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醫科聖手的老婆向來守時，可每次約會都放我鴿子，婚禮當天也將我一人丟在現場，甚至我爸重病，她答應好替我爸做手術，卻還是失了約。

隻因那天她忙著和小學弟跨年，她卡著零點為小學弟燃盡全城煙火，還拍下百萬超跑送小學弟當新年禮物。

我爸氣得病危，我跪求老婆回去救我爸，她卻裝不認識我，當眾答應了小學弟的告白。

等我失魂落魄趕回去時，我爸已經搶救無效離世，在老婆和小學弟瘋狂秀恩愛時，我獨自將我爸下葬，更是接受了導師的邀約。

回家收拾行李時，和小學弟旅遊完的老婆一臉饜足，她還以為我在鬧脾氣。

「你爸又沒事，裝什麼？大不了一會兒我買些禮品陪你回去看看你爸，這總行了吧？」

可她不知道，從我爸死的那刻，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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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正要放進行李箱，門口就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下一秒，老婆顧婉晴推門而入。

「忙什麼呢？這麼入神，連我敲門都沒聽到？」

看清我手裏的衣服後，她的眉頭微蹙了起來，一把搶過衣服。

「沈年，你拿衣服幹什麼，鬧離家出走？」

「怎麼，還在計較小陽那事？我是看他孤身在外太可憐，一時心軟才會答應陪他跨年，我們之間就是純友誼，你真誤會我們了。」

「純友誼」這三個字，我早就聽倦了。

我懶得搭理，一臉冷漠地把衣服抽了回去，疊好放進行李箱。

見我這樣，顧婉晴不由一愣。

畢竟之前，我隨便兩句就哄好了。

可今天，我卻異常難哄。

她扯出一絲微笑，像逗小狗一樣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乖，我都回來了，你就別氣了，好不好？」

「那天我真不是故意不認你的，要是承認了你的身份，小陽得多尷尬？你知道的，他麵子薄，受不得刺激。」

說著，顧婉晴湊上前親了我一口。

我知道，她這是在給我台階。

放在過去，她這樣哄我，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原諒。

可現在，她身上傳來的屬於她學弟林陽的古龍水味道卻讓我格外作嘔。

她的話更讓我覺得好笑。

林陽臉皮薄，受不得刺激，所以我就臉皮厚，可以任由她羞辱？

五天前，我爸重病，顧婉晴明明答應好給我爸做手術。

可等我爸推上手術台的時候，她卻不見人影，電話不接，短信也不回。

直到看到她的朋友圈，我才知道她爽約是為了去陪林陽卡點跨年。

我衝去宴會廳找她，她卻裝不認識我，不僅讓保安把我扔出門，還當眾答應了林陽的告白。

一想到當時眾人的羞辱和顧婉晴滿不在乎的眼神，我就不免心寒。

回過神，我冷眼看著顧婉晴。

「我們......」

離婚吧。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婉晴打斷。

她從身後拿出了一套西裝，笑嘻嘻道：

「別不開心了，看看這是什麼？你爸之前不總說想要一套西裝嗎？我旅遊時覺得好看就買下了，也讓他高興高興。」

她還有臉提我爸？

就是因為她陪林陽跨年，遲遲不來救我爸，我爸才會搶救無效離世。

還記得我爸下葬那天，老家的人都指責我的不孝，更是將我從族譜裏除名。

「老沈命苦啊，老伴早年車禍離世，他含辛茹苦把兒子拉扯大，結果竟然是個白眼狼！」

「不孝子，滾遠點！從今往後，我們沈家村不認你這個人！」

......

