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七年,宋宇清的白月光回來了。
七年裏我操持家事,生兒育女。
卻連結婚證都沒有。
宋宇清第三次拋下我時,我徹底死心了。
手中牽著的兒子輕輕啜泣,他小聲開口。
“媽媽,我們不要這個爸爸了好不好?”
1985年,宋宇清第三次拋下薑芮母子去找他的白月光,也就是薑芮的妹妹。
薑芮終於死心,放過她自己也成全兩人。
一雙小手突然抓住她的衣角,聲音是抑製不住的沮喪,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可第三次那句爸爸當然喜歡你這句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回想這半生,她從來都是被迫選擇,三歲走丟,十八歲被江家認回,因為妹妹不願有人分走她的愛,她隻能把姓改成與江字同音的薑。
就連嫁給宋宇清也是幫妹妹占住宋宇清妻子的名頭,實際上連結婚證都沒領。
但她不在乎,她為宋宇清操持家事,為他生兒育女,她以為自己終於有了一個家。
直到結婚第六年,宋宇清的白月光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小豆丁。
為了不被責罰,江心弈跪在父母麵前哭著說她是被薑芮逼走的,明明是很拙劣的謊言,身邊人卻都選擇相信。
宋宇清為兩人忙前忙後,一顆心也漸漸偏向江心弈母子。
她給了宋宇清三次機會,如今第三次機會用完,她徹底死心了。
她低頭望著小小的人兒,心裏溢滿苦澀,她私心不想讓宋硯修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可這樣的父親真的適合他的成長嗎。
沒想到宋硯修突然開口,
“媽媽,我不想要這個爸爸了。”
薑芮心中驟然一緊,隨即又冷靜下來,宋硯修的年紀還小,並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她蹲下身和宋硯修對視,
“小硯,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生氣時不能做決定。”
“媽媽給你七天時間,七天後如果你還是這樣想的,我們就離開。”
宋硯修認真地點了點頭,
“好。”
直到傍晚宋宇清才回到廠區大院,推開家門與預想的不同,宋硯修見他回來臉上沒什麼表情,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不解地皺起了眉頭,詢問正在收拾碗筷的薑芮,
“薑芮,你怎麼和小硯說的?”
“他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心弈她一個單親媽媽帶孩子不容易,我隻是去幫忙而已。”
薑芮隨口回複,
“小孩子不似大人,你失約了三次,難免有點小脾氣。”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愕然,這才發覺自己失約了那麼多次,他從包裏翻找片刻敲開了宋硯修的門。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房間裏很快傳來笑鬧聲。
薑芮把最後一個碗收進櫥櫃,正想休息一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門口站著的正是她的妹妹江心弈,她端著一碗土豆燉排骨,故作不好意思地開口,
“姐姐,我來謝謝姐夫,要不是他今天陪著我們娘倆購置了生活用品,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快能住進來。”
話是感謝,語氣裏卻帶著炫耀。
身後的小男孩江宇探出頭來,朝她吐了口口水
“壞女人,搶了宋叔叔的壞女人!”
江心弈象征性地打了他兩下,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姐姐,孩子還小,你別往心裏去。”
她側身給兩人讓出一條路,隨即朝屋內喊,
“小硯,出來吃排骨了。”
她根本不在乎兩人的嘲諷,可這排骨可是好東西,有票都不一定能搶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