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廢老公出軌,小三在我麵前宣誓主權。
“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我才發現,十幾年對家庭的辛苦付出,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我火速搜集證據、提離婚。
前夫、前婆婆都拍手稱快。
就連女兒央求我,也隻是為了她的留學費。
我答應,會保障親生女兒的一切費用。
直到家裏停水斷電,前婆婆的藥供給不足,他們才發現,他們曾經的歲月靜好,是有我在負重前行。
我帶著親生女兒出國,
那個養了十二年的白眼狼才知道,自己隻是被報錯的假千金。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我坐了十幾小時的長途飛機落地異國後,
馬不停蹄地為簽合同奔波。
直到暈倒在地。
醫院裏,
孤單難受的我,
拿出手機查看出國前一天家裏剛剛安裝的攝像頭。
想看看女兒有沒有好好複習功課,老公有沒有監督她不玩手機。
點開攝像頭那一刻,
我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不是女主人,我真的會相信,
裝修精美的房子裏,正在溫馨用餐的,
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婆婆啃了一口大蝦,說道:
“她終於出長差,把家還給我們了。”
老公秦鴻誌在邊上附和:
“她心裏隻有工作,整天看我們都不順眼,就愛講道理。”
“我多少年沒吃過她做的飯了,還是你婷姨做飯好吃。”
女兒點頭,笑眯眯地對邊上女人說:
“婷姨,你終於可以住回來了,我們才是一家人。”
劉怡婷,這個登堂入室的三兒,溫柔地說:
“家裏呢,不是講道理的地方,是講愛的地方。陪伴是世間最長情的告白。”
隻有後來走過來的侄女說,
“嬸嬸忙工作是為了賺錢養我們全家啊。”
我血脈噴張。
血壓瞬間從極低暴漲到極高。
我給秦鴻誌打電話,
電話響了幾次卻沒人接聽。
在等待的幾分鐘內,
我漸漸冷靜下來。
在職場多年的打拚,
讓我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管多生氣、不管受到多大委屈,
都三思而後行。
隻是,剛剛麵對自己最信任的人時,
我還是破防了。
我冷笑著看了一眼手機攝像頭,
最狠的報複,
不是歇斯底裏地發脾氣。
而是,冷冷地看著他們,從天堂跌入穀底,自生自滅。
接下來,我要為送他們上路做準備。
聽他們的聊天,
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在家安裝了攝像頭。
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
這次出差前最後一天,我在家收拾行李。
我想在走之前,多陪陪家人。
可是,他們說和人約了要去登山野餐。
女兒不耐煩地說,
“你的計劃裏隻有工作沒有我們,抱歉,我們的計劃裏也沒有你。”
住在家裏的侄女提醒她,
“姐姐,今天在機構有數學課,今年我們小升初,別去玩了。”
女兒冷笑道,
“就知道苦哈哈地學,同人不同命知道不?”
“我,就是出生在羅馬的,不像你,鄉巴佬。”
我批評女兒,要求她向妹妹道歉。
老公打斷我,假意邀請我,
“要不一起去?”
他明知道我當晚的長途飛機,身體肯定受不了白天再登山勞累。
待他們都出門後,
我想著女兒這幾年多叛逆任性,
心中有愧。
我想起上次出差時,同事說她在家安裝了攝像頭,遠程監控孩子學習。
當時我特意問同事要了安裝公司電話。
於是,我立刻打電話。
當天就在家裏裝了幾個攝像頭。
本想當晚告訴老公,可是一直到傍晚我要出門去機場,他們還沒回來。
倒是侄女秦伊寧在我們出門時,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手裏提著蘋果、三明治和牛奶,
“嬸嬸,你帶著蘋果,會一路平安的!”
小丫頭著實讓我感動了一下。
培訓班剛下課,她一定是為了送我,飛跑回來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我給她擦擦汗,收下了蘋果,把三明治和牛奶還給她,讓她自己當晚飯吃。
然後我匆匆和她再見,出門。
她在我走出幾步之後,
又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她,
她低下頭,咬著嘴唇,
像鼓足了極大的勇氣似的,說:
“嬸嬸,我們的家務其實也不多,我長大了可以幫忙做很多,以後不要請我婷姨來做小時工了好嗎?”