思及此，我的胸口都像堵了濕棉花一樣難受。

再看顧婉晴手裏的禮物，我眸子更冷。

這個西裝我之前在林陽的朋友圈裏見過，一看就是他挑剩下的。

我冷聲道：「不需要了，我爸已經......」

顧婉晴的耐心徹底告罄。

「夠了，沈年！我都和你說了陪小陽是事出有因，你犯得著為了吃醋詛咒你爸？」

「夫妻多年，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自嘲一笑。

她到現在都還認為我是在爭風吃醋？

到底是誰對誰沒有信任？

我頓覺心累，懶得辯解。

「隨你怎麼想。」

顧婉晴這才終於正眼看我，沉默片刻後，她無奈歎氣道：

「行了，大不了一會兒我就買些禮品陪你回去看你爸，這總行了吧？」

「你們父子倆也真夠幼稚的，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這些年我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詞。

可我隻是想像正常夫妻一樣和顧婉晴約會，和她共享燭光晚餐，可每次她都放我鴿子去陪林陽。

每當我表示不滿的時候她就拿林陽是小孩子說事，說我斤斤計較，心胸狹窄。

可林陽明明隻比我小三歲，明明我和她才是夫妻，可在外人看來她和林陽卻更像一對。

我正要回懟，這時，門鈴響了。

顧婉晴立馬跑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陽後，眼睛都在發光。

「小陽，你怎麼來了？」

不同於麵對我時聲音的平淡，顧婉晴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婉晴姐，我是來還那天你落在我這裏的婚戒的，你那天摘下後就忘了帶走了。」

林陽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鑽戒，目光挑釁地看向我。

我不由一愣。

這才注意到顧婉晴手上的婚戒沒了，隻留下了淡淡的紅痕。

顧婉晴下意識地縮回手，小心觀察我的神色。

「放煙火的時候戴著戒指怪不方便的，我就摘下了，你別誤會。」

可之前，她明明說過永遠不會摘下象征我們愛情的鑽戒。

她終究還是食言了。

氣氛尷尬間，林陽已經自然地挽住了顧婉晴的胳膊，親昵道：

「婉晴姐，我除了來還戒指，還有一事相求。」

「我媽得知我找了對象後就來找我了，說要見見未來兒媳。婉晴姐，你就再幫幫我吧？」

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看向我。

「你看我，差點都忘了征求你老公的意見了。沈年哥，我借走婉晴姐一會兒，你不會生氣吧？」

不等我開口，顧婉晴已經搶先道：

「放心，他不會。」

「我們走吧，別讓伯母久等了。」

她拉著林陽就要走。

臨走前，顧婉晴才想起身後的我，她轉身抱了我一下，語氣難得地輕柔。

「抱歉啊，沈年，我隻能改天再陪你去看你爸了。」

「我答應你，以後肯定會找機會好好彌補你們的。」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望著她決絕的背影，我卻心中冷笑。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從我爸死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到此為止了。

我拿出濕紙巾擦拭前麵被顧婉晴碰過的地方，而後拿出了抽屜裏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

他們走後沒多久，我也拿著辭職信來到了醫院。

剛走進醫院，同事們就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議論出聲。

「他怎麼還有臉回來，聽說跨年的時候顧院長專門給林醫師準備了浪漫的告白，他倒好，直接衝進去毀了，結果呢？還不是被顧醫師扔了出來，活該！」

「某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麼樣子！敢肖想顧醫師，他也配？」

「不過一個舔狗，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顧院長和林醫師才是一對，神仙眷侶！」

......

眾人的奚落聲一字不落地落在我耳中，我卻不為所動。

畢竟這些冷嘲熱諷我聽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麻木了。

說來可笑，我和顧婉晴結婚八年，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可她卻不肯和我官宣，美其名曰是為了我好，免得別人說閑話，說我是靠關係進來的。

為了避嫌，顧婉晴上班時間從來不許我叫她「老婆」，隻讓我叫她「顧院長」。

甚至我們同在一所醫院上班，她卻寧可我早起餓著肚子擠地鐵也不肯開車順路載我。

一開始，我真以為她是為我好。

可直到林陽出現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錯了。

處處和我避嫌的顧婉晴會任由林陽拉著她的白大褂，一口一個「婉晴姐」地叫著，還好幾次都不分場合地和林陽打鬧嬉笑。

久而久之，眾人也因為顧婉晴對我的冷漠態度開始孤立欺負我，什麼臟活累活都扔給我。

我不止一次地向顧婉晴訴苦，她卻不為所動，還說這是對我的磨練。

可她忘了，我根本不需要磨練，我本來有大好前途，甚至可以出國外派。

是她說舍不得我，想我相伴左右。

為了她，我才辭去原本的高薪工作，來到她創立的私人醫院，陪她從頭做起。

結果，我卻幹著最苦最累的活，拿著最低的薪資。

甚至，因為沒有轉正，我連上手術台救我爸的資格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我麵前咽氣。

