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拜堂的一雙璧人,蘇染心如刀絞。
她怎麼也沒想到,宋懷瑾會在她爹娘病逝這日,娶別人為妻。
就在這時,宋懷瑾的弟弟宋懷榮湊了過來,“如意算盤落空了吧。”
“隻有稚柔姐姐才配做我嫂子,像你這種青-樓出身的,隻配給我哥做個替身玩物。”
替身玩物......蘇染沉默著咬緊了唇。
看出她不解,宋懷榮笑得戲謔,“晚點你就懂了。”
蘇染剛想追問,就被宋懷瑾喊去了新房。
“稚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往後由她管家。”宋懷瑾話是對蘇染說的,但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蘇染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們雖如夫妻般相處,卻連天地也不曾拜過。
她名不正言不順,哪有資格質問他呢。
蘇染顫抖地解下管家鑰匙奉上。
聽見聲響,宋懷瑾的新婚夫人自顧自摘了紅蓋頭,“懷瑾,我不想管家,太累人了。”
宋懷瑾語氣寵溺,“你決定,都好。”
蘇染循聲抬眸,在看清女子樣貌時,她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她和眼前這位嘉陵郡主寧稚柔樣貌竟有七分像。
隻是她眉目間滿是小心翼翼,全然不似寧稚柔的恣意明媚,所以一眼就能分出不同。
這一刻,蘇染滿心的疑惑終於得解。
她明白了宋懷瑾當初身為宰輔,為何還不顧聲譽救下流落青-樓的她。
也明白了宋懷榮那句話的意思。
一切......都因為她那張臉。
一直以來,她都隻是宋懷瑾心愛之人的替身,是他聊以慰藉的玩物。
蘇染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怪不得入府五載,宋懷瑾卻始終沒給她名分。
她本以為是自己身份低微所以不配。
現在才知道,是因為他從始至終都不愛她。
這些年的情愛饞綿,全是她的癡心妄想......
“她是誰?”寧稚柔上下打量著蘇染,“穿著打扮不像個下人。”
聽到這話,蘇染看向宋懷瑾。
她很好奇他會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宋懷瑾淡淡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蘇染愣住。
她獻上身心相伴,卻隻換回句無關緊要......
“傳聞說我離開後,你身邊總有個青,樓女子作陪,該不會......”寧稚柔皺眉。
“沒有的事。”宋懷瑾平靜打斷。
似乎是不願寧稚柔繼續追問,他朝蘇染冷聲命令,“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蘇染如蒙大赦,倉促行禮後逃一般離開。
轉身的瞬間,她再也壓抑不住情緒,淚如雨下。
明明前幾日他們還以夫妻相稱,轉眼卻疏離如主仆。
也是,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替身玩物,也該回到她原本的位置上了。
回到房裏,蘇染攥著早晨收到的信箋,滿心悲涼。
她一直以為遇見宋懷瑾後,此生苦難都戛然而止。
但現在看......命運從沒有放過她。
不然她怎會在生辰這日收到爹娘病逝的消息,又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人娶他人為妻。
她怔怔的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房門被一身酒氣的宋懷瑾推開,才回過神。
“你收拾收拾,現在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