我詫異地問她為什麼。
小丫頭眼睛噙著淚水,“我不想讓你這麼辛苦,總是出差。”
我走到她身邊,欣慰地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專心學習就好了。
賺錢和家務由我們大人負責。
然後我抱了抱她,
“乖,不要哭,在嬸嬸心裏,你和姐姐一樣,都是我的寶貝,嬸嬸願意為了你們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嬸嬸現在要先去機場了,有事我們隨時聯係,好嗎?”
我所言確實是真心話。
伊寧是秦鴻誌哥哥的遺腹子。
當年,她父親患病去世時,她媽媽懷孕六個多月。
她媽媽本意不想將她生下來的。
但是一方麵醫生說,孩子月份已大,手術傷身。
另一方麵,婆婆哭著求我和秦鴻誌,讓我們保證以後負責照顧這孩子。
我本不願攬下這份大責,當時秦鴻誌剛工作,我研究生即將畢業。
而且我的孩子已經在肚子裏八個多月了。
我們沒能力照顧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嬰兒。
可是,孩子的身世確實坎坷。
她媽媽還要改嫁,她能答應生下孩子,秦鴻誌和他媽媽已經感激涕零了,不會再要求她給撫養費的。
於心不忍之下,我隻能同意。
沒想到,這些年,她倒是像小棉襖一樣,
給了我許多女兒都不曾給的關愛。
現在細想,小丫頭當時話中有話。
後來的二十多天,劉怡婷一直住在我家。
但是我當時隻在一樓公共區域和書房裝了攝像頭,
不清楚她晚上到底住在哪裏。
終於簽訂合同後,做好工作安排,我提前結束出差。
到家時,
隻有伊寧臉上有驚喜的開心。
其餘四人,第一表情各有差異,但是毫無關心。
劉怡婷率先從沙發上站起來,訕訕地說,
“嫂子你回來了。”
“我,我是來家裏幫忙的,剛忙完家事,正準備回去。”
我沒看她一眼,把帶回來的禮物給了伊寧。
秦鴻誌早已換了臉,殷勤地幫我掛外套、拿行李。
伊寧挽著我往客廳走,
經過劉怡婷時,
我對她說了一句,
“小劉是來做小時工的對吧,既然還沒到時間,那就把我剛脫下來的那雙鞋子手洗幹淨了。”
老公秦鴻誌連忙在邊上說,
“你那雙鞋子看起來挺幹淨的,需要洗嗎?”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連忙解釋,
“今天付了怡婷三小時的錢,馬上到時間了。”
“那就加時服務下唄。”
我不冷不熱地說。
“你自己沒長手嗎?自己不會洗嗎?總是念叨我要勤學,自己懶得家務都不會做。”
女兒冷不丁開口,話像刀子一樣直刺我心。
“我不洗是因為人的工作分工不同。”
“我督促你學習就是為了以後你可以不用通過給別人手洗鞋子換飯錢。”
婆婆不悅地說,
“誰招你惹你了,說話夾槍帶棒的。”
我冷笑一聲,以前我在家裏,顧及她是老人,顧及秦鴻誌做男人的尊嚴,說話處處小心。
可他們還是那樣在我背後捅刀子。
我邊上樓邊扔下一句話,
“我在自己買的房子裏,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
伊寧趕緊扶我上樓,然後勸我,
“嬸嬸,您先去休息下吧。”
剛走到一半,女兒秦伊茜追上來,
“你幹嘛這麼說我奶奶,道歉。”
我冷冷地看著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我為她耐心做胎教,也曾日夜嗬護照顧她。
她怎麼全忘了?
