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爹養得一手好藕，在方圓百裏遠近聞名。

那蓮藕又白又嫩。

像女人的胳膊。

1.

向春燕是我爹娶的第三個女人。

村裏的半瞎子丁老黑說，我爹是克妻的命格。

但凡和他成婚的女人，都活不過三個月。

我爹的第一個女人，我叫她大娘。

第二個女人，我叫她二娘。

她們都沒有活過三個月，就算懷了孩子，也是和娘一起，胎死腹中。

所以，我是我爹抱養來的孩子。

丁老黑說，我能給我爹帶來好運。

似乎就是從我來這個家開始，我爹的蓮藕生意才越做越好。

從前，我爹也隻不過是眾多商販中不起眼的一個。

即使我爹娶回家的女人活不過三個月，也有大把的女人往我家裏送。

因為我家有錢。

而且我爹對於彩禮毫不吝嗇。

我爹的蓮藕生意，做得相當紅火。

向春燕是個美豔的女人。

皮膚雪白，唇紅得像是要滴出血，隻一個眼神，就能勾得人魂魄漂浮。

我爹似乎很喜愛她，婚禮搞得十分隆重。

我想到二娘嫁過來時，我爹都隻是草草迎進門完事。

連酒席都沒辦。

來的賓客裏裏外外擠滿了，沒有下腳的地方。

我爹摟著向春燕朝賓客敬酒，男人們羨慕地看著我爹。

他們不懷好意地眼神在向春燕身上遊走，嘴上還說著渾話。

「李老板，我是真嫉妒你，太有福氣了，天天美人作伴！」

「嗨！這都是李老板手巧，養得一手好藕，賺了大錢，。旁人哪裏羨慕得來！」

「今兒李老板又要一夜睡不著羅！」

......

男人們猥瑣地眼神在我爹和向春燕之間打量。

旁邊的賓客發出一陣哄笑聲。

向春燕沒骨頭似的靠在我爹身上，臉上滿是羞澀。

我爹的馬屁被拍上了天，哈哈大笑，全身的贅肉都在顫抖。

「你們啊，淨會說些好聽的話！」

向春燕親昵地挽著我爹，眼底卻閃過一抹嫌棄。

2.

入夜，賓客散盡。

我爹迫不及待地抱著向春燕回房，很快屋子裏麵就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歎了口氣，坐到了院子外麵。

隔壁的牛叔鬼鬼祟祟地探頭。

他聽到我家院子的動靜嘿嘿一笑:「李小花，你爹正在辦事呢？」

牛叔成天對他老婆女兒非打即罵，我非常討厭他。

我自然是沒好臉色。

就坐在那，我裝作沒聽著。

牛叔怒了，他指著我罵罵咧咧:「嘿！你個小蹄子，人小小的，脾氣大大的！跟你說話裝聾作啞呢？」

我冷哼一聲:「你有啥事？」

牛叔這才緩和了下臉色，和我對坐著，不懷好意地笑道:「小花，你看那女人指不定活不過三個月就得死了，下一個，讓你爹看看我家芳兒唄！」

我心裏升騰起一股怒火。

他女兒牛芳才十四歲啊，就想著把他塞給我爹！？

真是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我咬著後槽牙:「牛叔，我爹都能當你女兒的爹了，你真敢說啊！」

牛叔猥瑣地笑:「嫩娃娃幹淨，還別有一番滋味！」

我胃裏止不住地翻湧。

「牛叔，天色不早了，你趕快回去！」

我拿起掃帚，表示他再不走，就隻能趕了。

牛叔擺了擺手，「你這蹄子脾氣真大，我給你說的事，你可要記得！」

我沒作聲，冷冷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3.

我爹和向春燕持續到後半夜才停止。

一大早，我爹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腳步虛浮地走出院子。

我正從田裏巡視回來。

我爹對著我嚷嚷:「快去丁老黑家給我拿根牛鞭！」

他肥碩的身子仿佛立馬就要倒地。

我知道，我爹縱欲過度，腎又虛了。

我跑到丁老黑家，他正在吃飯。

我上前瞧了瞧，桌上擺的都是韭菜、豬腰子、黑木耳等能壯陽的菜。

丁老黑一把年紀了，還如此饑渴！？

雖說我爹老是在家做那些事，但我到底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我臉色一紅，神情有些尷尬:「丁老黑，我爹問你要根牛鞭！」

丁老黑腦袋像獐子，又尖又小。

分明是在和他好好說著話，一雙眼睛卻像是不懷好意般地打量著你。

丁老黑猥瑣一笑，露出稀疏的牙齒:「哎喲，你爹又不行啦？叫他少折騰！」

他從屋裏拿出一根牛鞭遞給我，伸出手:「錢呢？」

我才想起，出門走得太急，忘記拿了。

「我今兒忘記了，下次給你！」

丁老黑狠狠掐了一把我的臉，賊眉鼠眼地盯著我:「這皮膚真水嫩，下次再沒帶錢，叫你爹可得拿你抵賬！」

我臉色一白，一溜煙跑了。

4.

我到家一刻又不敢歇息，把牛鞭弄好送到我爹手上。

推開門，我爹上身赤裸，白花花地肉暴露在空氣中。

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愜意極了。

向春燕神色之間盡顯媚態，她俯在我爹耳邊，吐氣如蘭。

我爹淫蕩地一笑:「小浪貨，勾得我把持不住！」

兩個人卿卿我我。

我連忙放下碗，關門離開了。

兩個人在房間裏又是折騰了好一陣。

我爹又對著我嗬道:「李小花，你三娘想吃蓮蓬，快去摘點回來！」

我才剛歇息片刻，又得馬不停蹄地跑到田裏。

我家的藕種植很廣泛，放眼望去開了大片大片的荷花，都是我家的。

荷葉碧綠，荷花嬌豔，在池塘裏美極了。

風兒一吹，陣陣清香鑽進我的鼻腔。

趕走了我許多煩惱。

一個個蓮蓬也長得極好。

我摘了四、五個，籃子就已經裝滿了。

正準備離開時。

我瞧見不遠處荷葉生長茂密的地方，在隱隱晃動。

不會有野鼠來偷吃蓮藕吧？

我提著籃子悄悄走過去。

那處隱隱約約傳來淫靡的聲響。

我豎起耳朵仔細一聽，瞬間臉紅一片。

誰玩得真花，竟然在外麵野合？

我撿起旁邊的石子，往那邊一扔。

然後迅速躲起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