壓下心中苦澀，我走進人事部，提了辭職。

人事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你這樣的早該辭職了，行了，已經係統申請了，之後等院長審批通過就行。」

我點頭，轉身離去。

出了醫院後，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不知不覺走到了當初和顧婉晴初遇的古橋邊。

當初，顧婉晴被人甩鍋，汙蔑開錯藥方害死人，絕望之下她決定跳湖自盡。

我剛好路過救下她，對她各種安慰救贖，之後更是替她找證據證明了她的清白。

沉冤得雪的那一刻，顧婉晴她淚流滿麵地抱著我，許下愛我一輩子，絕不變心的承諾。

可後來，她還是食言了。

自從林陽出現後，顧婉晴的目光就一點點的從我身上轉移到了林陽的身上，對我也逐漸變得敷衍和不耐煩。

之前我發燒病倒，她卻徹夜照顧，心疼到流淚。

可現在，她卻覺得這是我爭風吃醋的把戲。

為了林陽，顧婉晴一次次地和我爭吵，甚至把我冷落在家數月不歸。

為了陪林陽跨年，她更是棄病危的我爸於不顧......

這段感情早該放下的，要是我早點放棄，我爸興許也不會死。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回過神後，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循聲望去，我不由愣在原地。

顧婉晴正在陪林陽和他媽逛街，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當看到顧婉晴握著林媽那雙滿是泥汙的手後，我頗感意外。

記憶裏，顧婉晴一向潔癖，之前她就嫌棄我爸是農村來的，每次我爸來家裏做客她都要提前噴好多的消毒水。

我爸也覺得尷尬，漸漸也不願來家裏做客。

可現在，顧婉晴卻毫不嫌棄地牽著林媽的手，還任由林媽滿是汗水泥汙的手在她手心亂蹭。

原來，她並非潔癖，隻是沒以前那麼愛我罷了。

這時，顧婉晴一行人被路邊的情侶接吻挑戰活動吸引了注意力。

規則是比誰接吻的時間長，贏了就能免費得一個電飯鍋。

林媽頓時來了興趣。

「婉晴，陽陽，你們快去參加啊！免費的電飯鍋，不要白不要！」

我下意識地認為顧婉晴會拒絕。

畢竟她向來不喜這些幼稚的東西

曾經，我想和她拍組情侶照都被說是不務正業。

讓我沒想到的是，顧婉晴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她拉著林陽上台，而後捧著林陽的臉，一臉深情地吻了下去。

最終他們以接吻十分鐘的記錄獲得了冠軍。

路人看他們這麼甜蜜，不由羨慕出聲。

「這對情侶也太甜了吧？」

「是啊，硬生生吻了十分鐘，不愧是第一！」

顧婉晴羞澀一笑，正要上台領獎。

可在看到人群中的我時，卻頓時愣在了原地。

「沈年，你怎麼在這兒？」

我覺得好笑：「怎麼，我不能在這兒？」

林媽察覺到了顧婉晴神色的不對勁，立馬朝我投來審視的目光。

「婉晴，這位是？」

不等顧婉晴開口，林陽已經搶先介紹道：

「媽，這位是婉晴姐的司機。」

一聽我隻是個司機，林媽立馬冷哼。

「原來隻是個司機啊！婉晴，不是我說，你這司機也太沒規矩了。」

「一個下人，敢對主人這般出言不遜，我看還是趁早辭了算了！」

麵對林媽的嘲諷和羞辱，顧婉晴卻是一言不發，冷眼旁觀，不曾為我辯解半句。

她向來這樣，說著愛我，可麵對別人對我的羞辱卻是置若罔聞。

我冷笑一聲，轉身要走。

顧婉晴見我真生氣了，小跑著追上來，將我拉到一旁，低聲道：

「沈年，抱歉啊，但是林陽媽媽在場，我也不好反駁她，隻能先委屈你了......」

我冷聲打斷。

「不用道歉，畢竟我一個司機，哪能和主人生氣？」

何況，這些年我受的委屈還少嗎？

後半句話我到底還是沒說出來，懶得再和他們廢話，轉身回家。

......