隻記得我沒空陪她的怨氣。
可是,我全身投入工作的初衷就是她啊。
當年她在我肚子裏遲遲不出來,
醫生說產檢各項條件很好,晚幾天沒問題。
婆婆一直強調,孩子在媽媽肚子裏多呆一天,體質會好更多。
一直勸我等到41周+2天自然發動,她才出生。
本打算做十幾天月子回去學校答辯的。
最後,我在她出生五天,就回學校參加論文答辯。
好在那時候年輕身體底子好,倒也沒有大問題。
畢業後,我和秦鴻誌各自工作。
婆婆在老家幫我們帶著伊寧和伊茜。
孩子們一歲後,婆婆表示年紀大了,帶不動兩個孩子。
我和秦鴻誌貸款在上海買了遠郊的一套小兩室。
一家人終於住到一起。
晚上,婆婆帶著伊寧睡,我和秦鴻誌帶著伊茜。
因為小時候的分離,伊茜整晚整晚地鬧,秦鴻誌蒙著頭睡。
我給她講故事、逗她玩,然後抱著她睡覺。
隻要我將她放下床,她就快速醒來。
那一年多,我整個人瘦得脫了像。
伊茜體弱常常生病,等她病好了又常常會傳染伊寧。
兩個孩子,不論誰不舒服,婆婆聯係的永遠是我。
請假帶去醫院看病的也是我。
雖然我和秦鴻誌的工資相差並不多。
我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家裏經濟條件太緊張,
婆婆是不願意讓我工作的。
那兩年,我忙到常常影響工作。
秦鴻誌並未參與多少家事,卻總抱怨婆媳矛盾、孩子讓他很煩。
我們兩個人工作都沒有起色。
買房時預估的加薪沒有,孩子的開銷漸長。
房貸成了壓倒小家的稻草。
尤其是那個冬天,伊茜肺炎住院了兩個月。
家裏已經到了交不起醫藥費的程度。
後來,雖然研究生時的同學借了錢給我。
但是作為一個母親,連孩子生病都需要借錢。
這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
我必須要給孩子們足夠的生活保障。
恰好,那時候公司想拓展中東某國市場,需要人長期出差。
出差補貼很可觀,業績做好了,收入會翻幾倍。
在金錢壓力之下,秦鴻誌和婆婆都支持我去。
之後,我就開始了長期出差。
中東那個國家的第一個合同簽好之後,家裏還清了欠款,還預存了幾個月的房貸。
後來,我忙著合同的落實、忙著簽約新合同。
陪伴孩子的時間越來越少。
轉眼,她快四歲了了。
到了讀書的年紀。
我們當初買房時候,資金太少,隻考慮了住宿。
對口的幼兒園、小學初中都是菜小,很差。
現在我不得不考慮孩子的讀書問題。
剛好,中東那個國家的市場漸漸穩定下來,
公司要組建團隊,拓展中東其他幾個周邊國家的市場,
我可以憑借過去兩年的業績,申請國內的一個主管崗位,不用再出差。
也可以加入新的團隊。
全家一起商量,
決定由我繼續在外打拚賺錢。
後麵家裏的條件漸漸好起來,
伊茜和伊寧實現了培訓班自由。
家裏不用再一分錢掰開兩半用。
我也成功在孩子們上小學前買下了現在住的學區房。
“看什麼看,道歉啊!”
秦伊茜看我頂著她不說話,不耐煩地吼我。
我強忍怒氣,在心底勸自己,
大人的錯誤不可原諒,但孩子正處叛逆期,我最近要多花點時間在她身上,不能輕易放棄她。
我避開她,繼續往樓上走,想先冷靜下來,再和她溝通。
可是,她竟然伸出胳膊,對我用力一推。
她從七歲開始學網球,
雖然中途嫌累多次偷懶想放棄,
但我覺得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個體育特長,將來學習壓力大的時候,可以釋放壓力。
她在幾種體育運動中,勉強選擇堅持打網球。
網球一對一課程並不便宜,
但我還是堅持給她安排。
到現在,她已經學了五年,
胳膊堅實有力。
她就是用這堅實有力的胳膊,用力地推我,
讓我在猝不及防間,在樓梯上摔到、滾落。
最讓我寒心的是,
摔到那一刻,
我在她眼中看到的,
不是做錯事的害怕和懊悔,
而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那個神情,像一把利刃,劃得我心尖生疼。
