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彩禮你想收，自然是你嫁

過年回家，我媽給我安排了十幾個村裏的男人相親。

我拒絕後，她居然讓相親男，夜裏直接闖入我的臥室，並鎖住我的房間。

事後，她威脅我。

“我已經收了人家彩禮，你就是不嫁也得嫁！”

我被迫嫁給一個比我大十幾歲的男人。

那個男人酗酒好賭，婚後我被他家暴致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過年回去相親那一天。

1

我媽惡狠狠地罵著我。

“嫁不出去的賠錢貨，老娘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

“要是人家再看不上你，我就把你嫁給村口的傻子！”

說著還用笤帚狠狠地甩了我一下。

我回過神，看了看周圍。

地上散落著瓜子花生的果殼，我媽邊掃邊罵我，還時不時給我一下。

門口貼著辭舊迎新對聯，溜達著一隻大公雞。

對聯的句子我很熟悉，是我親自選的。

我知道，我重生回了五年前。

我愣神的這一會功夫。

我媽又開始噴我。

“給你介紹了這麼多男的，你就一個也看不上，你以為你是雞窩裏的鳳凰嗎？這麼大年紀還挑三揀四！”

“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你出去打工，把心都打野了！就應該在你初中畢業直接給你訂婚，也不至於拖這麼大年紀了，還嫁不出去！”

我媽又看了我一眼，怒氣衝衝道。

“你傻了啊，不會說話嗎？”

“把你那個破爛睡衣換了，剛剛相的那幾個男生，一個個都沒瞧上你！”

我看了看我身上棕褐色的睡衣，突然想起來。

五年前，我是為了逃避相親，故意穿最醜的衣服，素麵朝天。

為的就是應付我媽給我安排的十幾場相親局。

我不想和村子裏的男人結婚，不想留在村子裏。

這個避世小山村裏，男人的地位至高無上，女人的地位低到塵埃。

我曾經問我媽。

“你和我爸結婚，你真的幸福嗎？你真的過得好嗎？”

“如果不是我爸走得早，你能過上這樣好的日子嗎？咱們村裏的女人哪個不挨打？”

我媽當時聽了我忤逆不孝的話，抓著我的頭發，斥責我。

“你敢和老娘頂罪，你爸以前打我，還不是因為生了你這個賠錢貨？”

“你克死了你爸，還敢戳你老娘的脊梁骨，反了天了？”

她把她的不幸，都怪在了我身上，她不敢對我爸不滿。

她說，男人打女人有什麼錯。

一定是女人做錯了什麼，惹到了男人。

女人這輩子就是用來伺候男人的。

所以，自從我到了二十歲以來，每年回家她都要給我安排男人相親。

“你不想結婚，那你想幹什麼？不結婚就是丟臉，就是敗壞門風！”

“你想不結婚逍遙自在嗎？想都別想！”

她受過的罪，我不應該，也不能逃避。

2

上輩子，她在我二十五歲這年。

給我安排了十幾個相親對象。

都是村子裏的男人，有大有小，葷素不忌。

有愚昧的，有刻薄的，有大男子主義的。

每一個男人身上，都有我討厭的特質。

我把自己打扮得邋遢，粗魯，來逃避這躲也躲不掉的相親局。

我以為我可以這樣反抗，隻要回去上班了，我媽也管不到我了。

可誰知道，我媽居然在半夜，把一個她認為不錯的相親對象，鎖進我房間裏。

那個男人比我大十幾歲，是村裏有名的光棍。

他想強迫我，我害怕逃命，可是門被我媽反鎖住了，我拚命拍門。

“媽！你開門啊！我求你開門！我不喜歡他！”

“媽，你不是想要我工資嗎，我答應你，以後每個月的工資都打給你，我一分錢不留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嫁給他，你開門放我出去啊！”

我聲嘶力竭地求救，並沒有讓她有一點心軟。

她在門的那邊洋洋自得道。

“丫頭，你聽媽話啊，做女人都是這樣，你不喜歡他，你眼睛一閉就結束了，沒那麼痛苦的！”

“大剛可中意你了，還沒結婚，彩禮都準備好了呢！”

“你就別磨不開麵子，就從了大剛吧！媽是過來人，媽不會笑你的！”

我力氣根本反抗不了。

我被親媽狠狠坑了一把。

可是重生回來，不好意思，這輩子我不會屈服！

如果她那麼喜歡伺候男人，那讓她去好了。

我是不可能再被她坑的！

我裝作難為情地看著我媽。

“我沒什麼好看的衣服，要不我們一起去街上挑兩件吧？不然再相多少次，也沒人看得上我啊！”

我媽不情不願地陪我去街上選衣服。

“你自己掏錢，我可沒錢給你買衣服，別想耍心眼子，從我手裏掏錢！”

我連忙賠笑道。

“知道了媽，對了，我也給你買兩件衣裳吧！大過年的，穿個新衣服也喜慶！”

我給自己隨便選了個衣服，就把我媽拉到一家時髦的服裝店門口。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款式，就沒給你帶新衣服回來，而且我也怕我挑得不合身。”

“既然下午還有相親，媽你也應該穿得更體麵點，好讓男方也知道我們家也是幹淨利索的人家啊！”

給我媽買了兩件衣服後，我又拉著她來燙了個大波浪。

我下了血本，直接讓理發師給她弄最貴的。

“現在你們這麼大年紀女人，過年都會做發型，如果爸在的話，看見你這麼打扮一定會高興壞了！”

“這一打扮，和我走在一起就像我妹妹似的！”

我媽對我的奉承樂不可支，少見地給了我好臉色。

“那當然，你媽我以前也算是村花！多少媒婆要把我家的門檻踏破了！也就是你沒繼承你媽的好基因！”

