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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房在人在”“七十歲老人推門就倒”,我掏空錢包購買的法拍房未被清空,原房主父母誓與房子共存亡!

我笑了,山不就來我就山,你不搬出來那我就住進去,見招拆招!

老兩口卻急了,“你這個瘋婆子,我和你拚了”胡說八道,我症狀好轉才剛出院。

防盜門上貼著三個引人注目的貼紙,上麵白紙黑字分別寫著,“房在人在”,“七十歲老人推門就倒”和“二十年租約”。

法院的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敲響了這扇門。

“敲什麼敲!小賤蹄子你竟還敢過來,這是我們的房子,想讓我搬出去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原房主他爸凶神惡煞地打開門,看我竟帶著一群人又殺了回來,立即就要關上門。

我手疾眼快地用腳卡進門縫,然後用巧勁將門推開。

老頭見勢不好,渾濁的眼睛冒出一絲精光,“哎呦哎呦”地撫著胸口往地上就是一躺。

老太太聽到動靜從房間衝了出來,滿臉溝壑的臉瞬間涕淚橫飛,跪在地上哭天搶地。

“來人啊,來人啊,殺人了!”

“這還有沒有王法和天理,大白天得私闖民宅,還將我老伴氣成中風!”

隨行的工作人員被神操作驚得麵麵相覷。

一個女同誌蹲下身溫柔地解釋,“老太太您誤會了,我們是法院的工作人員,這套房子已被祝女士購買,我們是來幫您搬家的。”

“我tui”一口濃黃的痰吐在女同誌所在的位置。

老太太破口大罵,“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要去告你們,不賠償醫藥費一個都別想跑!”

我鬆開扯著女同誌的手,冷笑道,“這是我花真金白銀買的房子,我想進就進!”

又揚了揚手中正在錄頻的手機,“想起訴是吧,現在就去法院,我奉陪到底!”

老太婆心虛地閉上嘴。

“中風”倒在地上的老頭眼珠子咕嚕得轉著,猛得翻身爬起來,衝進臥室拿出一份租賃合同。

他得意洋洋地將合同甩得沙沙作響,“看到沒有,這個是二十年的租房合同!”

老頭眼神裏露出貪婪,“想讓我們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你把二十年的租金轉給我們,你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就轉個兩百萬就行。”

工作人員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我怒極反笑,“兩百萬太少,你們一把年紀還出來坑蒙拐騙也不容易。這樣,明年清明我給你們燒三個億!”

老頭子氣得瞪圓了眼睛,滿嘴噴糞,“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竟敢咒我們死!”

老太婆戰鬥力更強,手持衛生間的拖把向我們衝過來。

“想搶我的房子,除非我死!”

長矛沾屎,我和工作人員被逼出了門外。

老兩口又勝一局。

送走他們後,我挫敗地回到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我七歲那年爸爸出軌,媽媽一怒之下放火燒家,火勢太大他兩皆葬身於火海,隻有我僥幸被消防叔叔救了出來。

親戚們紛紛對我避之不及,我被送去孤兒院。

許是這段經曆,我從小到大,都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可京城米貴,居大不易,隻能是妄想。

誰承想我竟有這個造化中五百萬,又趕上有房子正在被低價法拍,我生怕錯過頭腦一熱就直接拍下。

衝動的後果就是錢房兩空。

上周我滿心歡喜地拉著行李箱去入住,卻怎麼也打不開門。

我沒多想,立即聯係開鎖師傅,並出示了房產證。

門剛打開,一盆臟水把我和師傅淋了個透。

老頭大喊,“搶劫啦,來人啊!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

開鎖師傅被嚇得落荒而逃,物業更是和稀泥。

原以為這次有法院的工作人員在,他們會有所忌憚,卻再次铩羽而歸。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如今已是律師的小夥伴的電話。

等消息的這一周過得真是度日如年。

我又急又氣,情緒幾度差點失控,連藥都多吃了幾顆,我才出院可不能這麼快又進去。

正在這時電話響起,我興衝衝地趕到了約好的咖啡廳。

好友李陽提前點了吃得,見我落座,麵色有些凝重。

“祝卿好,你上當了!”

一口提拉米蘇卡在喉嚨裏,我被噎得連忙灌了杯咖啡,胡亂地吞下去。

我大驚失色,“什麼意思,上什麼當?”

