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想起我出事的那天,也是這股刺鼻的味道。
那一天,周知南去火車站接他的白月光,路上卻出了事故。
我從夢中驚醒,打電話的人說得含糊不清,隻著急地告訴我,高速上出了連環車禍,周知南的車就在其中,人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我懷著孕,匆忙衝出門,攔車去醫院,路上卻被失速的卡車撞了。
索性已經快到醫院了,醫生盡力救下了寶寶。
那一天,我其實聽到周知南叫我了。
他的聲音若隱若現,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可我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或許是我心裏還在生他的氣吧。
早知道那時候應該努努力的,至少告誡他不要抽煙,要好好吃飯,好好照顧兒子。
想到這裏,我使勁睜開了眼睛。
周知南紅著眼睛坐在我身邊。
“暖暖,你醒了!”他欣喜捧起我的臉。
我緩緩“喵”了一聲。
我才知道,原來暖暖生病了。
怪不得周知南發現暖暖走丟了會那麼緊張。
我看著暖暖腿上紮著的小針,有點難過。
這個暖暖也堅持不住了麼?
暖暖來時,已經3歲多了,我們養了它5年,我走後,它又陪了周知南5年,這麼算來,也是一隻長壽的小咪了。
生命最後的幾天,它將身體借給了我。
周知南坐在我身邊,微微垂頭,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冷淡,可我還是辨出了他眼底的悲傷。
他溫柔地摸了摸暖暖的腦袋,半晌放下手,從外衣的兜裏掏出煙,站了起來。
我正想“喵”一聲攔住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進來。
“知南......”
女人皺眉輕喚了一聲。
我一下認出,那是周知南的白月光,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