到家後，我才注意到導師前麵給我發來了消息。

【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已經給你買好票了，下午三點的飛機。地址發我，一會兒我來接你去機場。】

我連忙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推了出來，拍照發給導師。

「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

剛把語音發出去，身後就傳來一聲冷嗬。

「走？你要去哪兒？這些行李又是怎麼回事？」

一轉頭，就對上了顧婉晴冷霜的麵容，眉頭緊蹙。

林陽則是緊跟在她身後，熟練地從鞋架上拿了拖鞋換上，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在看到我手邊的行李箱後，林陽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卻還是假惺惺道：

「沈年哥，你就算再怎麼吃醋賭氣，也不能鬧離家出走讓婉晴姐擔心啊！」

「前麵說你是司機是我不對，但那隻是為了應付我媽，你要真的過意不去，我這就和你道歉，替我媽向你賠不是......」

這麼多年了，林陽還隻會這些手段，他沒演膩，我都看膩了。

我瞥了他一眼，冷漠道：

「受不起。」

「沈年，小陽好心給你道歉，你這是什麼態度......」

顧婉晴正要為林陽鳴不平，不等她發作，我直接冷聲打斷。

「你回來得正好，顧婉晴，我們離婚吧。」

聞言，顧婉晴愣在原地，眼睛睜得很大，一臉震驚。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有些埋怨地看向我。

「沈年，你別鬧了。」

我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

「我沒鬧，我們，離了吧。」

說著，我更是拿出了早已打印好的離婚協議，甩在顧婉晴麵前。

看清上麵的大字後，顧婉晴眸子更冷了幾分。

「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林陽在一旁瘋狂拱火。

「沈年哥，沒想到你這麼生氣，為了賭氣連離婚協議的道具多準備好了......」

聞言，顧婉晴不由皺緊了眉頭，伸手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沈年你能不能別鬧了？你這樣我真的很累。」

林陽趁機挑撥離間，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沈年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你和婉晴姐鬧矛盾了。」

「對不起，你別生氣，我這就把我媽送走，以後我也會消失在婉晴姐麵前，保證不打擾你們的生活，你們可千萬別離婚，更別因為我鬧不快......」

說著，他湊到我麵前，扒著我的褲腿作勢就要向我下跪。

可下一秒，卻見林陽整個人向後倒去，伴隨著哎喲一聲，他徑直摔倒在地，手心直接磨破了皮。

一旁的顧婉晴瞬間惱了，立馬將林陽扶起安慰。

「沈年，你幹什麼？」

林陽順勢倒在顧婉晴的懷裏，柔弱道：

「婉晴姐，是我沒站穩，不關沈年哥的事，你就別怪他了......」

他這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顧婉晴臉色陰冷得嚇人。

「沈年，給小陽道歉！不然，我是真的會和你離婚的！」

過去，顧婉晴每次和我鬧不快都會用離婚來作威脅。

而戀愛腦的我每次都為愛妥協，瘋狂退讓。

我最害怕的就是從她口中聽到離婚。

可這次，我卻絲毫沒有反對，反而把離婚協議往她麵前送了送。

「那正好，簽了吧。」

顧婉晴徹底冷了臉，死死盯著我。

剛要發作，林陽就做作地嚷嚷了起來。

「婉晴姐，我手好疼。」

顧婉晴一聽，立馬拿上車鑰匙，就準備把林陽帶去醫院。

我卻一把攔住他們，把離婚協議和筆遞給顧婉晴。

「簽了它，我就放你們走。」

顧婉晴以為是道具，看都沒看就簽了，而後狠狠把離婚協議和筆扔到我臉上。

「滿意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帶林陽去醫院清理傷口。

筆尖劃破我的臉，鮮血汩汩而出。

我卻不覺得痛，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冷笑。

顧婉晴不知道，這份離婚協議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她更不知道，從她簽字這一刻開始，我們也徹底結束了。