醫院裏,
伊寧和秦鴻誌陪著我做檢查,
秦伊茜不情願地跟在邊上。
醫生診斷我被摔得輕微腦震蕩,右胳膊骨折,
需要住院觀察。
我疲憊地朝他們揮揮手,讓他們回去休息。
秦鴻誌也開口,
“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裏陪媽媽。”
這時候,秦伊茜在婆婆的推搡下,
不情願地走到我身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甚至沒叫我一聲媽媽。
我失望地閉上眼睛。
“都回去吧,誰都不用留下,我累了,要休息下。”
人漸漸退出,
病房安靜下來。
良久,眼淚緩緩流下。
婚姻裏,我問心無愧,他背叛在先,我毫不留戀。
可是,兩個孩子,
一個是我親生的,哪怕她傷透了我的心,
可是就這樣放棄她,我仍於心不忍。
另一個,是我養大的。離婚後,她必定很難判給我。
我不忍心她的人生因為我的退出而改變。
良久,我睜開眼。
想去衛生間洗把臉。
卻發現伊寧正靜靜地坐在邊上,眼眶微紅。
看到我睜開眼,
她急忙解釋道,
“嬸嬸,對不起,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就跟叔叔撒謊說,今晚去隔壁小區的同學家住。”
我對她笑笑,招呼她坐在身邊。
困擾我良久的一個問題,在心中有了答案。
離婚後,隻要這孩子不變壞,我就負擔她全部的教育保障。
晚上我被秦伊茜推倒時,如果不是邊上的伊寧在緊急時刻,靠著本能去拉了我一下,
我會摔得更狠。
我揉揉她的頭,
“你晚上也摔倒了,真的不要緊嗎?”
她笑笑表示完全沒事。
12歲的女孩到底是不擅長掩飾的,
那晚,伊寧欲言又止,很是矛盾。
我猜出來,可能是關於秦鴻誌和小三的事。
我笑著寬慰她,
“謝謝你的提醒,嬸嬸已經明白了一些事。”
單人間病床上,
伊寧躺在我身邊,
我們敞開心扉地聊天。
很奇怪,因為聚少離多,
我和親生女兒伊茜都很少有屬於母女間的親密行為。
外人眼裏我是幹練拚命的女強人,
可是,作為一個女人,我內心一樣渴望母女間的溫柔。
伊茜沒能給我的,
伊寧好像彌補了。
伊寧拉著我的手,對我道歉,
“嬸嬸,對不起,我其實幾個月前就發現了異常。可是,我怕失去你,不敢告訴你。”
我已經從後麵的攝像頭裏了解到,
伊寧曾試圖趕走劉怡婷。
可是,老太婆威脅她,
“你能在這個家過衣食無憂的生活,是因為你叔叔,如果叔叔嬸嬸離婚了,你嬸嬸還會管你嗎?”
我問她,
“奶奶從什麼時候開始嚇唬你,如果我和叔叔離婚了,就不要你了?”
她迷茫地回憶著,
“大概從三年紀開始。那時候劉阿姨隻是和叔叔互動有些多,不像最近直接住在我們家裏。”
我向伊寧保證,
即便離婚,我也會努力爭取她的撫養權。
即便爭取不到,
以後隻要她安心讀書,
我會一直負責她所有的教育費用。
她想讀到碩士還是博士,都可以。
小女孩聽了我的話,眼神裏滿是純真的愛和感激。
十點多的時候,護士來給我做入院建檔。
問了過敏史、血型等常規問題。
我隨口回答到,
“O型血。”
伊寧立刻反駁道,
“嬸嬸你記錯了吧。”
我一臉錯愕,我的血型和秦鴻誌一樣,是O型,這是大學時校醫院查的,當時我們還覺得這是我們獨有的緣分。
我用微笑掩蓋尷尬,對護士說,
“可能確實是我記錯了。”
護士說他們是怕夜間有突發情況需要手術,才做例行登記。
晚些也會抽血查其他情況的,到時候順便一起查下就好。
護士離開後,
我問伊寧,
“你怎麼知道我記錯血型了。”
伊寧笑著說,
“因為叔叔是O型,姐姐是A型血。
如果您也是O型的,那姐姐隻能是O型血,不可能是A型,所以您一定是記錯了。”
伊寧酷愛生物,家裏買了很多生物學科普書。
她說的知識,我也懂。
我是當年我們市的生物單科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