李陽冷聲道,“這套房子的原房主王強,目前是上了黑名單的老賴,所有的這一切是他設計好的。”

“王強在斷供前用這套房子申請了多個信用貸,裝修貸和小額貸款。僅僅兩周時間,就把首付款賺了回來。”

他掐了掐眉心,有些煩躁。

“錢款剛到賬,王強立馬和老婆離婚,兒子跟著媽媽,自己則淨身出戶背債。他身無分文,催款人員也拿他沒辦法。”

我瞪大了眼睛氣得胸口疼。

“太無恥了!這不是純純詐騙嗎,我要去法院起訴他詐騙!”

李陽眸光冰冷,“王強很狡猾,他還房貸超過了六期,算不得詐騙,你起訴勝率也很低。”

我又急又氣,心裏像是火焰在燃燒,燒得心肝脾肺生疼,連喉嚨都發癢。

憤恨地捶了下桌子,“那怎麼辦?這房子又無法退款!”

我靈光一閃,想到門口的那個貼紙,“所以那個租賃合同也是王強故意設計好的!空手套白狼,白嫖我的房子二十年!”

李陽麵露同情,點了點頭。

“好好好,太好了!我最近吃藥吃多了。”

我狠狠地嚼了口方糖,“我一個神經病和無賴講什麼道理。”

說幹就幹!

我一個電話搖來十個精神病院的病友。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趕到了我心心念念的房子。

病友張三瞅著緊閉的房門,皺了皺眉,作勢要把鎖敲掉。

“幹啥呢,現在是法治社會。”我連忙阻止他。

我再次聯係開鎖師傅上門服務。

又是上次那個師傅,他看見是我,臉都綠了,轉身就要走。

“加兩百!”

師傅三下五除二,門開了。

見我們闖了進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老兩口騰得一下站起來。

老頭怒目而視,“我艸,小賤人你還敢過來……”

老太婆故技重施又想往廁所衝,我一個眼神過去,幾個病友將他們架了起來。

“我上次回去好好地反思過,既然你們有租賃合同,再要求你們搬出去確實不大合適。”

我為難地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搬進來,和你們一起住。”

老兩口急了,在空中撲騰得不行,像是瘋了的鵪鶉。

“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們別傷著他們。”

我義正言辭地提醒,就挨個房間開始逛起來。

這個房子是三室兩廳兩衛的格局。

我走進離得最近的兒童房,又沒陽光又小,我搖了搖頭,不行。

地下室住多了,我可太渴望陽光了。

又來到對麵的主臥,坐北朝南還有獨衛。

我點了點頭,不錯,“就這間房,大家幫忙把房間東西清理到客廳。”

老太婆急了,撲騰得更是厲害,“王八蛋,這是我兒子的房間!你們不準動!”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一會兒,房間便被清理幹淨。

噴完酒精後,我又緊接著噴一瓶棕色的藥水。

張三奇怪地問,“這是啥?”

“柚子液,去晦氣的。”

收拾妥善後,我給他們一人一個大拇指厚度的紅包聊表謝意。

老太婆才被放下來,就衝過來指著我罵,“我tui!你個小賤人也配睡我兒子的房間……”

她一跳一跳地,手指都快戳進我的眼睛裏,說話間一股難聞的惡臭差得讓我嘔出隔夜飯。

我屏住呼吸,直接抄起水桶裏的抹布一把塞進她嘴裏。

安靜了。

老頭怒目圓睜,抄起掃把剛走一步,被他兒子的乒乓球絆倒,摔了個狗吃屎,疼得“哎呦哎呦”叫喚。

我笑了,“老頭,你這個年紀給我行這樣大的禮,我可受不住。行了,我懂,以後一個屋簷下,還是要互相關照。”

老頭養傷,休戰三天後,兩個老東西終於坐不住了。

他們開始早出晚歸,自以為隱蔽地趁我不注意,把一個又一個包裹藏進房間。

我也沒閑著,網上購買的針孔攝像頭到了,我趁他們不在家,客廳房間一個角落都沒放過。

京城正值盛夏,即便晚上八點也燥熱難耐,空調冷氣呼呼不停地吹著。

我咬著冰棒正刷著抖音,整個房間突然暗了下來。

手機電量告急不支持打開手電筒,我借著屏幕的光摸索著走出房門。

老太婆見我出來,眼神飄忽欲蓋彌彰地說道,“停電了,估計是電路出現故障。”

我有些著急,“以前發生過電路故障嗎,大概多久能好?”

老頭嘟囔道,“那誰知道,這個小區的物業隻收錢不幹事。”

沿街的路燈亮著,昏黃的燈光透過客廳的玻璃灑進來。

我就著月光和燈光,幹吃了一包泡麵。

有些噎得難受,我起身準備去飲水機接杯水。

路過老兩口的房間時,有一絲微弱的燈光從門底縫隙透出來。

停電哪來的燈光?