剛把臉上的傷口消毒處理好，人事就給我發來了消息，讓我去醫院親自向顧婉晴替辭職。

我回了個「好」，便拎上行李打車趕往醫院。

剛到科室門口，裏麵就傳出了同事們議論聲。

「林醫師，院長也太寵你了吧！你手指受了傷，院長親自給你包紮不說，還讓你帶薪休假一周，羨慕！」

「院長不愧是護夫狂魔！你倆好事將近了吧？」

「結婚了可別忘了給我們發喜糖！」

我推門而入，入眼的就是林陽和顧婉晴被同事眾星捧月的場景。

顧婉晴正滿眼溫柔地給林陽吹傷口。

「放心，結婚了肯定通知你們。」

我冷笑一聲，既然顧婉晴在那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

我把行李擱置在一旁，走到顧婉晴麵前，拿出辭職報告。

「顧院長，麻煩簽個字。」

看到是我，顧婉晴眼睛一亮，慢吞吞地接過。

在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她頓時滿眼失望地看向我。

「沈年，本以為你在家會好好反思，你怎麼還是這般無理取鬧？」

「還辭職？你辭職了，你爸怎麼辦？你別忘了，你爸還靠特效藥續命呢！若非你是醫院員工，我根本不會給你爸免費提供特效藥。」

林陽也是一臉得意：「是啊，沈年哥，你可別為了逞一時之快就棄你爸於不顧啊！」

就在這時，人事一臉尷尬地開口道：

「院長，沈年爸爸已經死了，他前幾天還請了病假呢。」

聞言，顧婉晴看向我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語氣也變得急促。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冷漠道：「院長，這是我的私事，就算你身為院長也沒有權力過問員工的私事吧。」

見我麵色不好，顧婉晴忙將我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

「沈年，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

「這次的事是我不好，我保證之後肯定好好補償你，給你轉正，好嗎？」

林陽也湊過來趁機挑撥。

「是啊，沈年哥，你就別鬧了，婉晴姐都答應給你升職了，這是對你的實力的肯定。雖然以你的實力早就該轉正了，是婉晴姐一直卡著......」

「對不起，婉晴姐，我不小心說漏嘴了......」

我愣在原地。

怪不得，我這麼久都沒有轉正，原來是顧婉晴在從中作梗！

感受到我冰冷的視線後，顧婉晴連連解釋。

「沈年，你聽我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是為了磨練你的意誌。」

「你別生氣了，這樣，我現在就給你轉正，再給你升職......」

我冷笑打斷：「不必，你還是留給林陽吧。」

見我軟硬不吃，顧婉晴臉色也有些漲紅。

「沈年，你到底要怎樣？整天陰陽怪氣的，有意思嗎？」

就在這時，護士領著導師找上門來。

一看到我，導師立馬給了我個擁抱。

「沈年，等你好久了，快走吧，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顧婉晴一愣。

「趕什麼飛機？」

不等我開口，導師已經替我開口道：

「你不知道嗎，沈年已經答應和我去國外S醫院深造了。」

此話一出，顧婉晴雙眼瞪得老大。

「出國深造？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不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走！」

我卻甩開她的手，一臉冷漠。

「顧院長，自重。」

一旁的林陽則是驚呼出聲，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嫉妒。

「什麼？S醫院？那不是世界頂尖的醫院嗎？」

很快，他便陰陽怪氣道：

「不過沈年，我記得S醫院可是不收結婚的學員的，你一個已婚男是怎麼進去的，該不會走了後門吧？」

顧婉晴也立馬應和，試圖用已婚來捆住我。

「沈年，你要敢走，我就去舉報你！你也不想導師被你連累吧？」

導師卻是一臉疑惑。

「連累什麼？你和沈年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顧婉晴臉色很是難看。

「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和他離婚了？」

導師更疑惑了，直接拿出之前我和顧婉晴簽訂的離婚協議。

「別說笑了，你們離婚協議都簽了，怎麼可能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