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濯淵受盡九十九道天罰明媒正娶的天後。
三界皆知,天君愛我如命。
可天魔大戰歸來,他卻牽著女戰神的手,要將她納為天妃。
他不知道,為守天界,我已被魔尊擊穿三魂六魄,隻餘一魄被結魄燈留存。
而結魄燈,隻能留我七日神魂。
我了盡生前事,身死魂滅。
可當濯淵看到燈裏留存的死亡回憶錄時,卻徹底瘋魔。
......
我在九重天做了千年萬神敬仰的天後。
三界皆知,濯淵為了娶我,受盡了九十九道天罰。
此刻,當著天界眾仙,濯淵牽著女戰神的手立在雲宵殿前。
看到我時,他眼神猶豫一瞬,而後又變得堅定:
“阿離,赤練與朕戰場生情,朕想納她為天妃。”
他們戰甲未脫,威風凜凜,是一對同修戈矛的救世璧人。
我微微眯了眯雙眼,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怎敢毆打天君?!”濯淵身旁的女子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頰:“你這種性子,不怨濯淵親近旁人!”
我冷哼一聲望向她,半張雪色麵甲遮住她容貌,隻看那雙靈動眼眸便知是不世出的美人兒。
我勾唇,語氣嘲諷:“聽聞赤練戰神上得昆侖,入得地火,如今也甘為人妾室?”
麵甲下的聲音宛若黃鶯:“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
“是嗎?”我向前兩步,俯在她耳邊輕輕道:“這麼下作的事,你願,孤不願。”
說完,拂袖而去。
忍痛回到棲梧宮,鮮血已經染紅了我的衣襟。
凝枝慌忙拿著帕子沾去我嘴邊血汙:“殿下何苦,結魄燈隻能留七日神魄,還是告知陛下真相,和陛下好好相處。”
我奪過帕子隨意抹了幾下。
“我活著一天,絕不允許濯淵納妾。”
隔日,赤練自己找上門來。
凝枝細細幫我描眉畫目:“九重天沒有比上古鳳女更美的女子。”
我彎了彎嘴角,頂著沉重的鳳冠入了正殿。
赤練換了一套素白衣衫,語氣高傲:
“原來九重天的規矩便是讓客人枯等兩個時辰嗎?”
“大膽!”凝枝當即出聲:“殿下是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她冷哼:“狐假虎威,天君才是君。”
我將茶杯重重擱下,凝枝會意:
“殿下乃天君明媒正娶的天後,不像某些無媒苟合的狂悖之徒!”
“是嗎?不被愛重的天後算什麼天後?!”
“你當年得濯淵真心相待,難道不是因為這張臉嗎?”
她拂下麵甲,那藏在下麵的麵容竟與我有九分相似。
我驚得倏然起身,她更加得意:
“萬年前我與濯淵就已定情,隻是飛身上神時被天罰禁錮,濯淵以為我魂飛魄散,才找了你這個替身!”
“我好心念你照顧濯淵盡心,想著屈居妃位也無不可。”
“你卻忝居鳳位,不能容人,如今還想羞辱於我,且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怔了怔,腦海中一個念頭已破口而出:
“你胡說!定是你愛慕濯淵,才將容貌雕琢成我的模樣!”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我不斷安慰自己。
“赤練,朕來解釋!”濯淵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殿內的對峙。
我頹然坐回鳳椅,心已涼個透徹,“解釋”,那便是事實了。
他飛身而來,低頭看我,居高臨下:
“朕與赤練萬年情誼,不說舊事,是怕傷了你的顏麵。”
我抬起頭,挑起一道諷刺的笑容:
“顏麵?你在眾神麵前要納她為妃,可曾想過我的顏麵?”
他皺起眉頭:“阿離,莫要執念!尋常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朕為天君,不過是想全萬年情誼。”
他蹲下身,勸慰我:
“赤練隻做妃子,陪在我身邊,不會撼動你後位分毫!”
“在你眼裏,我鳳非離就是為了後位?!”
我起身拂袖掃過大殿,琉璃玉器碎落一地,赤練被陣風掃坐在地上。
我冷笑著,一手摘下鳳冠,一手掐住濯淵的脖頸:
“濯淵!別想著既要又要的好事兒,我鳳鳴一族,絕不屈就!”
金玉點翠的冠子化作齏粉,我飛身而出,卻被大殿的禁製擋下。
濯淵的聲音冷冷傳來:
“鳳非離,鳳鳴一族的命不想要了嗎?”
他一揮袖,殿內各處完好如初:“還是當好你的天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