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晚的聲音很小,卻擲地有聲。
心臟好像被一張大網籠罩,沉悶的我喘不過氣。
我像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連帶著怒火都濕漉漉的。
我有些心虛,但又莫名的生氣,語氣生硬的問道,
“你怎麼不和我說?”
“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非要我猜,要我問?”
她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眼。
謝聽晚總是這樣。
不會說愛我,也不會讓我別生氣,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忽然又想起林雨綿來,要是沒回家就好了。
我壓下心底的煩躁,叫來家庭醫生,便徑自離開了。
她沒問,我也懶得說。
這種日子,我真的受夠了。
......
接下來幾天,我都借口自己出差,帶著林雨綿出國旅行。
臨走前我還特地和朋友囑咐,
“如果我妻子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拜托你了。”
朋友歎了口氣,
“你為她做了這麼多,從沒見她對你好過。”
我輕哂一聲,見目的達到,便毫無心理負擔的離開了。
而這趟旅程的目的地,我選了曾經謝聽晚想讓我帶她去的巴黎。
再次回家時,剛好是我和謝聽晚的結婚紀念日。
我帶回許多禮物,大多都是給林雨綿買奢侈品時送的贈品。
她一如既往沒什麼反應。
等帶她吃完飯回到家中,我便推著她進入浴室,便在門口等她。
或許是喝了些酒,我忽然想到我和她第一次過紀念日時,兩人緊張得手足無措。
我的鼻尖上沾染蛋糕,她看到後笑得眉眼彎彎。
從前,我最喜歡她澄澈的眼睛。
現在卻隻能從中窺探出我的遊離。
等她出來,我把她抱到床上,溫和道,
“睡吧,晚晚。”
我替她蓋好被子,她卻一把拉住我的手。
“怎麼了?”
她臉頰微紅,掀開被子,顫抖著手拉開睡袍的手。
“其修,我們已經很久——”
她話音未落,睡袍敞開,露出裏麵的性感睡衣。
我愣了一瞬,一眼就看到她肌肉萎縮的雙腿露在外麵。
上麵爬滿密密麻麻的疤痕。
惡心、醜陋。
“你幹什麼?!”
我忍不住幹嘔出來,下意識道,
“你都這樣了,還學別人穿什麼吊帶裙?自己不想想,有沒有這個資格?”
她瞳孔倏然縮緊,眼眶瞬間紅了,
“我,我隻是......”
她艱難地想要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嘴唇翕動著,最終卻還是怔怔地看著我。
我閉了閉眼,腦海中全是林雨綿。
這套衣服,如果穿在她身上,將會是不一樣的風景。
半晌,我才把被子給她蓋上。
“睡覺吧。”
“這些事情,不要再想了。”
她就像放棄掙紮了般,僵硬的轉身。
這一夜,我抽了一整包煙。
想了林雨綿三十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