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從不讓我喊他叔叔。
對外,傅謹是光風霽月,謙遜儒雅的大學教授。
隻有在最黑的夜,才能發現擁我入眠的他,深藏怎樣一顆偏執心。
在他身邊的第五年,從未使用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我帶你走。”
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我獲得自由的機會。
收到陸淮的短信後,我立刻將手機關機,藏到衣櫃早就不穿的舊衣服口袋裏。
陸淮能給我發這樣一條短信,說明他已布置好所有。
那我,也該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了。
讓傅謹放鬆對我的戒備。
今晚傅謹要給我過生日,自從十八歲的成人禮以無比的荒唐散場後,每年他都會給我彌補。
他開車帶我來到一處山腳的園林餐廳。
整體的中式裝潢設計,搭配潺潺流水聲音,氛圍很是典雅。
去包間的路上,應該是遇到了他的同事。
兩人互相寒暄,傅謹仿佛溫潤君子一般,麵容和煦,款款而談。
直到這位女教授問起我。
“你是傅教授的侄女吧?很小的時候我見過你一次。”
她說的應該是傅謹剛入大學任教,我那時喜歡纏著傅謹,非要到他的工作環境看一看那次。
雖然我已經對她沒有印象,但我正打算笑著點頭時。
傅謹纏握住我的手。
“她現在是我女朋友,畢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我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他。
他是瘋了嗎?
他在人前營造的謙謙君子形象,不要了?
我想要從他手中抽出手,卻被他更緊地抓住。
女教授一時哽咽,眼神在我倆之間逡巡,最後故作自然地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
心裏卻在想,傅教授表麵看著不溫不火,私底下原來花樣這麼多。
怪不得許多年來沒聽過他的感情事跡。
我腦袋猶如被炸開,剛到包間我就甩開他的手。
“傅謹,你剛才什麼意思?”
他輕鬆閑適地掛起衣服,無視我的惱怒。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不能公開的。”
他越平靜,越意味著不肯輕易放過我。
“那女朋友呢?我同意了嗎?”
他撫摸上我的臉頰,似乎想起什麼,笑容好像淬了毒。
“我們做盡夫妻應做之事,的確不該隻是女朋友。”
我渾身被凍住般,僵硬在原地失去動的力氣。
摸不清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