我敲了敲門,裏麵傳來手忙腳亂收拾的聲音。

不等他們回應,我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小型的照明燈,整個房間都很亮堂。

見我進來,老太婆臉色一變,“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有些奇怪地看向她,“這是我的房子,我進來還需要別人的允許?”

說完我用身體擠開她,順手拿起照明燈查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還是你們老人家有生活經驗,家中常備照明燈,你們年紀大睡得早,這個就先借我吧。”

老太婆氣得直跺腳,老頭卻罕見地一動不動。

我回房間後,想到老頭異樣的反應再度折回去。

“你都把燈搶走了,還想幹什麼!”

我仔細地打量著整個房間,當目光掃至床底時,老頭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看來就在這裏。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鑽進床底,手觸碰到一片冰涼,我整個端起從另一邊鑽了出來。

“難怪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們竟然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晚斷電,竟然連冰塊都提前預備好了,難怪你們的房間沒開空調還這麼涼快。”

“年紀大了,貪涼不好,這冰盆我就抱走了,不用謝我。”

老兩口被我膈應得吹胡子瞪眼。

我回到房間將房門反鎖,冰塊放置在床底。

又從床頭櫃搜出一個王強遺留的充電寶,戴上耳機,在對麵的叫罵聲中,開始愉快地刷手機。

七月末的太陽真是毒辣,才十點我就被曬醒了,整個房間熱得像蒸爐一樣。

我滿頭大汗地走出房間,老兩口正打著蒲扇,吃著自熱火鍋。

也是,熱成這樣,廚房哪裏呆得下去。

“早上好,我也餓了,自熱火鍋勻我一份。”

老太婆急忙起身,粗糙的手大力地抓著我,“沒了,沒了!”

我才不信,然而門把手轉動不開。

老太婆一臉得意地雙手抱胸,我挑了挑眉,就這?

我拿出一張地鐵卡,隨手一劃,門開了。

在老兩口心疼的目光中,我幹掉一盒自熱火鍋,四房榴蓮,兩碗車厘子後,物業終於姍姍來遲。

我不緊不慢地站起來,麵色焦急地詢問,“物業大哥,你可算是來了。”

物業扯著斷掉的電線,不敢置信,“誰把電線給剪了?我說怎麼整個小區,就你們一家停電!”

我義憤填膺道,“誰知道是哪個沒素質的人幹的!真是缺德,不行,你趕緊去調監控,我們可不能……”

老頭咳嗽一聲,眼神閃躲,語氣也很心虛,“算了吧,又不是啥大事,修好就行。”

我心中了然,並未點破。

“也對,停電一天確實不是啥大事,”我想到他們房間大桶大桶的飲用水,頓了頓,“就是別再突然停水就行。”

老兩口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豈能罷休。

我時刻準備著,卻見老太婆笑意盈盈地招呼我。

“小姑娘,今天家裏來客人,你還沒吃晚飯吧,正好一起隨便吃點。”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過,我看了眼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不如順水推舟見招拆招。

除了我和老兩口,還有一個高壯的男人,據說是他兩的遠房侄子。

我一坐下,他就殷勤地給我端茶遞水,老鼠般大小的眼睛提溜著轉。

老頭拿出一瓶珍藏的紅酒,故作不舍得倒了杯酒遞給我,嘴裏還念叨著,

“這段時間是我和老太婆做得不對,這杯酒就當賠罪了。”

我沒有接過那杯酒,反而一把奪過整瓶紅酒,給他們三挨個兒滿上。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我一個人獨享,大家一起喝。”

老兩口被我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目瞪口呆,連忙手忙腳亂地阻止我。

我微微皺眉,懷疑地看向老頭,“這酒沒問題吧。”

“這酒能有啥問題,我叔叔嬸嬸舍不得喝罷了,大妹子說得對,大家一起喝。”

老兩口的侄子安撫住他們,一臉的勢在必得。

酒過三巡,我頭疼得厲害,視線也變得模糊,我使勁搖了搖頭想令自己清醒些。

男人見狀連忙好心地過來攙扶我,“大妹子,要不我先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我有些站不穩,便在他的幫助下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房間。

房門剛關上,男人便換了副麵孔,一臉淫笑得走進,“就是你這個小賤人成天和我叔嬸搶房子是吧,你一個女人要什麼房子,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是……”

“哐當”男人倒在了地上,我嫌棄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調整好情緒,我慌裏慌張地跑出房間,“不好了,你侄子突然暈倒了,你快進去看看!”

老頭臉通紅醉醺醺地站起來,“沒用的東西,幾滴馬尿醉成這樣。”

我掃了眼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老太婆,迅速地離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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