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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蘊生辰這天，難得打起精神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檀寂給她買的第一件衣裳。

猶然記得她化形那日，與檀寂初見那日他眼中的驚豔。

少年的眼眸比群星璀璨，滿眼都隻有她，如今，也隻有時薇。

她坐在門口。

從白晝等到了夜晚，也不見檀寂出現在門前，反而等來了時薇。

“聽說今天是你的生辰，但真不好意思，檀寂說陪我下山采買成親要用的東西更重要，沒空陪你一起過生辰。”

她拿出一對新的瓷娃娃給阿蘊看：“你看，這是檀寂親手做的。”

“我隻是和他說，很喜歡你們之前做的那個瓷娃娃，他就給我做了一對，是不是很像我？”

阿蘊眼睫輕顫，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你給我出去。”

“你還沒明白嗎？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我，你陪伴他再久有什麼用？他能給你的，隻要我一句話，他就會送到我手裏。”

“你給我出去！”阿蘊起來推她。

時薇靈敏的躲閃開，倒是阿蘊因為本就乏力，踉蹌一步險些栽倒。

她剛想嘲笑阿蘊現在弱不禁風，就聽到朝著這邊來的腳步聲。

瓷器摔裂的聲音炸開，伴隨著她一聲驚呼，她立馬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瓷片，一邊說道：

“阿蘊，我知道之前弄碎你的瓷娃娃是我的不對，這是故意帶來給你賠罪的，你怎麼能摔碎它？”

瓷片割破了時薇的手指。

阿蘊還沒明白過來她為什麼突然說這話，正欲去扶她起來。

但她還沒碰到時薇，就見檀寂破門而入，一掌將她拂開。

阿蘊的身子如落葉般飛了出去，砸在了地上，猛吐了一口鮮血。

“你少在那裝模作樣，我根本沒用力。”檀寂冷斥道。

他將時薇扶起，扯著身上的布衫，為她包裹住傷口。

“她無心摔碎了你的東西，你就非要摔碎她的東西泄憤嗎？阿蘊，你怎麼變得這般惡毒？”

“不是我摔碎的。”阿蘊解釋。

“這裏就你們兩個人，不是你摔碎的，難道是她摔碎的，你沒看見她都受傷了嗎？”

阿蘊深知他不相信自己，她說再多的話都是徒勞。

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讓她喉間一陣腥甜。

“那你呢？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她麵色蒼白如雪：“你知道，但你根本不在乎，而是陪著她去采買你們成親要用的東西。”

“你不要無理取鬧，就因為這件事，你就能對她動手嗎？快給薇薇道歉。”

阿蘊眼中充盈著淚水，倔強的不肯掉下來：“不是我摔的，我憑什麼給她道歉？”

“事已至此，你仍舊不肯說實話，阿蘊，我對你很失望。”

檀寂望著她，眼裏滿是失望。

他抬手對著她，略施術法，無形的壓力迫使剛站起的阿蘊跪下。

這一跪，阿蘊渾身的生氣都像是散去了一般。

時薇得意的偷笑，嘴上卻說著：“檀寂，是我沒拿穩，才被她拿去摔了的，你就別怪她了。”

檀寂溫和道：“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讓她這般無法無天。”

再看向阿蘊時，他麵色又冷下去：“阿蘊，薇薇不計較不代表我不計較，還不快給她道歉，你還想不想和我成親了？”

阿蘊心如死灰，行如枯木：“時薇，對不起，摔碎你的瓷娃娃是我的不對，還望你高抬貴手。”

她苦笑道：“你們婚事將近，我在此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檀寂眼波微動，帶著幾分錯愕。

“阿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他目露幾分凶光。

似乎她說的話十惡不赦。

阿蘊抬眸望著他，一字一句：“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檀寂，我不想和你成親了。”