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自己就是笑話一場。
我哪裏有功夫看別人的笑話?
我借口還有事匆匆離開了。
我直接去了公司。
我現在工作的地方在金融大廈的二十七樓。
一間小小的、隻有十幾個人的谘詢公司。
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件完完全全屬於我的東西。
隻有在這個地方,我不是別人的誰。
不是周琰的妻子高姝。
不是季雨的女兒高姝。
不是周玥玥的媽媽高姝。
而是攬月谘詢公司的法人代表高姝。
我這麼多年的努力,都體現在這裏的一桌一椅上。
助理鄭淼見我來很是驚訝:“高總怎麼這個時間來?”
我看了看時間,叮囑她:“我今天晚上約了客戶吃飯,五點半麻煩你幫我去托班接一下玥玥,帶她去我們那的物業餐廳吃飯,報房號就可以。”
她應了一聲就準備出去。
我不忘囑咐道:“別忘記在後台提交加班申請。”
她笑道:“知道的,您晚上如果喝酒了,記得通知我幫您叫代駕。”
我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那天晚上果然很晚。
客戶還帶了兩個合作夥伴。
三對一。
我被灌了個半醉。
但好在,客戶比較上道。
當然,這也離不開我上個季度向他提交的收益率極高的理財報表。
他樂嗬嗬地當場就跟他朋友一起簽定了一個季度的理財計劃。
我走到門口才想起來,這就是高姝回來時,我們為她接風的那間餐廳。
那天就是在這裏,周琰站在我的旁邊。
可眼神卻止不住地看向高鈺。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將這一口濁氣排了出去。
有人從後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捏著包的手瞬間收緊了。
那裏麵裝著我剛剛簽下的大單子。
是許澤宇。
我驀地鬆了一口氣。
其實我跟許澤宇不算很熟,他自小在國外長大,十七八歲才回來,當時我早已經被這個圈子排除在外。
後來倒是有過幾次碰麵的機會,但也隻是點頭問好,並未有過交談。
許是在國外生活數年的原因,許澤宇洋溢著一種奔放和熱情,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尤其是我。
“高姝?你怎麼在這裏?還喝了酒嗎?”
我被風吹得有點頭痛,但也不得不提起精神回複他:“來談工作,馬上回去了,在等代駕。”
我見他站在原地不動,隻好又寒暄道:“您先忙吧,我馬上就走了。”
他笑眯眯道:“我沒什麼忙的,跟朋友聚餐而已,叫我司機送你回去吧,明天你再來開車,怎麼樣?”
真的不怎麼樣,因為我現在很想吐。
他還在一旁說道:“你取消代駕吧,我司機就在旁邊。”
可能是心情實在不好,也可能是酒借慫人膽。
我難得對著一個陌生人有了點脾氣:“不用了,我的代駕到了。”
臨上車時我還回頭說道:“不用討好我,我和高鈺關係很一般,萬一她知道也許還會生你的氣。”
他站在原地表情感覺都要凝固了。
我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讓司機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