“你爸走的那陣子，也有人勸我再找一個呢，是我這麼年輕，想找什麼樣的沒有！”

我無語地笑了笑。

3

我讓我媽換好衣服，給她化了妝。

給她打扮得時髦極了。

她看著我的粉底，敲打我。

“你這東西不便宜吧？你有閑錢買這些，不如讓我存著。”

如果是小時候，她看見我亂花錢，早就上來打我了。

不過，我現在上班了，她害怕再打我，我過年都不回來，以後老了也沒人給她養老，這才采取懷柔政策，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動手。

我敷衍著她。

“都是公司發的，不值錢，你想要給你好了！”

我從來都是告訴她，我一個月隻有三千，公司不包吃不包住，一年給她五千塊錢，已經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不然，皮都要被她薅禿。

她聽到粉底液不值錢，便鬆了手。

我爸走得早，她沒有受同村婦女那麼多磋磨，加上她生我生得早。

如今穿上我給她買的衣服加上妝容加持，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

而我則給自己抹黑了幾個色號，穿上了一件精挑細選的外套，這個顏色襯的我整個人看起來更顯黑了。

我媽看見鏡子裏的我，得意地笑了笑。

我心想，你笑吧，以後有你好哭的！

果然，等到王剛一過來，盯著我媽上下看，倒是對醜小鴨打扮的我興趣缺缺。

王剛，我死都忘記不了這個人。

上輩子，生米煮成熟飯後，他直接找人把我拖走了。

我崩潰大哭，抱著我媽的腿，希望她別讓這個男人帶走我。

王剛當著我媽的麵，一巴掌甩上我的臉。

半威脅半勸慰道。

“你搞不好都揣了老子的崽了，當然要和老子走了，我得對你負責啊！”

“丈母娘，那我就先帶文文走了，剩下的錢，我讓我爸明天送來給你！”

村裏家家戶戶有什麼事，一般是女人跑腿，隻有王剛家例外。

我後來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是讓他爸送，而不是他媽送。

因為他媽，早就被他爸打死了。

我剛去他家，他還不怎麼對我動手。

不知道我媽收了多少錢，我媽也經常來當說客，讓我和王剛好好過日子。

我當時幾乎快要認命了。

可是過了一年，我都沒有懷孕。

王剛非常不滿意，他覺得白花錢了。

王剛在他爸的慫恿下，開始打我。

“老子花了十萬塊錢，你連個蛋都不會下嗎？”

他爹王誌用臟話侮辱我。

“是不是以前出去打工的時候，經常和男人鬼混，這才懷不了孩子？”

“真是廢物，娶你回來有什麼用！”

王剛越聽越覺得他爸說得對，每天都要打我幾頓出氣。

我實在受不了了。

有一次，我跑回家告訴我媽，王剛打我，我不想再回去，我要離開找個地方。

我媽嘴上安慰我。

“好，你先在家待著，等天黑了再走！”

我真的相信了她的話。

可是她轉頭就找人給王剛傳遞消息，讓王剛把我帶回去。

然後又是一頓毒打。

可以說，王剛是我上輩子的噩夢。

我見到他那一刻，生理性顫抖。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對我媽說。

“媽！要不你先出去溜達溜達吧？你在這我都不好意思聊天了。”

我媽穿著我給她配的衣服，一扭一扭出去了。

我轉頭看見王剛還盯著我媽瞧。

“我媽好看嗎？”

王剛聽了我的話，黑黝黝的臉泛出可疑的紅，撓了撓頭。

如果不是我上輩子和他是夫妻，還真被他這副老實的樣子騙到了。

我歎了一口氣，幽幽道。

“我也不瞞你，其實啊，這相親是給我媽相的！”

“我爸走得早，我媽一直孤獨在家一個人，常年寂寞，我在外麵打工，不能陪她，就希望給她找個伴，但是怕村裏人說閑話，隻能說，是給我相的。”

“你看我媽今天打扮得多隆重，就是為了見你，你今天也見到我媽了，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我媽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女大三，抱金磚嘛！”

王剛被我直白的話，弄得有點猶豫。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我媽年紀大了，懷不了孩子，讓他老王家絕後。

我神秘兮兮地說。

“我媽月事準得很呢！去醫院檢查，醫生都說她現在的狀態，再生三個都沒問題呢！”

這當然是我胡謅的。

王剛被我的一番話說的心動了，連忙點頭。

王剛走了後，我媽一臉喜色地問我。

“怎麼樣，我看他出門的時候對我笑嘻嘻的，是看對眼了不成？”

嗬嗬，是看你對眼了呢。

我假裝害羞道。

“我覺得他人不錯，老實本分，而且他還告訴我，他願意給十萬彩禮！”

“怎麼真誠的男人，我不想錯過！”

我媽一聽，一蹦三尺高，仿佛十萬塊錢已經進了她口袋。

我又為難地看了我媽一眼道。

“不過，他說他家就他一個兒子，必須我懷孕後，他才願意掏錢。”

“但是去他家，不太方便，他爸在家呢！我今天正好排卵期，不如媽你把鑰匙給我，今天晚上就讓他過來吧？”

我媽聽了有十萬塊錢彩禮，已經如墜雲端了。

自然不覺得我這是餿主意。

“好好，這種事宜事不宜遲，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啊！”

天黑了，我媽休息得早，很早就回房間熄燈睡覺了。

我聽見我媽均勻的呼吸聲，連忙給王剛發了條消息，讓他趕緊過來。

我看著跑來敲門的王剛，鼓勵道。

“你作為男人，就要主動一點！如果我媽不願那是欲擒故縱，你可別真被嚇跑了！”

說完後，我就領著王剛，把他送到我媽房間，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