姐,我親自求證,她那樣的人,注定是我的榜樣。」
「今時今日,我也力證了顧黎這個人,他不配。」
「我放下了,真的。」
顧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
他那矜貴的臉龐,陰翳得很,淡淡扯嘴角,渾身就透著不好惹的鋒芒。
我心裏咯噔一下,繼續清洗著牛排鍋。
顧媽變了臉,「乖乖說了十點之前到,我都早早回來了,而你卻來得這麼晚,是不是太顯得不尊重人了?顧黎,請你向乖乖道歉。」
顧黎習以為常這種不公平的壓迫,慢哼一聲,故意岔開話題似的。
「媽,然然一直想見你。」
「不見。」
甩了擦桌布,顧媽擦幹淨手,挺拔著那優越高雅的身姿,無形之間就氣場全開。
「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告訴你,待會到書房來。」
顧媽剛走,他猛地扯過我的身體,用力抓住我的手,好痛好痛。
「我就知道,你回來是告狀的。」
我忍著,而唇畔揚起一抹無畏的笑容。
「顧先生又不屬狗,怎麼會亂咬人呢?」
「楚瑤,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陪她演戲。」
「認真了點,你也計較?」
什麼戲,能認真到她隨意親到他的脖子上,秀唇印到微博上。
什麼戲,讓一向自詡潔癖的公子爺和另一個人分享同一碗銀耳湯。
又是什麼戲,逼真到他可以不顧身份也要飾演她在戲中的老公,深情到導演喊卡也聽不見。
我皺著眉頭,使勁從他的禁錮掙脫。
「顧黎,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沒瓜葛了,你的事,我不想聽。」
他有些詫異,瞳眸震動了兩下。
許是被我從未有過的冷漠刺中,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難看。
「楚瑤,你在鬧什麼?」
「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你什麼時候,這麼差勁了。」
「你就別鬧了,哪次不是你哄著我說要和好來著。」
「過來。」
我忍不住抱住雙臂大笑起來,神情卻帶著一份難得的認真。
「顧先生,請你不要搞錯了。」
「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自從我發誓要把自己從顧黎的世界徹底剝離,我發現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濾鏡一旦破碎,顧黎也不過如此。
我曾那麼一腔熱血的喜歡和付出,想著一點點靠近他,感動他,花開必有果。
可這果,實在太苦了。
我不想要了。
他退了退,後背重重抵著門,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似乎說服自己這是真的一樣。
「你今天又變得奇怪了。」
「本來還想送你個小禮物,還是免了。」
「楚瑤,等你不再別扭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我確實變了,變得不再自欺欺人了。」
「顧先生,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他反應過來,低著頭冷冷一笑。
甩了一句你別後悔就憤憤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